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驻地……”
解汿低声呢喃着,语调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之意,他完全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够再次回到这里。
他是在**刺杀以后被人救了的,自然也是算不上逃犯。
只不过,自己没死,那人恐怕要气的七窍生烟了吧。
解汿紧咬着牙关,心中竟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发过誓的,只要他能在那日的刺杀中活下来,他一定,一定,要去找那人报仇雪恨!
他不将那人千刀万剐,就对不起解家的列祖列宗!
解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可那双眼眸却幽深冰冷,看的董深有些胆寒。
他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你应该饿了,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确实是很久没进食,胃里早已唱起了空城计,解汿点了点头,“麻烦了。”
驻地似乎是缺衣少食,董深端来的是一碗含着糙米的粥,不过解汿并不介意,毕竟流放的路上吃的比这差多了,不消片刻时间就已经吃得干干净净。
随后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态度诚恳的鞠躬道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董深连连摆手,“你要谢也不应该谢我,我只是听从傅将军的命令而已。”
“傅将军?”想到那个总是将他当做亲孙子一般看待的老人,解汿眉宇间闪过一抹激动,“是傅将军救了我的性命?”
董深微微一笑,否认道,“不是,是傅将军在他的住所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你,送你来这里的人傅将军也未曾见过,只听那人说是奉了沈先生的命令。”
“沈先生!”解汿大惊,那不是在诏狱里给他传布条的人?
“不知那人如今身在何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董深应道,“那人只匆匆放下你便已经离开,若不是因为傅将军认得你,说不定都要把你当成擅闯军营的刺客了。”
“麻烦了。”解汿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虽然面上表现的不甚在意,可解汿对于那个沈先生的好奇却更重了一些。
他思索了好半晌,都始终想不明白,究竟会是谁如此几次三番的相救于他。
随后他又想起被抓走的解大嫂,慌忙询问道,“那你们可曾看到我嫂子?”
董深不忍解汿眼中的期待之色,可他沉默了半晌后,终究还是满脸痛惜的开口,“抱歉。”
“我们只发现了你一个人。”
“这样啊……”解汿脱力一般的跌坐在床上,虽然早就有过这般的猜想,但从董深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后,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呢。
天下之大,他再也没有家人了。
“解将军,”董深不太会安慰人,嘴唇蠕动了半天,最后只干干巴巴的说了句,“居庸关还需要您,大雍的百姓还需要您,您得快些振作起来,重领镇北军。”
“我知道。”
此时解汿的脑袋空前的冷静,甚至冷静到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
一个略微有些疯狂的想法,渐渐的在他的脑海当中浮起。
既然为帝不仁,为官不慈,那何妨翻了这天,覆了这地?!
将那龙椅之上的昏庸帝王拉下来,换一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坐上去!
皇帝不是惧怕自己和镇北军会**吗?
那他就反给他看看!
曾经的解汿顾忌着忠君的情义,顾及着远在京都的家人,打起仗来也总是会瞻前顾后。
可如今,他孑然一身,只有烂命一条,大不了不过是一死而已,又有何所畏惧?
他就不信,当他真的将匈奴给灭了,皇帝不会召他回京!
不顾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解汿挣扎着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看向董深,“带我去见傅将军。”
董深有些迟疑,“可您还伤着。”
解汿哈哈一笑,“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只要不死,我就是爬也能爬到战场上去!”
很快的,解汿就见到了征西将军傅铣。
老将军年逾七十,满头华发,穿着简单的布衣坐在书房中。
听到动静的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双饱经风霜,却炯炯有神的双眼。
“你来了啊,”傅铣淡淡的打了声招呼,仿佛只是看见了自家的寻常小辈一般,“过来坐。”
解汿乖巧的应下,眼中隐隐含上了泪花。
自从父兄战死以后,解汿便独自一人撑起了整个镇北侯府,可紧接着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亲人离他而去,到最后只独独余下了他。
他一直强撑着,从未
表现出半分的软弱可此时面对如此和蔼的傅铣解汿心中终究还是生出了一抹委屈。
要是父兄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如他这般样样都做不好吧?
