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茴回神,这才回答道:“我找扈怜玉扈师,”随后般茴一顿,见扈怜玉的神情一瞬变得古怪起来,斟酌一番才接着道,“……您就是扈师吧?”

女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并没有回答般茴的问题,“哪里称得上‘师’,”女子自嘲一笑,转了话题,.“你找她什么事?”

般茴按住想要说话的绒绒,“是这样的,我们逸秀娱乐想要招募一群技艺高超的技师,来培训我们楼内的姑娘,早闻扈师一舞动京城,故而我们想请扈师……”

扈怜玉面色瞬间变了,她甚至都没有让般茴把话说完,转手就要把门关上,幸而绒绒眼疾手快,一下挤进门缝里,她呲牙咧嘴道:“扈师不要误会,我们逸秀娱乐并不是青楼!”

“不是青楼?你当我是傻的,你们这群人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吗?!还想让我再入风尘?”

扈怜玉情绪一下激动起来,闷闷的咳声再次响起,她不管不顾地就要把门关上,绒绒在其中进退两难难受得要命。

般茴急忙解释,“扈师误会了,我们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而且我们逸秀娱乐真不是什么青楼,我们早就转成,转成,”她有些词穷,为了让扈怜玉一下理解娱乐公司是什么,她快速道,“转成了只提供歌舞鉴赏的地方!”

扈怜玉一听这话,或许是因为面前少女脸上神情过于真诚,她气愤而紧绷的情绪这才暂时放松下来。

“……你不是在骗我?”

这次般茴还没说话,绒绒就嚷嚷开来,“真没骗你!扈师,我求你了我快被挤死了!”

扈怜玉有些犹豫,手上放松力道,让般茴二人进来了,随后她迅速将门关上。

瞧见她谨慎的动作,般茴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方才扈怜玉的那一番话也暴露出了她如今的处境——

怕是前东家觉得没有榨干她身上所有的价值,想让她再入风尘,便让人来骚扰她。

扈怜玉让二人坐在正门前的矮凳上稍等片刻,她进屋沏了些茶,留般茴和绒绒二人独自坐着。

绒绒见缝插针,凑到般茴耳边补充了些关于扈怜玉的往事。

年轻时的扈怜玉是秦岭淮河边上暖烟阁中的头牌,故而暖烟阁的老鸨对于扈怜玉的态度十分极端。

暖烟阁是个小青楼,规模甚至比不上逸秀楼,好不容易出了个稍有些名声的艺妓,自然完全把她当摇钱树,其间艰辛绒绒并不清楚,但可以凭后来扈怜玉脱离暖烟阁时时的态度想见,她在暖烟阁中的日子有多难过。

“当年扈怜玉脱离暖烟阁时简直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因为她是暖烟阁的头牌,故而赎身价钱奇高无比,但她不知使了什么方法已硬是凑够了束身的钱,但狡猾的老鸨还是不愿意放她离开,而扈怜玉见此,差点闹到了官府,老鸨才松口放她离开。”

但老鸨怀恨在心,从扈怜玉脱离暖烟阁那日,那老鸨就每日派人在云都中散布各种关于她的谣言,甚至雇了些打手在扈怜玉的住处叫骂,不过这几日倒是消停了些,那老鸨开始亲自去扈怜玉的住处,劝她快些回归暖烟阁。

般茴听得是心惊肉跳,这不就是典型的“得不到就毁灭”嘛?

绒绒讲完,那边扈怜玉也端着粗制茶壶过来了。

般茴谢过对方,双手捧杯,慢慢啜饮起来。

扈怜玉亦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二人,开门见山道,“说说吧,你们方才说的逸秀娱乐。”

她还是不相信般茴二人。

般茴放下茶杯,回道:“扈师,我是逸秀楼的新东家般茴,而目前逸秀楼已在我的带领下完成了转型,楼内姑娘们皆不受困于卖身契,乃是自愿留在楼内。”

见扈怜玉还是不信,般茴接着道:“楼内姑娘如今的身份也不是妓子,大多是练习生,少数已经出道。”

她又将练习生,出道,明星一类的词同扈怜玉解释一番,对方才大致明白了般茴的意思。

也许是见扈怜玉仍面有犹豫,绒绒补充,“我就是楼内的姑娘,我家东家说的都是实情。”

扈怜玉长叹一声,“……真是可笑,我习舞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称呼过我一声‘扈师’。”

般茴和绒绒对视一眼,看出了扈怜玉态度的软化,这才继续道,“扈师舞技高超,当得起一声‘师’。”

扈怜玉苦笑一声,将杯中粗茶一饮而尽,已不再细腻漂亮的手摩挲着杯身,“可笑吧,我这一生蹉跎,大起有,大落亦有,却皆出自一人之手,到头来不过旁人手中一枚棋子而已。”

“譬如这茶,难喝吧?粗粝不堪,茶香近乎于无,可这就是我眼下能喝起的最贵的茶了。”

“你们说,青楼女子这一生到底图的是什么,就算你当上花魁,大多数情况下所有人注意的也只是你的脸,你的才艺你所有其他的一切,皆为虚妄。嘴上说着‘舞跳的真好’,可我几乎从没在一个人眼中看到过对你技艺的惊叹,有的只有令人作呕的垂涎和猥琐。”

“这话或许听起来很是矫情,可我就只是想跳舞而已,我不在乎能不能评上花魁。究我一生,到头来竟是陌生人一句‘扈师’对我的慰藉最大。”

说完,她放下茶杯,垂下眼眸,“倒灶话罢了,今日见到你们突然很感慨,谢谢你们听我说完。”

深吸一口气,扈怜玉抬眸看向面前的两个小姑娘,以为会在她们眼中看见鄙夷,却没想到二人眼中尽是动容。

二人中那个从头到尾很有主见的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扈师,我们逸秀娱乐需要你,实不相瞒,我们今日来找你,为的就是你精湛的舞技,而非你的容貌。”

手中茶杯被打翻,滚烫的茶水将她已有些薄茧的手指烫红,扈怜玉惊愕抬眼,“你所言非虚?”

“自然,若是扈师答应,你今日就可以到我们逸秀楼内任职姑娘们舞蹈导师,她们训练的激情非常高昂。”

奇怪的是,扈怜玉自觉已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这会儿竟生出一股年轻时的冲动。想到自己还可以继续跳舞,她就立刻热血沸腾起来,直接痛快答应了般茴的提议。

以为还要再拉扯一番的般茴:……

这就是老一辈艺术家的从容和镇定吗?

不管怎样,目的达到,般茴便带扈怜玉回了逸秀楼。

因为方才绒绒说经常有人来扈怜玉家门前找事,般茴犹豫一路,带她在逸秀楼转了一圈后,觑着她惊喜的神色,才试探说,“扈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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