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问起这事儿,千衡突然感觉有些好笑,扬起胸前的八角盘龙铜镜晃了晃:“他害怕这个。”

见方里萝不明白,千衡又道:“也许有件事你未曾注意到。那日我在驼峰山下抛出了这面虚真镜,表面上是为了制衡你,实际上我也在验证自己的猜想。果然,青岚一看见我祭出了虚真镜,立刻惊慌失措地逃走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来过。”

怪道千衡一直把那面铜镜戴在胸前,她从前还腹诽他拿着仙器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他力压众人赢来的,原来千衡是把虚真镜当护身符了。

“你就那么确定青岚会对你下毒手?”方里萝莫名想笑,说完又觉得不对,笑容一敛,正色道,“你撞见他杀人了?”

“没有,多个心眼防身罢了。”千衡看着她,心里权衡利弊,片刻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起初我也以为凶手是你,毕竟只有你才能让伤口呈现金色,只是后来我在奇鹤房里找到了这封信。”

方里萝接过信,拆开来看。那封信曾经快要被血液浸透,成为了干皱生硬的碎纸,又被人重新粘好。那些被血液泡烂掩盖的内容已经无从得知,只能从现有的文字里勉强拼凑出一些信息。

信的大意是八年前,千衡将赢来的仙器虚真镜放在大雁山的静心阁里。奇鹤道长受罚到静心阁思过,被藏身于虚真镜的魔灵蛊惑,与其做了交易。

魔灵知道奇鹤道长虽是男儿身,却有一颗女儿心,这必然不为世俗所理解,更不为他心仪之人所接受。魔灵说,奇鹤道长的心仪之人极其高傲,只有成为这世间最厉害的人,他的心仪之人才会高看他一眼。

而魔灵不仅可以帮助他突破水云掌二十四式,还可以传授他一些强大的术法,让他的修为远超千衡,成为流派的下一任掌门,届时他那心仪之人必定对他仰慕至极。

看到这,方里萝心里泛起了嘀咕,俊美如林雾行,她每天都忍不住盯着他看。奇鹤道长已是人间绝色,竟还会得不到佳人一瞥。

方里萝忍不住问道:“奇鹤道长的心仪之人是谁?”

千衡似乎有点想笑,但很明显他忍住了,端正神色,道:“方姑娘先答应我别说出去。”

“自然。”

千衡清了清嗓,低声道:“朔一道长。”

方里萝:“……”

那算是完了,她那位朔一师兄心向大道,清高自持,根本无心儿女情长。爱上这样一个人,奇鹤道长的心思注定会落空。

但有句话,魔灵没有说错,那就是奇鹤道长的心仪之人极为高傲。朔一师兄这辈子唯师父马首是瞻,他平生最钦佩的就是师父那样的剑术大师,最讨厌的便是像方里萝这样御剑撞到结界上摔下来的蠢货。

奇鹤道长的修为若是没有高到让朔一师兄无法忽略,那朔一师兄的确连个眼神都不会给他,更别提与他心心相映了。

方里萝讪讪地说道:“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千衡笑道:“这事儿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方里萝狐疑道:“那您怎么知道的?”

千衡仰起头,尽力回想着:“五年前我们去参加八方来会,晚上东山脚下有一条十分热闹的小街,我曾无意间在那里碰到过女子打扮的奇鹤,他脚步匆匆,脸上有伤,我担心他被人欺侮,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原由。”

不知为何,方里萝的脑海里浮现出佳人节上的那个穿着红衣,被黑水引发现后殴打辱骂的男人。同样是五年前,同样在东山脚下的热闹小街,同样是男扮女装。

方里萝还记得当时那女子旁边有位十岁左右的小少年,少不得心生联想:“那时青岚在他身边吗?”

千衡点点头,方里萝猜想那小少年就是青岚了,再去看信,上面说作为交易,奇鹤道长需要帮妖邪寻找一位体质极阴的男子。原来那魔灵虽然强大,但它始终无法脱离虚真镜的桎梏。对此,魔灵给出了一个生辰八字,要奇鹤道长帮他找到一个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男子,以那男子的血做引,它才能脱离虚真镜,获得自由。

那八字极阴,不太好找。不过奇鹤道长还是找到了青岚,魔灵用青岚的血离开虚真镜后,又对青岚进行了夺舍。

但青岚是什么时候被夺舍的呢?方里萝看着地面皱眉想了很久,最后觉得五年前青岚应当只是青岚。或许那时魔灵已经提出要和奇鹤道长做交易了,但奇鹤道长没有答应,他仍对自己和朔一抱有希望,借着外出参加八方来会的机会,他扮作女子和朔一表明心意,但不出意外被朔一严词拒绝了。

方里萝腹诽,奇鹤道长如此神姿,朔一师兄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不过她那位眼鼻朝天的大师兄和她不一样。她没事的时候总爱在荷花街上听话本子,很多离奇怪诞,不同寻常的故事她都听过,包括断袖之癖,但朔一师兄一定无法理解这种异于常人的感情。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奇鹤道长扮作女子表明心意时,朔一师兄那嫌弃厌恶的眼神和足以灭人心智,杀人于无形的冷言冷语。

不,朔一师兄更可能会眼神睥睨,居高临下地看着奇鹤道长,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滚”字,接着他坦然坐下来,低头斟茶,听着奇鹤道长落荒而逃的声音。

一想到那种场面,方里萝就头皮发麻,仿佛她就是奇鹤道长,此刻正置身于佳人节上餐馆二楼的临街雅间里,接受席卷而来的轻视和痛苦。

只是,同样是朔一师兄的受害人,她明白奇鹤道长当时的窘迫,但无法体会他的痛苦。

她的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千衡见状开口道:“魔灵最擅长洞察人心,但他再怎么模仿青岚的样子,终究不是青岚,东施效颦罢了,日久天长,总会漏出点马脚来。”

千衡停了停,叹口气道:“从前他偶尔的反常之举总会被我忽略,但自从我看见了这封信,我就把虚真镜片刻不离的戴在身上,这才发现青岚一改往常,经常看见我就害怕得缩起来。”

方里萝知道青岚害怕的实际上是那面虚真镜,可她又不明白了,他已经从虚真镜里逃出来了啊,还怕一个镜子作甚。

千衡显然也有此疑问,只是奇鹤道长的信被鲜血毁了大半,很多事情无从得知,下面的几张信纸上隐约看到水云师叔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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