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朝拜的帖子发出后,各大修仙门派迫于淫威,莫有不从命的,主要其一便是畏惧江尧手上的噬灵蛊,论谁也不想被这吞天毁地的东西弄得个尸骨无存,永不超生,况且也害怕这个青年帝王盛怒之下,噬灵蛊不受控制,那真的是完了。

所以宗门各派约在一处提前开了宗门大会讨论这件祸从天降的难事。同时上天界对噬灵蛊之事也忌惮万分,同样蠢蠢欲动,不过迫于不能跳出职务干涉人间纷争,所以一直在等待机会,忍而不发。

自从三年前宋秩,宋仙尊接手了金陵仙宗,金陵仙宗原本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宗派,当年损兵折将,老仙尊殒命,座下俩位首席也相继惨死,也可说是报应不爽,天下本以为金陵就此消沉……但宋仙尊单挑五大蠹虫长老接管金陵后,金陵直接如鱼得水,顺势再起,在年前的宗门大比中战至无人之境!如今渡世山不在,金陵仙宗已然是天下第一仙宗。

因而这次宗门大会也是由金陵仙宗主办,而宋秩的态度很明了,就是要灭了江尧这个“害人无数”魔头,但底下众仙门皆是万分惶恐……

……

金陵仙宗,万念峰顶。

巨大的“万仙议事殿”坐落于云海之上,琉璃为瓦,白玉为基,飞檐斗拱直指苍穹,尽显天下第一仙宗的磅礴气象。然而今日,这恢弘殿宇之内弥漫的并非仙家祥瑞,而是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重与惶恐。巨大的穹顶之下,来自九州四海、名震一方的仙门魁首、大能修士们济济一堂,却罕见地无人高声谈笑,连呼吸都刻意压得轻浅。空气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殿门豁然洞开。

天光倾泻而入,却并未驱散殿内的阴霾,反而勾勒出一个孤峭挺拔的身影。

金陵宋仙尊。

依旧是那身玄墨色的宗主常服,衣料深沉如永夜,袍角绣着极细密的银线云雷纹,随着步履移动,隐有寒光流转。他身量高大,肩背线条凌厉如刀削,腰间悬着那柄神兵的“秋明”,是曾经在三年前宗门大比上引动天雷的神兵!

剑鞘古朴暗沉,与玄衣几乎融为一体,唯有剑格处一点幽蓝,如同蛰伏凶兽的独眼。他步履沉稳,不疾不徐,一步步踏上主位的九级玉阶。靴底踏在光滑如镜的白玉阶面上,发出清晰而单调的“嗒、嗒”声,在这死寂的大殿中,每一声都如同鼓槌,重重敲在所有与会者的神魂之上。

无形的威压随着他的到来,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万仙议事殿。那并非刻意释放的灵力压迫,而是一种源自骨血深处、历经尸山血海淬炼而成的煞气与掌控一切的意志力。空气的温度似乎都骤降了几分。

原本细微的议论声彻底消失。所有目光,无论敬畏、忌惮、恐惧还是探究,都牢牢钉在那道玄色身影上。几位须发皆白、修为深厚的老宗主,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却依旧难掩眼底深处的一丝僵硬。三年前那场单枪匹马挑翻金陵五大长老、引动九天神雷的惊天之战,早已成为整个修仙界挥之不去的血色烙印。眼前这位年轻的仙尊,是以何等酷烈的手段踏着长老们的尸骸坐上仙尊之位,又以何等强横的姿态在宗门大比中横扫八方,让金陵重登巅峰……这些画面,在宋秩踏入大殿的瞬间,便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每个人的脑海。

他行至主位那张由整块万年玄冰玉雕琢而成的巨大座椅前,并未立刻落座。修长冷白的手指随意搭在冰玉扶手顶端繁复的龙纹之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冷漠。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缓缓扫过下方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目光所及之处,竟无人敢与之长久对视,纷纷垂下眼帘,仿佛被无形的锋芒刺伤。

“都到了?”宋秩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听不出丝毫情绪。

无人应答。沉默本身便是最好的回答。

宋秩这才缓缓落座。冰玉座椅触体生寒,与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浑然一体。他靠上椅背,姿态看似放松,却如同一柄收入鞘中的绝世凶刃,随时可能爆发出撕裂一切的锋芒。

“江尧的‘请柬’,”宋秩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指尖轻轻一弹,一张边缘烫金、纹饰华美却透着森然邪气的玉帖凭空悬浮在殿宇中央,正是西临帝王江尧发出的“宗门朝拜”令谕,“想必诸位都已收到了。”

玉帖上噬灵蛊的暗纹隐隐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吞噬气息。殿内气氛瞬间更加压抑,仿佛连空气都被那无形的凶物吸走了几分。

短暂的死寂后,一个带着明显焦虑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响起,是东华宗宗主,一位素来以稳重著称的老者,此刻声音却有些发颤:“宋仙尊明鉴!那江尧小儿手握噬灵蛊这等禁忌邪物,凶威滔天!我等若去赴这鸿门宴,无异于羊入虎口,任其宰割啊!他只需一个念头,噬灵蛊爆发……后果不堪设想!”他话音落下,立刻引来一片压抑的附和低语,恐惧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

“是啊,噬灵蛊凶名赫赫,传说能吞噬万物生灵,连神魂都无法逃脱……”

“此物一出,方圆千里化为死域,仙神难救……

“江尧暴虐无常,万一在朝拜时盛怒失控……”

