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留给他的时间太短了,还有一些事情等着去解决,否则一定把那人的手给剁下来。

亚瑟兰缓缓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指节上的金色尾戒上。

如果,她执意要作一只追逐海平线的自由鸟,他也愿意作那道可乘之风。

“蒂姆呢?”

费尔南阴沉着脸,对来人的问候置若罔闻。不料扎文竟想直接越过他钻进营帐。

“找死!”他挥拳重重砸在扎文本就带伤的颧骨上:“你还有脸来?”

扎文捂着痛得发麻的右脸,费尔南这才注意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当即嗤笑出声:“哈!被教训了?”

“我来赔罪。”扎文将手里吊着一口气的野鸭塞进费尔南怀里,他的表情并不好看:“我想跟蒂姆说几句话。”

费尔南刚想拒绝,营帐内就窸窸窣窣传来动静,芙丽娅直接走了出来。

她身上已经清洗干净,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们本来也没什么情谊。”

芙丽娅把那只野鸭还了回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当初那份警惕并非多余,有些人根本不似表面上的那般值得信任,与人交往,最怕的就是变化莫测的人心。

即便他们现在都还没有成为真正的骑士,但也是正在接受着骑士精神的考验:对团队的忠诚、奉献,是他们的第一课。

很显然,很多人都没做到,因此受到了士兵长的严厉责罚。

通过这件事,比起最初好感的扎文,芙丽娅看清了费尔南身上显然更具备那股优秀的品质。

当然,独善其身也没有错,毕竟她本身也是个利己主义者,但作为骑士,扎文不合格,作为朋友,他更不可靠。

营地边缘的扬尘里,列维副官正在招待来访人员。

仔细看去,两道身影一蓝一黄,不合时宜的鲜亮颜色在这片荒芜的营地里格外抓眼。

“好漂亮啊!”

“她们简直像天鹅一样高贵优雅。”

“你们看费尔南那张脸不就知道了!”

士兵们挤在瞭望塔下交头接耳,吵吵嚷嚷的议论声中,列维一个眼刀远远飞过来,瞬间让他们噤了声。

芙丽娅总觉得有些眼熟,直到他们转身,她才看清那两张脸——

朱莉安·兰开斯特,坎蒂丝·兰开斯特。

来人正是费尔南的两位姐姐。

兰开斯特家族的两位小姐也恰好投来视线,朱莉安挑了挑眉:“费尔南?”

“那家伙在哪儿呢?”坎蒂丝抻着脖子观望,与芙丽娅的目光正面对上。

列维冲他们这边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芙丽娅眼疾手快一把将费尔南推上前,遮遮掩掩地试图逃离这尴尬的地方:“他们找的是你,我就不奉陪了。”

她和他两位姐姐的渊源可深着呢,刚认识时就因为撞了同款香水而互呛闹得互看不爽,后来又经常因为一点小事拌嘴,她们还总嘲讽她花痴,说没脑子的人才会追着男人跑……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坎蒂丝眼尖得很,一下就认出了她,当即提高了音量,清脆的声音在营地里回荡开来,硬生生将芙丽娅的脚步拦下:“那位是费尔南的朋友吧!”

在列维的眼神威逼下,芙丽娅硬着头皮走上前。

认不出我认不出我认不出我……

“蒂姆,你是脖子有毛病吗?抬不起头了?”列维像拎小鸡仔一样把芙丽娅的脖子提溜起来。

在朱莉安和坎蒂丝震惊不已的目光中,费尔南这个傻缺开口了:“姐姐,你们认识蒂姆吗?”

“蒂、蒂姆?”

两位小姐对视一眼,又看向芙丽娅。

“噗。”

“原来是这样……”

坎蒂丝死死咬住下唇,肩头剧烈颤抖,憋笑憋得脸色涨成了熟透的番茄,连耳垂都泛起绯色。

朱莉安见状轻咳两声,挺直脊背转向列维副官,露出标准的贵族式微笑:“列维副官,接下来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们想和我们亲爱的弟弟好好叙叙旧。”

列维礼貌地表示过后先一步离开了。

朱莉安上上下下扫量着费尔南,阴阳怪气地开口:“看来你真是到哪儿都不会亏待了自己啊,吃的睡的都挺不错吧?”

费尔南无赖地补充:“没错,如果晨钟能晚几个小时响的话。”

“听说你们昨天下暴雨导致山体滑坡,父亲母亲担心得紧,所以我们过来看看你的情况。”朱莉安确认了一遍他完全没事后,松了一口气。

她将视线转向一边的芙丽娅,弯起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好了,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想和你的这位朋友好好聊聊,是吧?蒂姆?”

“啊?”费尔南眨巴两下眼睛:“你们真的认识啊?”

双方的异样表现都向他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没有回答费尔南的问题,朱莉安和坎蒂丝拉着芙丽娅就往一边走。

直到确认四下无人后,芙丽娅才红着脸开口:“我好像也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吧?怎么?你们要暴露我的身份,然后把我交出去?”

坎蒂丝笑得花枝乱颤:“原来你也有今天啊芙丽娅·弗克鲁兹,你竟然成了我弟弟的扈从!”

芙丽娅咬牙切齿:“你们要笑就笑吧!”

“不不不,你刺杀王储的英雄事迹我们可听说了。”

朱莉安打量着她的装扮,轻声笑道:“以前呢,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傲慢又无脑的花痴,倒是没想到后来竟然能有这样的反转。”

“所以呢?”

“所以———”坎蒂丝收敛起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我们不会出卖你的,相反,我们非常欣赏你。”

“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你干成了一件足以载入帝国史册的大事,也是很多女性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朱莉安眼底的钦佩不假。

在这个封建的社会里,女性总是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迫,就像两姐妹,即便能力卓越,也始终无法拥有与男性争取同等地位和权力的机会,家族账簿上的继承权永远写着兄弟的名字,而她们的未来不过是被反复称量的筹码,等待着被投进婚姻的天平,没有正当的事业,除了繁衍后代、面对的可能还有家庭里来自丈夫施加的苦难。

太多的大男子主义者高举旗帜理所应当地压榨她们的价值,帝国内女性因家暴而死的刑事案件不少,但统治者冷漠的态度纵容了这档恶性事件的发酵。

克伦劳德怎么不算其中的经典案例呢?

她们早就看他不爽了,像芙丽娅这样奋起反抗直接杀到统治者脸上的,就算最后以失败收场,也能够对沉默的大多数产生不一般的激励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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