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们废什么话，他们的耳朵都是长反了的，能听你的才有鬼了！”
齐红秀见男人只在那咋咋呼呼的吼孩子，不知道过去帮女婿赶车，气得跑过来骂人。
“没看见前面有石头挡路吗？你那比牛大的眼睛是摆设不成，这么大块的石头都看不见。赶紧把前面的石头都弄走。”
边说话，边跑过来帮忙牵牛绳，“一路过来不容易吧？”
找准机会拉开被子，伸手进去摸叶红枣的额头，“知道带上棉被不冷着自己，长进了。”
路上遇到住在同一个家属院的邻居，人家问：“女婿带闺女回来探亲啊？”
“对，回来看看我们。”
工作的事还没成，不能往外说。
别看那些邻居见了人都亲亲热热的打招呼，其实人品各异。表面好的，心底未必好；表面不好的，人品也可能真的不好。
以前就出现过左邻右舍抢工作的事。那会街道办安排待业青年下乡，好些人为了子女不下乡，直接截胡邻居家的工作，闹得特别难看。
“不说了，闺女大冷天的回来，身上冷得厉害，得赶紧带他们回屋里烤火。”
“行，忙去吧，不跟你多聊了。”
到了家门口，叶红枣裹着棉被被金老五抱回屋里。
刚在床上躺下，齐红秀马上送来热乎乎、甜滋滋的红糖水。
叶红枣其实并不冷。屋里烧着驴子，暖和得很。
几口红糖水下肚，她都热得冒汗了。
“冷不冷啊？”
“不冷。”
叶红枣伸出手，“你摸摸，手都是热的，我暖着呢。”
“是挺暖和哈。”
齐红秀挺得意的，“知道你们要回来，我提早半个小时把煤炉烧上，这会屋里正好是暖呼呼的。”
窗户留了缝隙，门半掩着，不敢全关上。
屋里几乎是半封闭的状态。暖和是暖和了，但是空气不怎么流通，总感觉憋得慌。
叶红枣热得放下两个暖水袋，“妈，我爹说没说几点去办手续？”
“说了，说是下午三左右。”
当妈的都怕孩子冷着，见叶红枣把手伸出被窝，她忙过去把棉被拉上，把脖子以上的部分都盖得严严实实。
要不是怕把脑袋盖上了，不好呼吸，她真想把棉被拉到叶红枣的脑门上。
叶红枣热啊，热得后背都流汗了。
“妈，我热。”
“怎么会热呢。你身子不好，受不得凉，乖乖的躺着，别把手伸出来。”
哪里热了？她靠着煤炉都觉得冷。
特别是膝盖骨，还有脖颈处，那风往缝隙里一钻，再往脖子上一吹，冷得直打哆嗦。
“我真热。”
叶红枣真是受不住了，一脚踢开被子，在齐红秀要给她拉被子的时候，拉住她的手，带着她的手往后背上摸，“你摸摸，都出汗了。”
“还真是出汗了。”
齐红秀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大冷的天怎么出汗了，不会是冒冷汗吧？”
冒冷汗可大可小的，要是不好，可就是生大病前的征兆。
她赶忙又摸了摸叶红枣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摸着没有不对啊。”
怕是自己的问题，她忙又凑过去，用自己的额头贴叶红枣的额头。
“没发烧啊，好端端的怎么冒汗了？”
“妈你先冷静，别着急。”
“冷静不了。”
她哪能不着急啊！
齐红秀拉起叶红枣的手，拉着她要去医院做检查。叶红枣急忙拉住她，“我没事，我好好的。”
暖宝宝贴不能瞒着不说了。
“妈，你看我身上贴了什么。”
“这什么？”
“是暖宝宝贴。”
“暖什么贴？什么东西？贴宝宝身上的东西，干嘛贴你身上。”
这还不好解释了。
叶红枣撕下一张，拉起齐红秀的衣服，贴到她身上。
“你感受感受。”
“什么啊？”
过一会，齐红秀皱起眉头，“我这，我这身上怎么冒热气了，怪暖和的。”
她拉起衣服，一会摸一下身上的暖宝宝，“是这个东西在冒热气吗？”
“嗯呢！”
这下子好解释了，“这就是暖宝宝贴了，贴身上就能冒热气，一张能贴一天。”
“真神奇。”
齐红秀啧啧称奇，都不敢用力摸了，怕把东西摸坏，“这东西不便宜吧？谁给你买的，是女婿吗？”
不可能是老伴给闺女买的，也不可能是两个继子给买的。她虽然跟两个继子不亲近，但平日里也是和和睦睦的，他们要是给闺女送了暖宝宝贴，肯定也会往家里送。
“不是，是我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是在制衣厂当小干部的那个？”
叶红枣一时想不起来在制衣厂当小干部的朋友是谁，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不是她，是别的朋友。新认识的，我没带她回来过，你们不认识。”
“我爹和金老五怎么还没进屋，在外面忙什么呀？”
齐红秀打开门，伸长脖子朝外看一眼，“人不在外边，估计去找地方放牛车去了。”
齐红秀太喜欢暖宝宝贴了，追着叶红枣打听，“这东西贵吗？要是不太贵的话，妈给你钱，你找你朋友再买些回来。你爸过几天要走长途，要往北边走。听说北边好些地方都大雪封路了，冷得很，给你爸准备上暖宝宝贴，你爸出车的时候就不怕冻瘸腿了。”
“不贵，三块钱有六十片，一片也就五分钱。”
“五分钱还不贵？”
齐红秀听得气笑了，抬手在叶红枣的大腿上打一下。
轻轻的，一点都不疼。
“五分都够吃两碗面了。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钱难挣。”
“你们娘俩又躲起来聊什么呢？”
门被打开，叶老汉和金老五一前一后进屋。
随着门被推开，一股冷风闯进屋。
空气出现几秒的流转，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清新了。
“说你闺女不会当家。”
齐红秀拿东西给叶老尖看，“你看看，就这么一张东西就要五分钱，都够吃两碗面了，你闺女竟然还说不贵。”
“什么东西？”
“贴身上的。”
齐红秀想解释来着，但想了想好像解释不明白，索性跟叶红枣学，直接撕开一张，“跟你说不明白，给你贴一张吧。”
掀开叶老尖的衣服，在他后背上贴一张，“贴上就能暖和。”
拉下衣服，她在叶老尖后背顺了顺，“感觉到暖和没有。”
“哪，”
叶老尖想说哪有这么快，但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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