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是独一无二的大女官,以云琛的本事,立下彪炳青史的战功,是早晚的事。你现在已经离她很近了。只差最后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
“什么?”
“霍乾念。”
“他于我有恩。固英城伤亡五千百姓之事,若非他动用人脉和钱财转圜,全力承担主责,只怕我活不下来。”
“呵,可你满眼都写着恨他呢。因为云琛,你早就恨死霍乾念了吧?他是你与云琛之间最大的阻碍,扳倒他,云琛就是你的。”
……
……
范吉安此人三十来岁,生得小头小个吊丧脸,无亲无故,身无长物,唯有两大爱好:
一则擅与畜牲打交道,会讲兽语,因此入宫做了驯兽师;
二则喜好喝酒,酒量不行,但每顿都喜欢喝两口,喝完总要在差事上出点岔子。
好在他干得是驯兽师的活儿,成日与畜牲打交道,就算出了什么差错——
比如把鸟粮错添给**,把袖珍小犬误关进狮子猫窝,把黑雪貂不小心扔进豹舍,也没个会说人话的去告他的状。
范吉安就这么糊弄地过着,直到那只纯黑色的雪貂呲哇乱叫,冲他嚷嚷,他刚想动手打那貂儿一嘴巴子,却见一个天仙似的美人翩翩而至。
那黑雪貂一见来人,立刻一溜烟跑过去,顺着那昂贵华丽的官衣就往上爬。
知罗抱住墨墨亲昵了一阵,而后对范吉安道:
“有劳您了。墨墨是我从小养大的,如今在宫里,不便时时将他带在身边,只能将他托付在百兽园。有劳范管事操心。”
范吉安看着知罗如花似玉的脸,口水差点流下来。
他上前一步,故作熟悉地摸摸墨墨的头,讨好地笑道:
“女官大人言重了,这畜牲好养得很,不麻烦!”
墨墨呲牙呜呜两声,回头就朝范吉安狠狠一口。
得亏范吉安躲得快,他讪讪收回手,尴尬地道了句:
“畜牲这东西,不知好歹,不懂感恩,我都不计较的。”
范吉安站得离知罗很近,她清楚地闻见范吉安嘴里的蒜臭味。
胃里已经作呕,知罗面上却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只是再次谢过范吉安。
就这么一来二去,因为墨墨的关系,知罗逐渐与范吉安熟悉起来。
范吉安也不觉开始做起抱得美人归的美梦,夜里总要喘息地念着知罗的名字才能入睡。
他不是没碰过女人,那脂粉呛鼻的小巷子他经常去,只是从来没有碰过像知罗那么干净的像白玉一样的女人。
有一次,趁墨墨跳进知罗怀里的时候,借着抚摸墨墨的动作,范吉安“不小心”碰了下知罗的手指。
他有点紧张地去看知罗的表情,竟没有瞧见一丝不快。
他不禁心中狂喜。
知罗表情温柔地抚摸着墨墨,语气也依旧柔和:
“范管事,有个差事给你,若做得好,便调你去尚仪局当差,如何?”
范吉安眼睛一亮,尚仪局?那可是所有女官日常居住和办差的地方!全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差事!
他喜笑颜开道:“大人您尽管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四个字似乎戳中了知罗的笑点,她掩嘴笑了一阵,而后将两卷密信和一块令牌交给范吉安,道:
“明日全城**之后,你凭通令官的令牌,可以在街上行走。你在霍府外等着,等三位通令官去过霍府以后,你换上通令官的衣服,再去霍府一趟。只说是公主命你从骊山道来报信的,其他什么都不要多说。”
范吉安仔细记在心里,连连点头应下。
知罗从头上取下一支茉莉团花玉簪,放进范吉安手里,又道:
“记着,若接见你的是霍将军,你便将黑漆封口的密信给他;若接见你的是云将军,你便将白漆封口的密信给他。”
范吉安接过两卷竹筒密信,仔细一瞧,确实是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封口。
他将知罗的话反复在心里重复了七八次,揣着密信,按约定的时间来到霍府门外。
果然如知罗所说,刚到夜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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