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功德+28
变故发生得极快,她已经无心管什么,估摸算着刚刚那几个队友,应当还有漏掉的一人不知在何处。
李俟菩板着脸,冷硬道:“宁松帷呢?”
“哦,你是说那个浑身都是炸弹的小妮子?放心,当个人质而已。”
这人的语调极为让人不爽,看她通身散发着活人气息,就绝不是鬼新娘。
而且,她倒是对李俟菩格外熟悉,一脸无所谓地打量起她来。
“你认识我?”李俟菩冷着的脸让人发怵,只见周遭又缓缓起风。
对方眉梢一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刚那个掉下去的小姑娘也勉为其难的与宁小姐做个伴吧,至于画中的那几位可就要受点苦了。”
李俟菩懒得和她废话,就要重拳出击,对方只是轻飘飘一闪,就出现在李俟菩的身后。
李俟菩却根本不接招,翻身单手擒喉便让其退至墙边。
人的脖颈是脆弱至极的,她只稍微一扭,对方就能立马毙命。
这人的右颈处况似还有一凸起处,不是很显眼,却是致命的伤痕。
“你打不过我,不想死的话,我劝你尽早放人。”
“别介啊,要不我将这几人原封不动地还你,你们放过那个小新娘?”
被掐喉的分明是对方,结果这人还一脸的吊儿郎当,丝毫没把李俟菩放在眼里。
都受人所制了还敢和她谈条件,李俟菩毫不留情地加重手上力气。
如今尾房的门大开,她余光轻易瞥到一具已敞开的棺材,和地上青年男人发青惨白的尸体。
房间很暗,几乎看不清那男人的身形胖瘦,只有角落里微微颤动的黑影引人注目。
供品旁的红烛啪嗒一响。
“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这人凭空生出一把折扇,用扇柄稍微抵了抵。
后似笑非笑地沿着李俟菩的胳膊慢慢向上,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是谁?从何而来?”李俟菩的眼睛又落回她身上,十分不善。
话没完,对方却知道她没尽的意思。
“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对的。”
说了等于没说。
“呵,你是长生种,对否?”李俟菩没动,声音轻不可闻。
对方细细描摹了她的眉眼,竟有些恍惚,道:“是。”
长生种是一类人的特殊叫法,不过这类人在世界上几乎是不存在的,从字面意义上来看就是,她们生下来就拥有不死之身。
其身体其血液其内脏没有什么与众不同,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而已。
却曾引发数千人诡哄抢,当然,这些都只是神话传说,真正意义上的长生种李俟菩从没见过。
今日是第一次。
“哎,可不是第一次哦。”
闻言,李俟菩另一只手的骨节捏得脆响。
对方连忙赔笑着用扇面安抚她,“长生种可不是那么好辨认的,你都不记得我了,又怎会知道我是?”
“骨龄。”李俟菩道,“你的骨头已经腐朽坏死,可你还好好地站在这儿,除了长生种,我想不出任何能解释这种情况的说法。”
她的记忆的确有些断断续续的,一开始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一双狐狸眼似要把她看透一样。
但现在她竟对这人有没来由的熟悉感。
“还是跟以前一样聪明。”尾音的小调调十分夸张。
李俟菩受到了对方的点赞加评论。
“所以,你到底是谁?”李俟菩的手劲松了松,直勾勾盯着对方,“你既然认识我,就应该知道,你和陶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听到她这样说,对方终于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江某一向与人为善,这小姑娘也是迫不得已,手上半条人命都没有,所以为了公正仁义,你不能杀我们。”
哪来的歪理,李俟菩腹诽道。
可莫名地,头脑异常发昏。
脑中不由闪过几条残影,惹得李俟菩耳边一阵嗡鸣。
她顿时头晕目眩,连眼前这女人的脸都开始变得扭曲,折扇变做了一只厚重眼熟的棒槌。
她的左肩一塌,整个身子仿若处于云端。
模糊中,她看到了很多铃铛黏吝缴绕着的浮金佛龛,还有地面上一个死去多时的年轻男人。
她感觉她的双手非同寻常的黏腻,恐慌与悔恨就像一把凌迟的刀插在心口碾磨,窒息得忍不住想要后退,但灌铅的腿怎么也抬不起来。
似做梦般,她努力去看清那男人的脸却于事无补。
直至有人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的意识终于坠入谷底。
“李俟菩,你找到了你的曾经吗?”
*
一滴血落在手心,如同接了蜡液,生生烫进皮肉变成粉饰的朱砂。
就这样镌刻进她的皮囊骸骨里,就算剔肤见骨下也只有这一抹雕红,经脉缠绵永亘那不属于自身体内的血液。
经久,它们终于隔了层糜肉融为一体,彼此侵蚀彼此相容。
直到后来变作一滴清水,流入李俟菩干燥起皮的嘴唇。
旱地逢雨霖,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喉咙发紧。
“醒了?”
倒映着的是一张如梦如幻的脸。
“不会吧,难道是发烧了?还是磕傻了?阿俟你可别吓我啊。”
应庐明眸微动,心疼的意味藏在眼底,见她醒来才拍拍胸脯,又稍稍将人扶起来点儿。
将那水囊往地一搁,没听见她说话,还以为真是哪里有问题,着急替她把脉。
“吵。”李俟菩顿觉嗓子像是一把割了弦的古筝,摧枯拉朽的音色在虚无的空间里留有余音。
她向上一瞟,巨大的三鱼共首图案倒映眸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才是应庐认识的样子,他呼出一口气,没从脉中再看出什么异样,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我就这一小会儿没在你身边,你就遭遇不测,看来以后我真得寸步不离了,不然你受伤了我得多心疼啊。”
应庐做戏般捂捂胸口,脸色沉痛得不像话。
“所以你去干嘛了,这次也是故意不应?”李俟菩截断他造作的模样,撑起身来好好打量了这一片虚无。
没有任何生物的白色,没有任何气息的白色,比黑暗还让人心慌的白色,只有白色。
她稍稍挪动脚步,听到了水花的点滴声,往下一看,他们二人竟是踩在水面上。
只见波纹,没有物理意义的下坠。
“哪有,我这次是真没听见,才不是想让你多叫我两声名字。”应庐嘟着嘴咕哝道。
李俟菩:“……”
他喋喋不休地说:“还不是那邪功直接把我给逼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怨气多的地方是人能待的吗?所以我只好找个避难所去喽。”
那邪功的积怨确实是对神剑或神物有伤害,相比之下,人遭受的损害还小一些。
“正好被我发现了个秘密,二楼有个油画,后面居然贴了好多好多符纸,也不能叫符纸,你知道的,就是符纸烧成灰兑水加入白色树浆弄成的薄符。”
“说是可以存放结界,果然,我一进来别有天地哈。”
应庐看她面带困惑,还以为是她没怎么理解这个符纸与法器的结合,他思忖几秒又道:“之前器修的那个小师弟不还给我们演示过?”
“就江隈还在那里呢,我说她个长生种怎么懂那么多,原来她就是这门的开创者,我要她教我她偏不教,你一学她就上赶着教你,这就是瞧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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