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兰母坐在兰落的影子里,瞪大通红的眼睛,不可置信道:“兰落?!”

“落落?”她扶着墙想要从地上爬起来,“陆先生那边怎么说的?你、你怎么……”

兰母问到一半就停了,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是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兰落替她补全,“还是我怎么还活着?”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兰母一把拽住兰落的手臂,“我是你的妈妈呀!”

兰落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狼狈的女人,对她的话没有一丝反应。

有些事彼此都心知肚明,何必装什么母女情深呢。

“你是兰升的母亲,这就够了。”

兰落推开她的手,放任兰母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不紧不慢:“把我卖进实验室的时候,有想过我会活下来吗?”

兰母蜷着手指,还想触碰兰落的衣服,却被兰落一把躲开。

“落落,今天是你哥哥最后的重要日子,你不要和我闹脾气,好吗?”兰母仰着脸,眼泪从脸庞两边滑落,“你哥哥已经没了啊,落落,哥哥没了,小升他没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兰落说,“他死了,死得很惨,被人开膛破肚,连心脏都被掏空了,躺在野外直到尸体变得冰冷。”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表情,语气也非常平铺直叙,说出来的内容却冷血残忍。

兰母一拳打在兰落腿上,失声尖叫:“别说了!”

“那是你的哥哥啊!你不仅不伤心,还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吗?”

“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一母同胞,同一天出生,同一天上学的亲哥哥啊!”

兰落嘴角提了一下,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同一天出生?那好可惜,没有同一天死掉。”

兰母像是刚认识她一样,眼含泪水声音颤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兰落,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兰母话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愤怒的质问。

兰落确信,如果兰母不是哭得太久没了力气,一定会爬起来给她一巴掌。

像是要印证兰落的说法,兰母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稳了稳脚步,然后高高举起右掌——

“啪!”

在兰母震惊的目光中,兰落轻而易举地扼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愤怒的巴掌悬在空中无法靠近。

兰落没有刻意收力气,两人皮肤触碰时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兰母的手腕上顿时出现一道红痕。

她们很少互相触碰,兰落对兰母的皮肤和温度很陌生,也很不适。

她甩掉兰母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手心:“我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子?”兰落问,“怯懦、没用、废物?”

兰母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喃喃:“你对我动手?你对我动手?你竟然对我动手?”

“当着你哥哥在天之灵的面,在小升的葬礼现场对我动手?!”

“讲点道理,”兰落笑,“你先动的手。”

在天之灵?

兰升可没有在天之灵,死了就是死了,非要说的话,也只剩一抹残念留在她心里了。

可能这就是两颗心脏的弊端吧,兰落一直在尽力忽视心脏里属于兰升的酸痛,不让他影响自己的理智。

“要是小升还在,”兰母哽咽起来,“你怎么敢这样跟妈妈叫板!”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摸着自己的手腕哭着说:“小升从来不会、从来不会这样对妈妈,就算我只是蹭破点皮,他都会很心疼……”

废话,因为他痛感强,所以蹭破点皮在他眼里也算大伤了。

兰落在心里嘲讽,嘴上也不放过她:“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心疼你?”

“兰落!”

兰母尖叫,愤怒地拍打着墙壁:“你一定要在我最伤心的时候说这些话吗?”

“伤人的话,不就是要趁着伤心说吗?”兰落低头安静看她发疯。

天边淅淅沥沥又开始下雨了,兰落能听见灵堂那边嘈杂的动静,已经有不少人在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雨滴飘进走廊地面上,飞溅的水珠迸到她们裸露的皮肤上,兰落浑然不觉,兰母却已经有点受不住。

兰母不停搓着手臂缓解腐蚀雨带来的不适,平复着心情,尽量平静地开口:“我不想问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你自己冷静冷静去和哥哥道歉,我回房休息了。”

兰母一直在躲避水珠,即使是在雨天,从头到脚也都是干爽的。

兰落注意到了兰母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不是从前的兰家能穿得起的。

只是一点水珠就受不了了吗?

这样的雨,兰落不知道自己淋了多少次了。

杂乱的脚步声近了,兰落抬脚走进毛毛雨里,不远不近跟着兰母,直到兰母走进房间关起门。

兰落默默记下她的房间号,找到冷娇娇的专属房间走了进去。

度假村的房间从外面看很普通,但打开门才能发现里面的低调奢华。

兰落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不禁感叹他们兰家的日子真是好起来了。

陷进沙发里,兰落轻轻合上双眼。

她不担心兰父兰母会联系陆观,因为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联系实验室的办法。

陆观和他们要求过,进入实验室之后的生活需要保密,所以必须单方面切断兰落和家人的联系,兰家不能用任何途径联系她。

当时兰父兰母很爽快地答应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后不后悔?

联系不上陆观,就代表在这里,在兰升的葬礼上,她即将为所欲为。

兰落没打算杀人,死亡只是解脱,她要让他们的余生都在恐惧和被看不起中度过。

就像实验体一样,被人肆意围观,整日惴惴不安。

“嘎吱——”

房间门被推动,冷娇娇精致的脸出现在门口。

兰落没开灯,房间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冷娇娇身后的走廊灯。

“喂?”

冷娇娇对着兰落的影子小声叫了一句,在门口犹犹豫豫不肯进来。

兰落敷衍:“嗯。”

冷娇娇左看右看,就是不进来。

走廊那头传来兰父的声音:“冷小姐,怎么没有进去,是不是房间哪里不合你心意?”

“您尽管提要求,”兰父立刻小跑过来,“能满足的我们肯定都会满足。”

“不用了,”冷娇娇笑,“房间很好,我一下子看花了眼才没舍得进去。”

她瞟了一眼掏出匕首把玩着的兰落,继续笑:“那就不打扰兰先生了,您节哀,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兰父在门边东张西望,不死心地问:“您别不好意思,今天雨这么大,你们出席本来就辛苦,要是招待不周,我实在是愧疚。”

冷娇娇挡在门前,不让兰父看见房间里的样子,假笑着下逐客令:“一切都好,您快去休息吧。”

兰父这才点头哈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够了吗,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冷娇娇肩膀塌下来,小声对着身后开口。

兰落已经移到了门口,藏在门后,刀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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