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当头,空气里弥漫着热腾腾的躁气。

二人吃饱喝足,从馄饨铺子出来时,已经临近晌午,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苏小年心不在焉地在街道上东张西望着,有阵阵脂粉的香味从街旁的一侧小店里出来,苏小年停下了脚步。

李时昱也随之驻下了脚。

那是一个狭小的胭脂铺,从门面里望去,可以看见零星的脂啊膏粉的摆在柜面上,有三三两两的女子从铺子里进进出出,采买着女儿家的东西。

李时昱颀长的身影停在脂粉铺子门前,霎是芝兰玉树,引人注目。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羞红了脸的姑娘用手帕遮住了面容,嬉笑窃语地从他身旁经过数次。

眼波潋滟,辗转千回。

许是被来来往往的人盯着看,多少有些不自在,李时昱转过身背对着人往,看着停下的苏小年,出声问道,“要进去看看吗?”

苏小年怔了怔,在听清楚他的话语后,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面容,“我这姿色,就不要浪费这些胭脂水粉了。”

说罢,她抬脚慢慢地向前渡去,身后的脚步声却许久没有听见跟上来。

苏小年不得不回头,却见那颀长矜贵的身影踟蹰在原地,脸上是说错话的歉仄。

苏小年叹了口气……

自己在清云山上散漫惯了,说话是不是太过刻薄刁钻了,让旁人由不得地紧张和顾忌。

想到这,苏小年不由笑着摇摇头,“我从来都不在乎容貌的,你也大可不必迁就。”

男子闻言,清隽的眉眼微微一笑,跟了上来。

待来人走近了些,苏小年轻轻叹息了一声,缓声道,“我只是闻见那胭脂水粉的里有阵阵广藿香,这里地处凉寒之地,这香味实数稀罕,所以不由驻足多闻了一会。”

李时昱闻言,清朗的眸子微闪,有些佩服地问道,“这你都能闻得出来?”

那双灵动的眼睛笑的弯弯,“草木的香味,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尘土香气,跟花粉比起来,不那么浮,沉一些。”

“是吗?”李时昱不由回想了一遍花草的气味,却找不到苏小年说的那种感觉。

“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人教我号脉问穴了,上了清云山,师兄就开始给我教各种草药,我十二岁那年,就在清云山的前殿坐号挂诊了呢。”

李时昱看着苏小年明动的眸子,嘴角也不由跟着提了起来,“这么厉害呀,都说医者不能自医,那你自己生病了,也是自己来医的嘛?”

“那当然。”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般,苏小年很是骄傲地抬了抬尖尖的下巴,一双猫儿般的眼睛微微一笑,像是回忆起什么有趣的事儿一样——

“小时候有一次发烧,我人都烧迷糊了,愣是自己拿针扎破耳尖的穴位,放放血,把烧给退了下去的呢。”

苏小年见李时昱蓦地不说话,不由瞪了瞪浑圆的眼睛看去,“你不相信吗?”

“没有没有。”李时昱说着,还认真地摇摇头。

苏小年见对方认真的表情,不由心底一乐,“也是那次,糊里糊涂间,把半夏和乌头混着就煎服了下去……”

李时昱笑着的眸子不由微微一顿,嘴角的笑意慢慢停了下来。

“要不是师兄及时赶来,我这条小命,早就到阎王那里去了。”苏小年畅快地松了口气,揶揄道,“你还别说,乌头和半夏放在一起熬出的汤药,味道还挺好喝的呢……”

耳边传来李时昱轻轻的一声叹息,苏小年莫名地回头,却见李时昱嘴角微涩地轻声道——

“时晏从小养在宫里,父皇最是宠爱她,所以一帮人打小把她捧着手心了,娇养惯了,她自小不喜吃药,所以今日用药,不由骄纵抗拒一些,并不是对姑娘的药方有意见,苏姑娘不要记在心上。”

听着三殿下李时昱轻轻缓缓地解释,苏小年原本含笑的嘴角慢慢平静下来。

闷闷热热的暖风在烈日的照射下,浮得人心口堵堵的,苏小年看着树荫下,李时昱温润清朗的眉眼间,轻轻地叹了口气,“时晏有你这么好的哥哥,挺好的。”

李时昱没想到对方莫名地来了这么一句,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不算是好哥哥,兄弟姐妹里,属大哥对时晏最好了呢,我小时候,老是欺负她,还揪她的小辫子呢。”

苏小年原本轻悦的心,微微一宕,眸光也不由微微垂下,她看着脚下的石子,轻声道,“是吗,你们皇子公主小时候,还这般嬉戏打闹呀。”

李时昱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般,嘴角微微扬起,“五弟和时晏最小,也是兄弟姐妹里,最爱起纷争的两个,每每他俩干起架,父皇都特别头疼,因为这两个小不点,他手心手背都是肉,总是断不清他俩的官司……”

身旁的女子好一会没有声音,李时昱不由低眸看去,却见苏小年低垂这头,稀碎的额发挡住了脸上的神情。

李时昱心想,也许皇家的这些鸡毛蒜皮,她不是很喜欢听,于是忙换了个她刚才感兴趣的话题,“你刚才说你那么小就自己给自己治病了,那你娘呢?她怎么忍心你一个人那么小,就上清云山学习医术呀?”

原本神色淡淡的苏小年,愣愣地回眸,一双明眸大眼像是被扔入暗匣里的宝石一样,淡淡地蒙去了光彩。

李时昱看着苏小年耷拉下去的肩膀,心底不由也跟着一顿,正绞尽脑汁想着要不要再换个话题时,却听身边的女子轻声地道了句,“我打出生起,我爹娘就不要我了。”

苏小年蓦然开口,却听得李时昱却是心下一怔,静静看向她的眼眸里也不自觉的多了些惜怜。

许是感受到李时昱的目光,苏小年重重地耸了耸肩,轻笑道,“也许我爹娘有好多的孩子吧,我一个丫头片子,又不值钱,你也知道,穷人家的孩子,养不起就可以扔了,命贱的很呢。”

“怎么会呢,万一你爹娘很疼爱你呢,又或者他们生活富裕,只是不小心将你丢了的呢?”

苏小年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晦涩地一哂笑,“也许吧。”

少女的淡然,却让李时昱心下一顿,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补充道,“说不定,他们也寻你好久,一直寻不到你,很伤心呢?”

“也许吧,也许我出生富贵人家,爹爹有很多妻妾,我也有很多哥哥姐姐,也有像你一般大的哥哥,只是,他们不小心将我丢了罢了。”

艳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有风从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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