恐慌的情绪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迅速扩散开来。就连几位实力顶尖的宗主,眉宇间也笼罩着浓重的忧色。噬灵蛊的阴影,如同一柄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们投鼠忌器,畏首畏尾。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尖锐、带着几分倚老卖老的声音响起:“宋仙尊雄才大略,金陵更是天下魁首。然则,江尧坐拥西临举国之力,更有噬灵蛊这等灭世凶器傍身。仙尊欲除魔卫道之心,我等感佩,但……此事是否过于操切?是否……该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待寻得克制噬灵蛊之法,再行雷霆一击,方为上策?”说话的正是紫霄宗宗主,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道,此刻捻着胡须,眼神闪烁,试图用“稳妥”二字掩盖其退缩之意。

“徐徐图之?”宋秩的目光,终于第一次精准地落在了紫霄宗主的脸上。

那目光平静无波,却比最锋利的刀剑更令人胆寒。紫霄宗主捻着胡须的手指瞬间僵住,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仿佛被深渊中的凶兽盯住。

宋秩没有立刻反驳,他只是微微侧身,伸出右手。侍立在他身后阴影中的一名金陵长老立刻躬身,将一盏温热的灵茶恭敬地递到他手中。

宋秩垂眸,看着白玉盏中碧绿的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冷峻的眉眼。他指尖在杯壁上极其轻微地一触。

下一刻,令所有人头皮炸裂的一幕发生了!

那盏温热的灵茶,连同价值不菲的白玉茶盏,在宋秩指腹接触的瞬间,无声无息地化为了一捧极其细腻、闪烁着点点冰晶寒芒的齑粉!没有剧烈的灵力波动,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股彻骨的寒意骤然扩散开来,让近处几位宗主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细如尘埃的冰晶粉末,顺着宋秩冷白的指缝,簌簌飘落。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掸了掸指尖沾染的冰尘,动作优雅而冷酷,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三年前,本尊踏进金陵天门时,”宋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殿内所有倒吸冷气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万载玄冰般的寒意,“那五个倚老卖老、尸位素餐的蠹虫,也曾对本尊说过‘从长计议’,让本尊饶他们一命……”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所过之处,众人无不屏息。他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赤裸裸的嘲讽与杀伐:“本尊的剑,没有听他们说完。”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让整个万仙议事殿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三年前那场血腥清洗的画面,伴随着宋秩此刻指尖残留的冰晶寒芒,无比清晰地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紫霄宗主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仿佛看到当年那五位长老在秋明剑下惨死的景象!什么“从长计议”?在绝对的力量和决绝的意志面前,不过是拖延死亡的借口!

“轰!”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猛然炸开!

宋秩豁然起身!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摧山断岳的决绝气势!他腰间悬着的秋明剑连鞘带柄,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重重顿在脚下坚逾精钢的玄冰玉地砖之上!

剑鞘底部与玉石撞击,发出的并非金铁之音,而是如同九天闷雷在殿宇穹顶之下轰然滚动!狂暴的气浪以剑鞘落点为中心猛地炸开,肉眼可见的环形冲击波横扫而出!殿内悬浮的明珠灯盏疯狂摇曳,光芒乱颤;靠近主位的几位宗主衣袍被劲风扯得猎猎作响,几案上的玉简杯盏“哗啦啦”倾倒一片!修为稍弱者更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气势冲击得气血翻腾,眼前发黑!

整个万仙议事殿,在这雷霆一杵之下,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彻底惊醒!

宋秩身姿如标枪般挺立,玄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一手按在秋明剑的剑柄之上,那一点幽蓝的剑格光芒大盛,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殿内所有的犹豫、恐惧和退缩!他深邃的眼眸中,此刻燃烧着两簇足以焚尽九幽的冰焰,那是刻骨的仇恨,是斩断一切阻碍的绝对意志!

“噬灵蛊,是凶。”宋秩的声音如同九天罡风刮过冰原,带着斩钉截铁的裁决,“但凶器再利,握在懦夫手中,也终是废铁!江尧小儿,暴虐无道,以邪蛊挟持天下,荼毒生灵,其罪——当诛!”

“九天神雷之下,何物不摧?何魂不灭?!”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裂空,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天道威压,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坎上,“金陵剑锋所指,从无活口!”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柄实质的长剑,缓缓扫过下方每一张惊骇欲绝的脸庞,最终定格在那悬浮的、纹饰华美的噬灵请柬之上,一字一句,如同冰珠砸落玉盘,宣告着最终的命令:

“他的命,本尊要定了。”

话音落下,死寂再次降临。但这一次的寂静,不再是迷茫的恐惧,而是被一种更强大的意志强行慑服后的战栗与臣服!宋秩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玉石俱焚、神挡杀神的恐怖气势,如同巍峨神山,彻底碾碎了众人心中对噬灵蛊的无限恐惧!与眼前这位能引动九天神雷、剑斩五大长老的煞星相比,江尧手中的凶器,似乎……也并非绝对无法抗衡?

宋秩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洞悉了下方众人眼中细微的变化。他并未因暂时的震慑而放松,反而向前踏出一步,那沉重的脚步声再次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他声音稍缓,却带着更强烈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噬灵蛊凶戾,然其发动,必有征兆。江尧欲以之威慑天下,必选在众目睽睽、万仙朝拜之时。”他指尖微动,悬浮的请柬投射出一幅清晰的西临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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