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就觉得,方澈的家长拿他当姑娘养,就比如说,大一开学那会儿,方澈他爸居然给方澈铺床,整整三层定制款乳胶记忆床垫,你们能想象吗?我上高中后我妈就不帮我收拾东西了。”
铺床本身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闻医生惊为天人的美貌和亲手做家务形成的反差,就好比老黄牛犁地无人在意,但若是九天仙女下凡洗碗,就得当成神话去颂扬了。
苏原和方澈所在的学院同住一栋宿舍楼,两人的宿舍离得不太远,因而有幸见到闻医生送方澈上学的场面。高大儒雅的男人拎着和自身气质毫不相符的暖壶、水盆,给自家小孩收拾东西、整理衣物,而他自己的父亲连来都没来。那时他第一次知道,家务不是女人的专属,男人也可以把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
不管怎么说,托三层乳胶垫所赐,此后方澈多了一个外号——豌豆公主。
“电梯检修肯定是个幌子”,张景听方澈讲完不得不回家的理由,给他举了几个类似的例子:“我表姐夜不归宿的时候,我姑丈也是用这种方法骗她,说你妈血压高快要晕倒之类的,表姐着急忙慌回到家,发现亲妈正在客厅活力满满蹬动感单车。”
看向方澈的目光充满同情,“无法理解,姑娘养得精细些也就罢了,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被管得这么严,也太惨了吧。”
很惨吗.......
关于闻医生的种种,在心里吐槽一下也就罢了,被人直白地说出来,总觉得不是滋味。方澈皱着眉头反驳:“我看了物业官网,电梯确实要检修,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个幌子,只能说明我家医生操心我,我能理解。”
苏原挠挠头,一副孩子没救了的表情。“.....你开心就好。”
孟启泽应该是这几个人里最不开心的,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眉眼都耷拉下来了。想想也是,人家为见他一面特地组了个局,本想趁着夜黑风高发展感情,临门一脚他却要走掉。
趁着四下无人,方澈也不再拐弯抹角,“学长,谢谢你请我泡温泉,还有之前一直帮我介绍兼职的活儿,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对方没有明确表过白,他不好把话说得太直接,但他没有吊着人的癖好。大家都是聪明人,相信孟学长能懂。
果然,孟启泽的笑意顿在嘴角,尴尬地扶了下眼镜,“不用客气,咱们都一个学校的,以后一起玩的机会多得是。”
他们有不少共同朋友,一起玩的机会当然很多,但是他们彼此都明白,下次的玩只是纯友情聚会。
孟启泽说景区给每位入住的宾客准备了小礼品,说去酒店前台帮他核销一下券码,方澈回房间拿自己的背包。
再出门时,正要跟孟启泽道个别,却发现对方不在前台。往前一看,酒店大厅门口,深黑色库里南旁边,闻医生正在和孟启泽聊天,远远望去,闻医生气场全开,眉眼之间带着不着痕迹的挑剔与审视,孟启泽则一脸拘谨,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光看气氛就让人感觉到压抑。
印象中,闻聿琛很少开这种顶级豪车,作为一名低调的人民医生,他习惯开内敛些的路虎揽胜,因为后备箱大,装得下足够的急救装备,哪怕偶尔摆阔,顶多帕拉梅拉到头了。
库里南则不一样。车身手工绘制的兰花腰线如浪花起伏,于车门处绽放出纯白的花朵。这辆车是闻聿琛的父亲委托定制的,自老人家腿脚不便后,一直停放在闻家老宅,竟被闻医生开了出来。
方澈攥紧了背包,走过去的时候,交谈的双方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彼此默契地后退一步,隐约中他好像听见“家庭”“氛围”之类的字眼。
闻聿琛接过他的包,脸色一如既往清淡,“走了。”
男人上车的功夫,孟启泽把他拉到一边,心有余悸道:“你们家交朋友真严格,刚才你爸问我学什么专业,以后打算做什么工作,家庭氛围好不好,跟查户口似的......不过你说你家有钱我是信了,特别定制款的库里南,整个上海也没几辆。”
“......”
