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送走了沈卓,一头倒在床上补眠。

她觉得自己最近用脑过度了。

等再睁眼时,眼前已是放大的一张俏脸。

“呀——”陶夭吓了一跳,正欲尖叫,最却一下被紧紧捂住。

只能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呜呜声。

她努力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呼……”明夷松开手,陶夭缩在床边大口喘气中。

“公主,你怎么还会被吓到啊?”明夷大为不解,目光凉凉。

本来么,在宫里时,她也是这么伺候人的。

那时候怎么不见她如此大惊小怪。

“都说了在外头就叫我小姐。”

显然陶夭对自己的身份上瘾得很。

“是,小姐。”

明夷颇为无奈。

没法子,谁让人是主子呢。

“知道您现在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你说啥!?”

陶夭怒目圆睁。

当然也就是怒了一会儿。

“你找我有事?”

明夷这才想起了正事。

“不是小姐你说有事吩咐?”

她进来那会儿就看自家主子在床上睡成大字型,嘴角还留着些颇为可疑的亮晶晶。

只能在旁待人自然苏醒。

“哦……”

陶夭原地愣神片刻,这才冲人勾勾小手。

“附耳过来。”

“啊?”

明夷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我去啊?”

“废话,不然呢?”

陶夭用手指指着自己:“难不成你让我去?!”

明夷一脸认命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就知道我天生倒霉的命。”

陶夭满意地摸摸人脑袋:“乖,干完这票,请你吃糖葫芦!”

被明夷一下闪过。

沈卓离开后,他原本那骨头伴生床亦迅速被明夷占领。

别说明夷武功高超,床头那尸骨晒完月亮后就被沈卓雪藏在殓房了,现在睡起来那是一点负担也无。

明夷对面那张床上,陶夭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颇为纠结的模样。

“要不……”她滚了一会儿,忍不住坐起来:“我还是给他留封信?解释一下?小乙你说我这么做会不会太刺激了?”

明夷毫不留情地给人泼冷水:“刺激不刺激小姐自己不知道?您这计划这么刺激,我是沈卓我都得两眼一黑厥过去,依我说呀,您还不如直接跑了呢,至少干脆些。”

“你懂什么?”

陶夭将怀里枕头朝人丢去:“我要是直接跑了,那个魏辰什么的,难道不会派人过来追我?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明夷撇撇嘴:“说真的,亏小姐您还能想出这种计划……跟着小姐,我总归是能长上很多见识。”

某颗元宵还真是够黑心的。

陶夭哼了一声,随即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小乙,明天你早些起床,去乱葬岗给我偷个尸体来,然后仔细地把她化妆成我的样子。哦对,你拿上我荷包,去得意楼带碟花开富贵糕来,剩下的给你当零花。”

……活人死人的活儿都要她来?

明夷瞥一眼桌上那干瘪荷包,大怒:“您自己个儿去买吧!”

打发叫花子呢这是!

沈卓当天是不打算回来的。

在乡间处理完县衙给的额外验尸工作,他本打算拿着县丞特地开的公文在驿站住上一晚。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少了什么似的。

就连皂吏们冲着他打招呼,他也有些心不在焉。

沈卓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有点想陶夭了。

那姑娘虽然吵闹,却从不嫌弃他的职业,甚至偶尔还对验尸提出些奇怪的建议。

这份包容和有趣,他活了这么些年,从未遇到过。

以后……怕也是再难遇到。

既然验尸的进度意外地快了一些,不如就趁夜返回。

给她一个惊喜好了。

沈卓想起陶夭那时还嚷嚷着要自己早点回来。

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她雀跃的小表情。

他还想为这锦绣再添上一些华彩。

好容易赶在暮鼓之前入了城。

沈卓本想给陶夭带点她喜欢的小点心,可街市商贩早已收摊。

唯余清冷夜风伴他一路回到了家。

推开房门,却漆黑一片。

往日的灯火佳人。

熨帖的暖成了寂静的寒,让人有些不安。

沈卓皱了皱眉,小心地唤了一声:“……小陶?”

无人应答。

空气中还隐约传来股熟悉的怪味。

但自己先前也会将一些断肢残骨带回房里。

莫不是那时候遗留下的气味?

……是自己的疏忽,合该好好清理的。

沈卓摸黑过去,点燃屋内蜡烛,步入内室。

目光习惯性地往床榻扫——陶夭睡相从来奔放。

只是下一个瞬间,他僵住了。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虽说床榻上合该躺人。

可怕的是,那人并不完整。

衣衫凌乱,四肢僵直,令人头皮发麻的……那竟然是一具无头女尸!

蜡烛的微光摇曳着,映在尸体颈部平滑的断口上。

空气中若有若无腐味让他本能地感到恶心。

一股酸水从胃里冲上来。

沈卓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似的,手中烛台一直在微微晃动:“小陶……你最好马上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无人应答。

他走近床榻,连脚步都有些踉跄。

有秋风自门户处灌进来,沈卓手中烛火明明灭灭。

吹得他的面色也苍白如纸。

尸体穿着的是……陶夭的衣服。

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

“陶夭!”沉默过后,沈卓颤抖的声音再度响起。

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喊。

回答他的都只有拍打户牖的瑟瑟秋风。

府衙的大堂之上,气氛一时之间有些令人窒息。

魏辰坐于堂侧,神情悠闲————他是来列席旁听的。

带着玛瑙戒指的手轻轻敲击桌案,发出规律的响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脸上。

那是当然的,他一个北魏国的使者,是贵族也好,怎敢在大梁的地界作威作福?

任谁脸上都没有光。

谢渊面色阴沉,目光锁定在被押在堂下的沈卓。

这次的死者是衙吏的眷属。

虽然他或可辩称那不是衙门里有员额的公人。

可这牵连甚广的疑案也不得不破——能在府衙里公然行凶,这还有王法么?

若是不惩戒真凶,那必会引起滔滔议论。

众口铄金,那些泥腿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都能淹了府衙。

虽然没什么用。

堂下,沈卓双手被反绑,额上已有几道青紫痕迹。

显然是在收押过程中磕碰的。

尽管如此,他依旧站得笔直,眼神清明,毫不避让地与堂上对视。

“谢大人,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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