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让让我呗
乔也才刚到工位，还不等她开电脑，顶上就递来几分资料。
“小乔啊，你看看呗。”
这声音陌生到乔也都要反应一下到底是不是在叫她。
于是她抬起头来，接下来文件。
没一会儿，又蹿过来另一个人，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她：“乔也，季总监说这个文件你签字就行。”
“乔也，你帮我看看这个有没有问题，没问题我就给隔壁部门发过去了。”
......
乔也就这么一个上午忙得不可开交，文件资料堆积成了山。原本她自己的那一份工作就催的紧，这下还得抽空替季北洲做他那份。
季北洲一整个上午都没声儿，直到临近中午，才幽幽在乔也脑子里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乔也。”
乔也忙得晕头转向，今天找她的人太多，她差点儿又以为是来了人找她，于是出声道：“又有什么事？”
连头也没抬，直接伸手比出要接资料的手势。
部门办公室原本安安静静的，忽然被她这么一声喊，大家纷纷扭过头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乔也摊开掌心等了片刻也没等来任何一页文件。
“怎么了乔也？”
另一旁传来一个关切的女声。
乔也眨了眨眼，这才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工位前根本没有站人，再一环顾四周，两竖排的人全部侧目，仿佛一个巨型的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
她尴尬地看了大家一眼：“刚刚......不是有人找我吗？”
说完她挤出一抹苦笑。
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的，刚刚那么安静，大家都在埋头干事哪有人找她？
“乔也，是我，季北洲。”
脑子里那声音又传了出来。
乔也这才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又赶忙朝着大家摆摆手：“不好意思啊大家，我幻听了。抱歉抱歉。”
“没事儿的乔妹，你今天替季总监处理这么多事，也是辛苦你了。”
部门里的大姐大朝着她笑了笑，温柔地安慰了两句。
乔也这才抿抿嘴，不好意思地重新转回自己工位的桌子上，然而心里窝火，揣了一肚子的气。
“你的工作怎么丢给我这么多！”
她在脑子里冲着季北洲咆哮。
原本以为说的替他处理一部分工作很容易，没想到刚来就被丢来这么一大堆文件。
甚至还有各种电子档正在上传。
季北洲倒是心平气和地同她讲：“我忘了跟你说，不是所有的文件都要你当天做完，做不完的你带回来给我就行，只是那些需要签字的地方，还是都得你签。”
“你先做你自己的工作，我这边的如果是要得急的再另说。”
乔也听到这里，总算是平静了一些。
这才想起来，白天他一直在睡觉，都忘了问昨晚的事。
“你昨晚上几点变回玩偶的？”
季北洲想了想：“大概待到凌晨五点？没来得及给你的电脑充电，我当时文档才弄一半，结果突然就变成玩偶了。”
“意思是，你每天晚上能够有五个小时变回人形的时间。”
乔也算了算，季北洲这样的人，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门前做工作，想着还挺可怜的。
“嗯。处理工作够用了，但是某些会议要么只能你出面，要么就只能推掉了。”
乔也刚想问这样做难道不会被辞退吗，结果突然就想起之前大家传的，说季北洲是季东风的儿子。虽然平日对待工作一板一眼的，但真遇到这种问题，他亲爹自然不会把亲儿子踹掉。
她轻轻叹了口气。
于是白天，她有不明白的地方就立马向季北洲问清楚。
只是偶尔那种场面很滑稽：
因为有的地方没办法在大脑里给他描述，所以她只能举着玩偶，调整好玩偶的角度，让季北洲自己看。
白天做不完的事就晚上带回家去，让季北洲教。
-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一个礼拜。
周四这天中午，因为沈钰要赶着下午一点半的会议，于是中午点了份外卖将就，也就没办法和乔也一起吃食堂。
乔也于是一个人背着包来到餐厅里。
她刚抽出筷子落了座，对面也跟着坐下来一个人。
她下意识抬眸，发现竟然是谭崎骏。
乔也愣了愣，半坐的姿势悬在空中，疑惑地望着谭崎骏：“你......”
谭崎骏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于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解释道：“噢，我就是看你这附近没人嘛，就想着坐这儿。这个位置有别人吗？有的话我可以坐旁边。”
乔也嘴角抽了抽，没太明白为什么他要坐自己对面。
但还是摆摆手：“没人，没人，你坐，你坐。”
但乔也并不是很习惯跟一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吃饭，于是她端着盘子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谭崎骏见状也跟着往旁边挪。
“嗯？你干嘛跟着我。”
谭崎骏之前虽然一直在赵青见身边做事，但和乔也来往甚少，为数不多的交流也不过是公事。
“你有事吗？有事你就直说呗。”
最近这几天因为季北洲的事，他大概也忙得晕头转向，前后通知找人也是全靠他一个人办。
乔也心里猜想着会不会是要跟她说季北洲的事。
“我......我就是......”
他放下筷子来，摆出一张苦瓜脸结巴了起来，像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话哽在喉咙。
“你说呀，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季总监的事？”
谭崎骏沉默着点点头，然而脸上那复杂的神色更让乔也感到困惑。
“季总监咋了？给你布置的任务太多了？嗨，我都习惯了，那个神经病......”
脑子里传来季北洲的轻咳，像是在提醒她，自己听得到。
不等她说完，谭崎骏直接否认了：“不是的。不是因为布置的太多了。”
“那是因为什么？”
“我最近一直在想，季总监这么做，是不是打算辞退我了。”
谭崎骏素日里工作踏实严谨，比乔也早来几年，此前是个名校毕业的工科生，原本是技术部门来的技术员，后来转去做了赵青见的助理。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虽然看起来像是做了个跑腿的人，但是不管是岗位还是薪资都是往上拔高了一个度，于他而言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乔也头一歪：“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但乔也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一直被季北洲折磨的时候其实也是这种看法。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乔也，我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冒犯你。”
“我感觉季总监有意提拔你。”
他说得很委婉，但是乔也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前面刚说觉得打算辞退他，现在又说觉得有意提拔她。
话里话外不都是觉得是乔也要取代他的位置了吗。
乔也听着这话酸溜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为什么季北洲要让她做这些事，但又不能明着告诉谭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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