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少女松开手,她手里脑袋反扭的人影轰然倒地。

她脚下一点点后退,急促呼吸着,一双瞳孔紧张到极致而剧烈收缩着。

后方,城楼下的角落里。

芙娘娘满脸无语地站在混乱的街道上,仰头看着她,“真是乱来……”

不是都说了要先顾着自己吗,这位娇娇小姐真是心善得要吓死个人。

城外。

梦旗云闭上了嘴。

“杀!”

平江侯霍然高吼一声。

哗啦啦——大片兵马骤然士气高涨,嘶吼着奔腾往前。

顿时推得梦旗云的骏马慌张往前,连带着反应不及的梦旗云自己也摇摇晃晃,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小表哥,小心些。”

梦霜浮从他旁边策马跑过,说道。

“霜浮……”梦旗云霎时感动得眼泪汪汪,旋即满脸坚毅地跟着杀了上去。

火雨还在落下,落进照平城中,点点滴滴。

城中,房屋倒塌成废墟,废墟之上又被炸出一个个巨坑,细密的点滴火雨跳跃其上。

高大的城楼之上。

江景昭一身红衣,不疾不徐地踏空而下,走在城楼之上。

她身后,一道火红身影庞大得几乎遮天蔽日,跟随着降临而来。

那道火红身影在清晨高空中下落,身形一点一点缩小,化为一匹烈马。

烈马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喷嚏,甩着尾巴,眯着眼睛,跟在她的身后。

烈火焚烧过的气味弥漫在鼻尖。

奔逃的脚步声、惊呼声、暴怒近乎绝望的嘶吼声……

混乱在耳边尖叫,在身畔推搡。

江景昭瞥了前方的两个人一眼,懒懒散散、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直接将你们传送到后方的城池里。”

说着,她直接拿出一个刻着阵纹的黄铜圆盘。

此话一出,皎溪率先狠狠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轻松的笑容——

“太好了……”

…………

后方的城池里。

江景谦走出房屋,望向远方那片映红了的天色,笑了笑。

那边看起来很顺利啊。

“祭司……殿下,我们怎么不过去啊?”

侧方走出的几个少年嘴巴一撅,失魂落魄地问道。

江景谦没有看他们,只说道:“不急。”

几个少年腮帮子一鼓,应了声,但显然还是不高兴和失望的。

江景谦望着远方,嘴边浅浅笑着,没有再理会他们什么。

景鸢殿下是不会让他去那里的。

他知道,他明白。

不要让景鸢殿下费心什么,就自己主动留在后方了。

旁边,几个少年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心中嘀咕:

“怎么感觉大祭司在南乌、西逾脾气古怪乖张得很,到了外面就是,乖……巧?”

这两个字一浮现在脑海,几个少年皆是恶寒得浑身一抖,表情极度扭曲。

…………

照平城。

排山倒海的厮杀声和奔逃的脚步声,震天动地。

城楼之上,众人奔逃躲闪着,竟意外给三人留出了大片空地。

那单薄的白衣身影忽然身形一动。

她脚步轻得好似飘在云间,轻轻走过江景昭的身旁,走到城楼边缘,往外望去。

江景昭眉头一动,侧身扭头看去,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跟着一顿。

“不用了……”

江景茫双手搭着石栏,声音又轻又缓。

此话一出,江景昭还未有所表示,皎溪先惊愕地瞪大眼睛。

她下意识张开嘴要说什么,瞬间又想起两者的身份,闭上嘴,只满脸慌张。

江景昭闻言,“哦”了声也不知什么意思,只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少女,问:

“你呢?”

这,这就不管了?皎溪一愣,一时间竟没有回答。

江景昭仍然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复——先送一个是一个,其他的再说。

皎溪回神,下意识就要答应,又猛地想起什么般脸上浮现焦急。

芙娘娘!

她慌忙转身,去看身后城里的景象。

却见城中一片眼花缭乱、色彩诡谲的迷惘混杂。

一眼望去,分不清人影和倒塌房屋,视野里充斥着各色极致浓艳。

皎溪猛地收回视线,头晕目眩,好像目光再多停留一瞬,顷刻就要呕吐。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脑子里却还在想着:

“芙娘娘,是走了吗……”

是的吧,毕竟先前她都那样说了,这样乱,她肯定要走,不可能在原地等着……

皎溪缓缓转回身,一脸的纠结。

江景昭几乎要看笑了,这一个两个都是不怕死、不想走?她来救场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皎溪略有些愧疚地低下头,语气迟疑和歉意地对江景昭回答道:

“那、那我也留……”

“捎我一个呀!”

一道人影动作干脆利落地翻上城楼,她“哒哒哒”地大步走来,笑着说道。

“芙娘娘!”

皎溪惊喜地叫了一声。

皎溪当即转回头,看向江景昭,满脸期待地说道:“景昭殿下,我们走的!”

江景昭“嗯”了声,手里黄铜圆盘上刻着的阵纹亮起光芒。

虚幻的阵纹浮现,变大,笼罩住前方的两个人。

刹那间,两道人影消失不见,虚幻阵纹破碎成星光洒落。

江景昭看向另一边的白衣身影。

依照她一向的习惯,她做事可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想法。

她此刻的等待,不过是好奇起了她此刻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重见光明不是吗?

此时不应该又喜又悲地哭泣着奔赴光明吗?

怎么就会……不想走呢?

不想走吗?

远方的高山上,藤蔓编织成的秋千徐徐轻晃。

江景鸢望着那个方向,面上没有什么反应。

不想走就不想走吧。

这就只是一个选择,她们只是尽可能将选择放到她面前,怎么选,看她喜欢。

慌张焦急,或许是当真心善。焦躁苛责,就该扪心自问了。

是到底在想什么呢?

江景茫静静地望着前方。

清蒙的阳光逐渐变得亮白,天上的灰蒙褪成干净清澈,微凉的风一阵一阵的吹……

吹远了战火纷飞,吹散了烈火烹油,喧嚣嘈杂一点点归于淡淡的失落低语。

她走到了阳光下,又该去哪里呢?

无力。

明明之前那么期盼又期待,日思夜想、日思夜想,为什么现在又将自己束缚在了原地?

最开始,希望与绝望碰撞之时,还会哭。一滴一滴的泪流干了,感知不到了,哭不出一滴眼泪,满心麻木了。麻木到了极致,又会哭了。

但好像到了现在,阳光之下,她又哭不出一滴眼泪。

后方,江景昭没有催促和不耐,只也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看天看地——

反正有她在这里,江景茫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江景昭本还以为她会哭闹一番,哭一哭将心里话说出来,也好让她满足一下好奇心,可没想到这个人一声不吭。

江景昭无聊地想,真奇怪,她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她在想着从前,江景茫完完整整的从前。

在宫中期盼着离宫去往封地、期盼着自由,等啊等,等到最后,自由落进渔网——

江景茫那时决定,她再也不要抱有希望了,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那一刻,她的心无比轻松。

然而,天不遂人愿,又或是,人总爱自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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