车子划破城市的霓虹,向着夜色深处奔驰,车厢里只有发动机的低鸣。这辆车最有特点的是星空顶,温馨的暖色调,深邃的蔚蓝仿佛置身于浩瀚宇宙。方澈把头靠在座椅上,习惯性寻找北斗七星的位置。
天文社的第一堂科普课程就是北斗七星,每一颗星星都有特定的含义,象征力量的贪狼、主掌才华的文曲、寓意权利的廉贞......数到摇光星时,方澈停住目光。
摇光又名破军,虽位于斗柄形状的最末端,但它象征的含义是打头阵,代表变革与突破。
“其实方澈的性格和破军星比较像,说好听点是勇往直前,求真切实,说难听点就是个性冲动,不按常理出牌,也不考虑后果。”社团的指导老师评价道。
“古语说破军一耀性难明,就我本人的个性,与其是冲动,不如说不破不立、先破后立,我相信凡事先破坏,才能有建设。”
旁的人被老师指点两句,嘿嘿一笑也就过去了,方澈却不。他越反驳,只能说明他越冲动,反而进一步坐实性格像破军的一面。
“您如果对孟学长好奇,我叫他出来一起吃个饭不就好了?您直接跑去酒店,还那样盘问人家,以后我没办法交朋友.......”
后背有些痒,大概是温泉水把皮肤里的炎症激发了出来,虽未出疹子,仍感觉跟蚂蚁爬过似的。一进家门,方澈迫不及待脱掉上衣,请求对方给自己上药。
少年赤着上身趴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感受到对方指腹的薄茧摁压过裸露的皮肤,竟比泡在温泉里还舒服。
其实他的后背什么也没有,在青海起的丘疹完全消下去了,只一道浅浅的刀伤结了层粉痂,宛如冰肌玉瓷上不经意一抹的浅红,往下的腰肢更是没有一丝赘肉,洁净、坚实,新鲜,稍微一挤就能掐出水儿。
长久的静默,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很严肃的样子。
“你的性取向,不适合往男人堆里扎,如果他足够认真,更不应该留你在外面过夜。”
方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差点笑出声。
还真把他当女儿养啊。
他是个娇滴滴的药娘也就罢了,他一米八的男大学生,除了长相白净些,浑身上下哪点像女孩子?最不济也是个0.5,闻医生怎么就自然而然把他当成下位方了?
“您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方澈侧过头,眼神灼灼,“我在外面不做0,我是那种占别人便宜的,您可以把我当成拱白菜的猪,我不是白菜。”
以为这么说男人多少会放心些,不料男人的眉拧得更紧,两只手也以一种滑稽的姿势停在半空,好像听到方澈做1是一件诡异至极的事。
喝过酒的思绪容易混乱,或者确如社团老师的评价,他做事冲动,不过脑子,也不考虑后果。
既然对方认为他更适合做0,那么......也不是不能试试?
小腹窜过一股暖流,方澈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以跪坐姿势坐在床上,整个人鬼上身似的,去做那天的小白脸对闻医生做的——
手掌隔着笔挺的衬衫布料,肆无忌惮地贴上男人温热的胸膛。眼睛往下瞟的同时,嘴上不忘谄媚道:
“当然了,如果是您这样优越的条件,我不介意委屈一下。”
手指下移,大胆地落在对方的皮带扣上,想解开,却被一只药瓶抵住手腕。他以为对方会把他掀出去,对方也只是抵住他手腕,肢体连碰都未碰到他。
声音却有些哑,薄唇轻启时隐隐带出震怒,
“你见过?”
方澈舔了舔唇,红了耳根。
高一下半年暑假,有病人送给闻医生几张vip畅游票,闻医生带他和闻知奕去泡温泉。他们没有去公共温泉,而是包了一座两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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