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看了看那瘦弱干巴的男孩,犹豫了一下,道:“带走吧。”
只听着那公公在后面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喊:“你们真是胆大包天,掖庭的罪奴说带走就带走,看我不到御前参你们一本!”
二人充耳不闻,便带着孩子走了出去。李珏照顾她抱着孩子速度慢一些,季语嫣就扛着孩子一步一步跟着。待出了掖庭,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回廊处,李珏停住脚步,吩咐她道:“今日我第一次来户部当值,眼下不好离开,还烦请殿下将孩子送回李府。”
季语嫣知晓这还是本是罪奴,如果贸然送入李府,那就真是将把柄递到那公公的手中了。季语嫣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一小步,摇摇头道:“我不去,我不能牵连你,这孩子是我救下的。”
李珏叹气道:“可殿下亦不能带他入宫,殿下来户部的事本就私密,无法将这孩子名正言顺地带回。眼下这孩子伤势甚重,若是不医治,定是性命堪忧。李府之人自是不能坐视不理,殿下尽管带回去便好。”
谁知季语嫣和姐姐一样是个倔脾气,她鼓着腮思考,微微歪着头的模样甚是可爱。蓦然眼睛一亮,道:“有了,我将他送给姐姐,再找个大夫给他瞧瞧,这样他们也不能知晓孩子到了哪里去,自然也为难不了你。”
李珏见季语嫣处处为自己考虑,心下有些感动,但更多的不知为何一种负担抗在心头,心中甚是不悦,轻声道:“那便随殿下的意吧,我给殿下找匹车马。”
“那你晚些的时候,要去姐姐那里瞧这孩子吗?”
李珏心中一痛,狠狠心道:“不见,等查到信息,再请殿下代为转达吧。”季语嫣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低声道了声好,便匆匆赶往城郊。
萧晏近些日子与季语姝在城郊养伤,连日来温习心经,感觉身体松快了些,甚至隐隐有了些好转的趋势,虽然千峰的真气还偶尔会出来作乱,但也无伤大雅。季语姝的腰上也逐渐好了起来,虽然她每次都不让自己给她换药,但从逐渐稳健的步伐可以看出已经无碍。
这日萧晏正在给季语姝熬鱼汤,就听见门外传来急切的马蹄哒哒声,以及勒马的嘶啼声,这地方本不起眼,因为远在城郊,平日里也无人回来,萧晏一下警觉起来,袖中的软剑也一下支棱起来。
只见季语嫣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还边跑边喊:“姐姐,姐夫,快些来帮忙。”她的身上似乎还扛着个破麻袋。待萧晏看清,好像是个病瘦的男孩,只因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碎成布缕,才被误认为成麻袋。
萧晏连忙将季语嫣肩上的男孩抱下来,那人轻得似乎感觉不到重量。萧晏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病若游丝的模样,他捏起他的手腕,连脉搏都甚是微弱。他快步进屋,季语姝看见二人,吃了一惊,看着萧晏严肃的样子,连忙起身,将床榻让了出来。
萧晏将男孩平铺在床上,请季语姝将男孩扶着坐起,双手一翻,将汩汩真气注入男孩的体内,季语姝扶着男孩的手,都感到了那股气流,她担忧地望向萧晏,只觉他眉间痛苦的模样加剧,额头渗出一层密密层层的汗。这几日,季语姝虽然不说,但每日见萧晏练功的时间连日增加,心里还是隐隐怀疑,是不是他的身体并不如他所说那样。
季语姝只觉萧晏的脸色越发苍白,不多时,手上的那股气流弱了下来。萧晏停了下来,连声音都变得轻微了:“好了。”季语姝将男孩放平躺回床上,萧晏又坐在床边歇了一会,方才有力气下床。他竭力掩盖着自己体力不支的身体,可对上季语姝担心的眼眸,还是难言疲惫地笑了一下,然后便摇摇欲坠想要倒下去。季语姝连忙上前,将他扶稳,萧晏歉意一笑,连话都说不出。
季语姝便守在二人身边,转身对季语嫣说道:“嫣儿,你出去瞧瞧,可有什么吃的,去拿进来些。”
“姐姐,来的时候,我见姐夫好像在煮鱼汤,我这就给端进来。”季语嫣如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又风风火火地端着一大锅汤跑了进来。
萧晏此刻的身体虚弱,自己的真气流失了一部分到男孩体内,失去了压制的千峰真气,便在体内四处流窜,现在浑身便如被武艺超绝的千峰不留余力地暴打了一顿一般。他闭上了眸子,生怕眼眸中流出的脆弱被眼前的人儿看了去。季语姝端在他唇边的鱼汤,他都无力张嘴去喝。
季语姝强忍着眼中的泪珠儿,将鱼汤塞给了季语嫣,也挤到本就狭窄的床榻上,轻轻将萧晏搂在怀中,她知道萧晏每次消耗内力后,玄冥掌便会作祟,短则半个时辰,长则半日,方能逐渐恢复,而且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紧紧地将萧晏拥入怀中,萧晏感受到她在身边后,身体蓦然一松,不似之前那般端着了。无力地倒在她的怀里,头倚靠在她的肩头。
季语姝略带责备地望向季语嫣,季语嫣羞涩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趾。为掩尴尬,轻轻尝了口鱼汤,说道:“姐夫定是忘记放盐了,还没煮好,我再拿出去煮一煮。”说着便端着这盆汤,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季语姝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温热着萧晏。温暖的气息混合着女子的香气,萦绕着萧晏,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更难受了。本来忍受千峰的真气与寒毒便颇耗费精力。如今自己体内的热血也不断地向上翻涌着,还要维持自己不要失态。可他又偏贪恋着这欲罢不能的感觉。
原本温润如玉的脸儿,平添一份痛苦的气息,甚是让人爱怜。季语姝不知道怎得,明明是重了寒毒的身体,应该是从骨子中透出的冰冷,可眼下竟然有些热得发烫。她用玉手轻轻覆在他额头上,感觉有些温热,却又不似发烧。那冰肌触到萧晏额头的一瞬,他身体有如雷击,明明只是轻轻一覆,甚至轻微到不易察觉出。可他不知怎得,觉得自己每一寸寒毛都能感受到她不经意的接触,似羽毛划过心尖,让他的心不住地颤抖。
季语姝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发烧了,只能用额头轻轻抵住他的额头,去感受温度。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呼在萧晏的面庞上,他只觉全身血液整个向头上涌去。他不知怎得,在季语姝即将贴上来的那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3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