就在张倩儿以洋金花粉之毒栽赃苏荷之时,墨香苑里的李建业却因无人在旁给他及时点燃洋金花而一命呜呼。

死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咳出嘴里的鲜血。

当张倩儿返回李家,李建业的尸首早已凉透。

她一时慌了神,又挨了一个时辰,才差人去通知正院,到何曼云得知儿子死讯时,李建业的尸身上已经布满尸斑。

何曼云如遭睛天霹雳,大哭大闹,拿着木棍追着张倩儿打,边追边骂:“你个贱人怎么不跟我儿子一道去死,你个贱人还我儿子。”

又说:“老娘早就说过我儿身侧离不了人,你个贱人只图自个儿出门快活,竟将我儿丢弃一边,看老娘不打死你。”

张倩儿哪见过这等阵势,一边拼命绕着院子逃,一边哭着分辩:“儿媳没有将夫君丢弃一边,儿媳不过是回谢家看望了一趟姑母……儿媳走时还交代杏花来照顾夫君的。”

杏花也杵在院子里哭。

她乃李建业的通房,最得李建业信任,对他的死多少有点伤心,故尔,对出身小门小户却嫁进李家做少夫人的张倩儿颇为不满,明里暗里总要在何曼云跟前挑拨几句。

她一边哭一边摇头:“奴婢压根儿没听到少夫人交代过什么。”

张倩儿歇斯底里:“你个贱婢,我明明让冬叶去给你传话的。”

立于廊下的冬叶惶惶然附和:“奴……奴婢确实替小姐传过话,让杏花来照顾姑爷的。”

杏花只一味地哭喊:“你们骗人,你们根本没传过什么话,如今少爷出事了便妄想将责任一股脑推到奴婢身上,奴婢的清白不要紧,但奴婢不容有人当众欺骗夫人。”

她口中的“夫人”自然是指何曼云。

她也知道张倩儿确实差人传过话,但她当时忙着手头活计,压根儿没当回事,她也压根儿没将张倩儿当回事。

只是没想到如今竟真的闹出人命,她愈发不能承认了。

何曼云越听越气:“你个满嘴谎言的贱人,看我不打死你。”她将手里的木棍狠狠掷向张倩儿。

张倩儿闪身一躲,堪堪躲了过去。

何曼云不罢休,又举起一张官帽椅,追着她砸。

总之,一群女人各怀心思,在墨香院内好一番闹腾。

直到李泰安领着管家入院喝斥时,几人才消停下来。

随后管家夏壮差人整理好李建业的遗容,再差人去搭灵棚。

苏荷与谢无痕走进李家时,那灵棚刚刚搭好。

因没诞下子嗣,灵棚内连个穿孝衣的人也没有,唯有何曼云趴在尸身旁嚎啕大哭。

李泰安见到二人,忙迎上前来:“我本欲差人去谢家报信的,没想到你们竟提前过来了。”

谢无痕抱拳施了一礼。

苏荷也福身施礼,随即问:“大哥怎的……这样突然?”

李泰安似乎不想提这茬事,灰心地摆了摆手:“就他那身子骨,迟早都有这一日,早走早解脱。”

苏荷安慰:“父亲要节哀。”

李泰安苦笑一声,话说得直接:“我已有心理准备,没啥哀不哀的,咱们李家不是还有明泽么!”

李泰安早已将李建业视为弃子,死不死的,都不重要了。

苏荷抬眸看了眼灵棚里的尸身,不禁有些唏嘘,也怪不得李建业生前会对这个父亲恨之入骨!

但终归李建业也并非什么好人,她没什么好同情的。

人死如灯灭,各人担各命。

寒暄了几句,李泰安欲将二人往灵棚里引。

谢无痕却再次抱拳:“岳丈,我们此次过来其实还有一事。”

李泰安一顿:“你们……有何事?”

谢无痕直言:“小婿想搜一搜贵府少夫人的住处?”

李泰安闻言瞟了眼缩在灵棚角落里哀哀戚戚的张倩儿,愈发不解:“为何要搜她住处?”

此时张倩儿也早就瞧见那夫妻二人,心头亦是疑惑不解。

时间已过去一晚,她估摸着徐南芝定已服下那些洒了洋金花粉的糕点、定已出现了中毒症状,但倘若如此,谢无痕本该对那李姝丽恨之入骨才是,怎的如今却双双来到了李家?

即便是来奔丧,也不该来得这样快啊?

莫非他们已对她起疑?

想到此她愈发不安,不由得一边假装哭泣,一边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但周围太嘈杂,她压根儿听不清。

后来,她便看到李泰安狠狠剜了她两眼,随即又见谢无痕与那李姝丽走进了旁边墨香院的拱门。

不过一刻钟功夫,便有两名大理寺差役扑进灵棚,一把将她拽起,不待她询问,合力将她押到了墨香院的正厅。

正厅里,谢无痕坐于首位,苏荷立于他身侧。

旁边还立着另外两名带刀的差役。

氛围冷肃森严,张倩儿惶惶无措,颤声问旁边的李泰安:“父……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泰安垮着脸:“发生了何事你自个儿心里没数么?”

张倩儿已有预感,却仍是摇头:“儿媳……儿媳不知啊。”

谢无痕冷笑,继而将两罐从墨香院搜出的洋金花粉摆到她面前:“这是你谋害我母亲的物证。”

顿了顿,又说:“而我弟弟二郎亲眼见到你将其洒到我母亲所服用的绿豆糕里,他便是人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且始终面无表情。

仿佛他面对的并非是与他一起长大的表小姐,而是一个与他素不相识的嫌犯。

张倩儿心虚、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喃喃地唤了声“子谕哥哥”。

其实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早就不是那个她所爱慕的子谕哥哥了,早就不是儿时口口声声唤着她“倩儿妹妹”的子谕哥哥了。

眼前这个男人冷血无情行事狠毒,视她如敝屣、若毒蛇。

他对她已无丁点情份,更不会留丁点情面。

她和他本是两小无猜,竟一步步走到今日这境地。

张倩儿泪如泉涌,胸间酸涩难言。

谢无痕在质问:“你认,还是不认?”

事已至此,已容不得她不认。

她不过一后宅女子,所使手段也不过是后宅常见的阴损手段,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因这些手段而见诸公堂。

她害怕公堂,那是一个她不了解的男人的世界。

张倩儿瞟了眼苏荷,又瞟了眼谢无痕,继而“噗通”一声跪下去,不置一辞,伏地呜呜哭起来。

冬叶藏于正厅外的墙角,也捂着嘴压抑地哭起来。

她知道主子完了,一切都完了。

谢无痕已从席位上起身,冷声开口:“既然如此,那便先将人押回大理寺。”

吴生抱拳应“是”,朝两名差役使了个眼色。

两名差役上前,架起地上的张倩儿就往屋外走。

李泰安上前挡住去路:“无痕啊,你这是要将她……作何处置?”

谢无痕答得干脆:“她触犯律法,自然按律处置。”

李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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