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渐浓,清风和煦。
御花园里的那片玉兰树都打了毛茸茸的花骨朵儿。
江箐珂瞧着眼前这片玉兰林子,心里寻思着,李玄尧登基即位时,是满园辛夷花开正盛之时。
兆头甚好。
不过,那时她应该也不在宫里了吧。
但江箐珂也不觉得可惜,宫里的玉兰盛景虽然看不到,但她可以看外面的。
路上的春景定比宫里的还要绚丽恣意。
“奴才见过太子妃。”
温润轻细的一声,打断了江箐珂的思绪。
她转身看过去,没想到竟是小太监八哥儿。
视线下移到他当初摔断的腿,江箐珂关切道:“腿伤都养好了?”
八哥儿躬身浅笑。
“托太子妃的福,养好了,现在能走能跑。”
江箐珂欣慰笑道:“那就好,也不枉本宫累死累活地拖你走那么远。”
“太子妃仁德,奴才蒙救命之恩,此生此世,没齿难忘。”
八哥儿脸上笑意极盛。
扯开的唇角,露出的皓齿,弯下的眉眼,和李玄尧笑起来的样子有三四分像,看得江箐珂恍惚了好一瞬。
不愧是他的影子。
江箐珂奇思妙想,冒出个离谱又不着调的念头。
要是把八哥儿给带走,每当她想李玄尧了,就让八哥儿易容给她瞧几眼?
可这个念头,很快就又被她给否了。
脸再像,那也不是异瞳哑巴啊。
夜颜终究是无可替代的那个人。
是时,八哥儿又言。
“倒是太子妃为了救奴才而见红,险些小产。听说前些日子......”
话说到一半,他顿了顿,神色甚是愧疚道:“若无奴才之前的事,或许,太子妃此胎便也不会这般脆弱,奴才自听到消息后,心中始终过意不去。”
江箐珂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本宫和那孩子有缘无分罢了。”
话落,江箐珂挥手催道:“快去忙吧,别再耽误皇上那边的事。”
八哥儿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似有不舍地行了一礼,转身而去。
可当八哥儿走了几步远时,江箐珂突然想起些什么,又叫住了他。
八哥儿捧着拂尘,又急步返了回来。
“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你先前说,你的命是先生救的,这条命便是那先生的?”
八哥儿茫然点头,不知江箐珂此话为何意。
“那是不是,谁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就归谁?”江箐珂又问。
八哥儿恍然,点头莞尔。
他躬身行礼道:“太子妃于奴才有救命之恩,日后若有差遣,奴才纵赴汤蹈火,亦必以命相报。”
“可你既欠你先生的命,又欠本宫的命......”
眉头紧蹙,顿了顿,江箐珂表情严肃,语气蛮横凶悍。
“若我和那位先生同时掉入水里,都不会凫水,你会舍命先救谁?”
八哥儿的表情僵在了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被问这样的问题。
“说啊,选我,还是选先生?”江箐珂迈步逼问。
舔了舔唇,八哥儿有些紧张道:“太子妃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江箐珂不耐烦地努了下下巴:“假话。”
“奴才定是先救......”
八哥儿闭着眼答:“太子妃。”
“凭什么啊?”
江箐珂高声质问。
“我肚里怀着孩子,费劲吃奶的力气在冰天雪地里拖你走,你选先生?”
“找抽是不是?”
本来想抽鞭子吓唬吓唬人的,可她一摸腰间,发现忘带了。
八哥儿头低得极低,极力解释道:“是先生最先救了奴才的命,奴才才有命欠太子妃的恩,所以,自是要先救先生的命。”
江箐珂气得捏脖子,感到后脑勺紧得慌。
“那要这么说,你家先生就是跟我有仇。”
“他要没救了你的命,那本宫那日也不会遇到你这个**烦啊。”
“说来说去,你家先生就是作孽。”
这话骂出来,江箐珂心里痛快了一点点。
八哥儿低头不语。
江箐珂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那股因为穆元雄生出的火气登时灭了一半。
“滚滚滚滚!带着你先生救的命,好好活着吧。”
叫上喜晴,江箐珂气呼呼要走。
八哥儿却开口道:“只要不涉及先生的命,奴才还是愿意以太子妃为先。”
迈出的脚收回,江箐珂回头问:“真的?”
“真的。”
江箐珂双手抱胸,又遛跶回八哥儿身前。
“那本宫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八哥儿言:“太子妃不妨说说看。”
“本宫让你报恩的方式,也没什么。”
“就是希望一有机会,你不再做任何人的影子,而是做自己,这样才不枉本宫费力救你一命。”
江箐珂继续煽风点火。
“本宫虽然才疏学浅,可也知道这世间的夫子先生,都是教我们如何做人的。”
“从没有一个先生是教人如何当影子的。”
“而且,学生未必都要听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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