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和之国
芙丽那自幼是在由男人为权力顶峰的社会中长大的。
她来自西海,出生的岛屿,由黑手党的人把持。
西海有所谓的五大家族,旗下则是零零散散分布着各种小型家族,而家族中主管一切的男人,被称为教父。
她当初不觉得有什么,后来才察觉这称号有诸多可笑之处。
父来自对母的拙劣模仿,教父也不过如此。
当然,黑手党也不是没有教母,只是人数稀少,可忽略不计。男人有意识地排除女人,不允许女人分享权力。更多的时候,女人作为男人的战利品出现。
于是,尽管教父也由母孕育而出,可母却因失去权力,以至于只能成为装饰性的、工具性的、刻板性的存在。
而在一个由男人掌管话语权的地方,所定下的规矩、作出的决策,最终结果自是朝着利男的方向涌动。而男人们,也永远的在惺惺相惜同性别的他。他的强大、他的勇猛、他的无畏、他的无奈、他的悲哀、他的无数无数……
就算他是一个懦弱如鼠的男人,也可以夸赞为,他是最典型的普通人的缩影。
自然,普通人中,只有一种性别。
因为女人,是只需要为男人倾倒的、眼冒爱心的、如痴如醉的、受其保护又需要在必要时刻奉献一切的、只需展现自己身材的……落魄时为他们知心的解语花,得意时为装点他们的牡丹花。
听话的女人是可爱的小东西,反抗的女人是可怖的妖魔。归根结底,他们追求的,是主体只为他们的平等。
而她们是一种符号的象征,失去了人这一概念。至于她们的故事,也自然会被男人的故事掩盖住。即便她们,曾鲜明的存在于某处。
芙丽那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失去一些,得到一些,才明白这个道理。
她杀了一位教父,也是她生物意义上的父亲,而后被通缉,从大地来到海上,一路前行,离开那个男气熏天的地方。
逃离的最初,她是快乐的。她觉得,自己总算能过上一段不一样的人生了。可是后来,她察觉,好像不管去到那里,总会有相似的故事,相似的底色与相似的构造与相似的结局。
她困惑了,为什么,她们总是在逃离?为什么,她们总是在退无可退后、失去一切后,才开始反抗?
她开始思考,她想,也许死掉的不是她一个人的妈妈,死掉的是所有人共同的母亲……在许久以前。于是,父的存在遭到确立。
而一个女性,若自幼生活在男人与父组成的地界时,她必然会失去“她”的视角。
就像大和。
她清楚,有一些事情与情感,诸如贝格、路希这样的孩子永远不会懂。因为她们自小自我意识强大,且人生又从未遭到诸多束缚,得以自然成长。她们踩碎了父的枷锁,无畏前行。
这些孩子从未经历过她这样的人生,也不像大和一样长大,因此许多时候,无法感同身受。但没有经历过,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她们本就应该这样成长。
然而即便如此,她们也同样会在成长路上遭到一些困惑。
譬如贝格会问她,为什么四皇中只有夏洛特·玲玲一个女人?为什么七武海中只有女帝一个女人?而路希如果朝上走去,或许也会发出:为什么三大将都是男性?为什么元帅也是男性?为什么世界政府的五老星,权力最高层的五个人都是男性?
是啊,为什么呢?或许因为这并不是女人的故事吧,或许更高一层的造物主认为,只有男人值得描述。又或许还有一个幕后黑手——造成世界现在这般模样的人是个女性,一个疯狂的女性,一个男人认为她是疯狂大母神的存在——是她操纵了五老星,操纵了世界政府与天龙人,为了一个可怕的愿景。
又或许什么都不是,没有幕后黑手,所有男人都明目张胆地站在女人眼前宣告这就是男人的世界。
而就算有这样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注定是为了被另一个命中注定的男人打倒的垫脚石的存在。
世上所流传的诸多故事,不总是如此吗?
因此,听到大和的那句“天真的男人”,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男人总是在天真,而女人总是要成熟到谅解与包容。可那是天真吗?她以为,这个词只会用在不谙世事的小孩身上。
但她并不奇怪大和会这样形容光月御田。因为她已知晓和之国是何种存在。于是她说道:“我想,你口中的赤鞘九侠,一定全部是男人,是吧。”
大和点头。
芙丽那语带嘲讽:“他确实是个天真的男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掩盖所有因他自身愚蠢所导致的过错。”
这话如此具有攻击性,与她平日表现出来的性格毫不相同,就连路希也讶异了一下。
大和猛然质问:“你什么意思?”
芙丽那冷笑:“愚蠢说是天真,胆小说是审时度势,冲动说是勇猛,暴虐说是天性纯粹,男人们就是这样一直在美化自己,可真要看看他们做了什么事呢?”
“复仇者成功窃国,海贼成了护国明王,而他,人生度过三十多载,出海航行归来,知道要娶妻生子,却依然天真啊。”
“他们——那些光月御田的追随者,不敢承认自己的君主就是这么一个无能的家伙,或者说,这群男人,知道每一个男人都可能会是光月御田这种男人,所以,他们必须狡辩,他们必须找到理由,他们必须用言辞美化自己,因为彼时对御田的批判随时可能会落到自己头上。伟大的男人,不能忍受自己竟然真的毫无用处,于是,他们所有的失败都成为了无可奈何。”
“敌人过于狡诈,已方过于天真,命运的命中注定,他们必败无疑。”
“可强大的光月御田,即便落败,依旧能举起赤鞘九侠,有着能在油锅中撑过一小时的能力,然而即便如此,他就这样宁愿被活活煮死,也不愿赌上本就在生死关头的性命,给观望的凯多与黑炭全力一击,争取最后反败为胜的机会。”
“反而还要另一个女人出面,在人群中宣传着他是如何悲情的一位英雄。因为只有在这样死亡前的宣传,才是能让民众,能让真正天真的孩童——铭记于心的死亡;才能让真正单纯的孩子——发自内心的崇拜他,去追随他的脚步。”
“我看他享受得很,否则何故死前还吟诗呢。”
她锐利的眼直指大和,大和几乎暴怒,然而却骤然一阵心惊。在那个时刻,同一时刻,她几乎压抑不住愤怒之时,无数双眼睛同时注视着她,无数道视线同时落在她身上。
那些——慵懒地靠在栏杆上的女人,坐在沙滩上看海休憩的女人,同时看向她,硬生生压制住了她的愤怒。
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她与这么多女人的视线产生链接。
那些视线冷淡又锐利,却有如实质的丝线,捆绑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大和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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