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徵这样就认出了自己,薛炼眉峰一扬,不置可否。

他盯着周徵的眼睛,身侧的右手悄悄握住腰间的软剑,警觉地问道:“武安侯,你到底要怎样?”

周徵也看着薛炼,并不具体回答,只是平静地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原本冷涩的秋风中隐隐带着一股杀气,既躁动,又不安。

云昭昭最担心的的事还是发生了,薛炼的身份就这样暴露了。

她担心周徵将这事儿捅到赵昶那里去,连忙插嘴道:“等等,武安侯,闯入诏狱的主意是我出的,也是我逼着薛提督陪我去的,与他无关,就算你要闹到陛下那儿去,该治罪的人也是我才对。”

赵昶既然给了她十日时间,那么无论她现在又犯了什么事儿,都可以暂时放放,反正十日后,她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再老账新账一起算也不迟;若是查出来了,她便也有一定的与赵昶讨价还价的机会。

她算准了他会这样,所以便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谁道周徵根本不上她的套,只是冷哼一声,对薛炼面露讥诮。

“哼,先帝继位之初,东西突厥突然联合南下,讨伐大周,从漠北一直打到了洛阳,为保东都不失守,云琛曾临危受命,任兵部尚书一职,调派六军,最后获得大捷。因此先帝时期,他就在大周军中享有极高的威望。按他那广结党羽的性子,在各部里有那么一些亲信不足为奇。只是……没想到御马监前后换血数次,却还是没能拔除掉你这个漏网之鱼。”

见周徵全然不将薛炼放在眼里,言语多有挑衅,云昭昭忍不住恶狠狠地瞪着他,提醒道:

“周徵,我提醒你,你若是敢动他,亦或敢将他的身份透露给赵昶,那么我也可以到赵昶那里将那日我跟你说过的谶语告诉他!”

周徵瞳孔猛然一缩。

“狡兔死,走狗烹……赵昶会将他的剑尖对向你……逼你谋反!”

“你与陛下,终会有因立场不同,而走到决裂的那一天……”

云昭昭的叮嘱,已经汀雪恶毒的笑声再一次如咒语般萦绕在耳边,一如这些天夜里他梦魇时听到的那样,周徵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见到自己的话有了作用,云昭昭“乘胜追击”,惬意地补刀道:“或者,我找放出消息去,再找些宫人让他们在宫里大肆宣扬,赵昶这么小心眼儿的人,你猜他会不会对你动手?”

周徵的脸部肌肉微微抖了抖,半晌,嘴里才艰涩地吐出一个“会”字。

他一向自恃冷静,却看着眼前女子小人得志般的笑容,心里没由来的烦躁,一股邪火在他胸口横冲乱撞。

她身边那个名叫薛炼的太监,他以前只与他有过几面之缘,所以那天在诏狱中,他只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却一直没想起来他姓甚名谁。而云昭昭竟然为了维护她,不惜付出与自己两败俱伤的代价。

周徵正想着,薛炼突然阻止云昭昭道:“别这样昭昭,我能对付他。”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软剑,薄如蝉翼的剑尖瞬间如蛇信子一般缠上了周徵。

他像上次在诏狱一样突然出手,周徵早有了几分防备,连忙拔刀格挡。

但上次薛炼为了不暴露身份用的乃是绣春刀,而这次换了趁手的兵器,一下子变得难对付了许多,薄薄的刀刃刷然划破了周徵的袖口,露出一小节结实精壮的小臂。

“武功不错,可惜,手法太过阴毒,”周徵格挡过薛炼的攻击,评价道,“你师父是前朝号称‘缠阳剑’的太监尹懋?”

“是又如何?还轮不到你这种人评价他老人家的功夫!”薛炼不爽道,边说边发动更猛烈的攻击,甚至还颇有点要与周徵拼命的架势。

周徵堪堪躲过他一击,又道:“停手!我不想跟你打!如今我已不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了,所以并不打算将你的身份告诉陛下。”

云昭昭本来看他二人激烈缠斗看得焦急,生怕引来其他的人,但听周徵这么说,终于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下了一半。

她连忙叫住薛炼道:“薛炼,快停手!你们别打了。”

薛炼这才终于收手,收起软剑,给予云昭昭一个安慰的眼神,但依然警惕地防备着周徵。

周徵拆穿了薛炼的身份,让云昭昭心里无论是对云琛,还是对薛炼都愧疚不已,她不愿在这里与周徵多呆,便叫上薛炼,冷漠地同周徵告辞。

“武安侯,既如你所言,那今晚的事就算是个误会,本宫就不再打扰武安侯夜里散步的雅兴了,薛炼,我们走。”说罢她别过脸,就要离开。

“等等!贵妃留步!”

云昭昭刚走出半米远,就被周徵叫住了。她只好转过身,不耐烦地盯着周徵,示意他有话快说。

周徵活了二十三年,其中十八年都在宫里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许多人看不起他,赵昶拿他撒气,甚至有些势力一点的宫人也能踩他,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爽过。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它似恨非恨,似怒非怒,压抑中,又有一种没由来的躁动,像是一双手扼住了胸口,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自己白天被云昭昭“劫持”时,不慎划伤了脖子,也并未怪她,甚至还感激她那时出手,帮了自己一把。

甚至因为那时不经意的亲密之举,自己一下午脑中都不能清净,心里也心乱如麻。

今晚本来是想起之前云昭昭向自己提出的那个所谓的“交易”,才主动想来找她一起调查真相,也算是还了她下午的“劫持”之恩。

可谁知,好不容易追上来,自己却看到的是她与薛炼那样一副亲密的景象。

甚至,她对着薛炼笑容可掬,神态自如,语气生动活泼,而反观面对自己时,却总是冷着个脸,一副恨不得要咬上一口,与自己拼命的模样。

周徵并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这么容易动怒。

他不是那么容易动怒的人,从来不是。

宫中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他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隐忍克制,除了赵昶,他也从来不与其他人有过多感情的连接,所以更不知道这种愤怒的源头是哪里。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迫不及待想要把心里这股气给撒出去,所以他现在才毫不犹豫地叫住他。

“喂,武安侯,你到底要说什么?”云昭昭见他半天不放个屁,有些无语,“有话就快说,外面真的很冷耶!”

周徵于是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和薛炼的去路。

周徵:“娘娘,之前你与臣提的那个‘交易’还作不作数?臣已经考虑好了。”

经他一说,云昭昭这才想起昨晚向他提出的合作请求,后来他说自己要考虑一下。

于是她礼貌地笑了笑,毫不留情地说:“侯爷,我之前提出的交易,是跟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周徵说的,如今您已被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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