“傻孩子”粗糙的大手摸上了解汿的脑袋“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
憋了几年的泪水终于倾泻而下解汿伏在傅铣的膝上疯狂的发泄着。
傅铣就这般静静的陪着他大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背。
哭过一场情绪得到了宣泄解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我……”
傅铣摇着头笑了笑“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铁汉也有柔情时啊一时伤心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解汿抹干净了脸上的泪义正言辞的对傅铣说道“我想要重新领兵彻底的灭了匈奴为我的父兄报仇雪恨!”
如今的天气越发的冷了居庸关相比于匈奴还要更靠南一些百姓的生活都变得如此的困苦更何况于匈奴人呢?
此前的几场战役只不过是匈奴的小小试探一旦他们缺衣少食
傅铣拍拍解汿的肩膀肯定的开口“好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自此解汿改名仇复重新率领镇北军打开居庸关的关卡正面出击。
——
时间一晃而过北上赈灾的毕鹤轩返回了京都第一时间就是冲到御书房向皇帝“诉苦”希望能够以此唤起皇帝的半点同理心。
可无论毕鹤轩将灾情说的多么严重如何描绘那民不聊生的一幕幕皇帝都毫不在乎。
此时的他完全沉迷于明远道长带来的长生丹的强壮当中不仅与柳贵妃日日笙歌甚至还又新纳了好几个妃子进宫。
面对毕鹤轩的絮絮叨叨皇帝非常的不耐烦“行了行了朕知道了朕都没有斥责你赈灾不利之罪你反而教训起朕来了?”
毕鹤轩慌忙跪下“老臣不敢。”
皇帝瞪他一眼“今日是柳贵妃的生辰又是除夕朕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但若你执意如此就休怪朕无情了!”
毕鹤轩无奈只能退下。
除夕盛宴再加上又是柳贵妃的寿诞办得格外的奢华。
丝竹管弦声歌燕舞仿佛宛若在盛世一般。
一群官员拍着皇帝和柳贵妃的马屁将其哄得哈哈大笑
不同于其他官员的极尽享受毕鹤轩看着满桌的珍馐美食却没有半点想吃的念头。
所有的热闹嬉笑落在毕鹤轩的眼里都是那般的刺目。
在众人都献上给柳贵妃的生辰贺礼后她撒娇着看向皇帝“臣妾还没有收到陛下的礼物。”
皇帝哈哈一笑猛然一把搂住柳贵妃的腰“今日朕就带爱妃上那摘星阁亲自去摘一摘那星辰!”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移了地方毕鹤轩放缓了脚步等着关寄舟走过来小声开口“你可是用了劣质的木材?”
关寄舟身体猛然一抖顿时紧张的不知所措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可毕鹤轩却轻轻笑出了声“不妨事我已经替你处理干净了。”
关寄舟有些摸不着头脑毕鹤轩是怎么知道他贪墨银两的事情的?
但还不等他思索清楚那一边的皇帝带着柳贵妃已经跃跃欲试的想要登上摘星阁了。
两个人单独站在远处太过于特殊只能急忙赶了上去。
但就在皇帝和柳贵妃带着大批的宫人准备要上去的时候沈听肆却忽然开口阻止“摘星阁乃是陛下对贵妃娘娘的一片心意若是让旁人上去岂不是玷污了陛下的真心?”
沈听肆微微颔首“不如单陛下与贵妃娘娘上去如何?”
果然还是陆相最懂朕啊!
皇帝乐呵呵的应下“你们便都在此等候!”
落在官员最后方的关寄舟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摘星阁用的是最差的旱柳倘若一次性上去这么多人保不准立马就会塌了还是陆相深谋远虑。
在京都喜气洋洋过着除夕和圣诞的时候居庸关却是一片沉闷无言。
除夕夜本该是团圆喜庆的日子可匈奴却在这天傍晚开始了没命的进攻。
粮饷久久不到将士们饿得头晕眼花一轮比一轮疲惫。
又一次拼尽全力将匈奴的兵马击退后解汿身心俱疲的瘫坐在了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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