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露莎卡与米哈伊尔
露莎卡的海域中，食物链的顶端是一种美丽又神秘的生灵——水灵。
她们占据着如同人类在陆地一般的生态位，拥有幽蓝的翼膜与晶黑的双眸，特殊的声带能发出天籁般的声音。
哦，是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又或者是海妖，谢长生如是想。
他将手中的八音盒放回货架。
小小的水晶球里，幽蓝色的人鱼小人被囚在蔚蓝的海底。据说旋转旋钮就能放出伊沓人的欢唱。
关于露莎卡的各种天文地理，在法尔肯的热心讲解下，草率流经谢长生的大脑，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没办法，实在是他的大脑正忙着处理其他事项，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太新奇了。
抬头是圆形的穹顶。巨大的穹顶透明材质，为整片天空铺上质感滤镜。穹顶上一圈圈绘着时间的刻度。黄金铸成的剑状指针缓缓分割着巨型的齿轮。巨大的铜色齿轮粗犷地轮转，带动无数各样的齿轮精密运行。仔细一看，每个齿轮都有不同的色彩、雕刻与装饰，机械的冷漠与浪漫并存。
而在那穹顶之下，是六层环廊，每层都有不同风格。连廊的外轮廓，就像紧紧咬住这座建筑里不存在的齿轮柱。每层都在相同位置做出轮齿的突出，有些放了桌椅，有些放上了绿植、雕塑。
许多穿着和法尔肯风格相似的人们在轮齿处俯看楼下的风景。
这里很热闹。
是的，这里当然热闹。
这可是露莎卡最大的商场。
还在第一层的谢长生兴趣满满，他可是第一次逛商场！
亲身体验果然和网上看到感觉不一样。也和以前在「歌民」逛的贸易区不一样。这里更贴近他所熟知的世界。
左看右看，碰碰戳戳，这也有趣，那也新奇。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法尔肯打趣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谢长生难得没有反驳。他只是眼睛亮亮的，“这是我很久以前的梦，今天竟然实现了。”
一向健谈的法尔肯：……
话题说回来。
那些梦幻的水灵，陆地上的人类称呼她们为伊沓人，意为深海的凶兽。梦幻无害的外表下，隐藏着凶残毁灭的力量。
陆地与海洋，陆生种与伊沓人相安无事，人类与水灵，互不侵扰，直到——他们意识到了对方的存在。
传说，伊沓的幼子被陆生的人类当做鱼获捕获杀害。伊沓人为了报复，用美妙的歌喉欢唱，用充满魔力的音乐蛊惑陆生种投入海中溺亡。
谢长生：懂了，这就是海妖。
于是仇恨生根发芽，于是鲜血绽放如花。利刃与船锚碰撞，海兽与桅杆火炮冲击，血与火染红碧海。
没人追寻最初的仇恨，没人能分清猎人与猎物。这是最原始的，为了生存的厮杀。
法尔肯旋转八音盒的旋钮，齿轮转动，伴随机械性的卡顿，澄蓝的水晶球逐渐染上红色，奇异哀婉的音符缓缓流出。
他以一声微叹做结。
为无解的矛盾与勇敢的英雄。
“所以我没有插手其中的打算。不用这样明里暗里点我啦。”谢长生笑着拍了拍法尔肯的肩。
“嗯？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法尔肯的眼神微微飘忽。
路遇一头吞星巨兽，直接提剑砍上去……
“喂喂我可不是那种脑子里只有正义的笨蛋！他们都是这颗星球上的原住民，我也知道资源是有限的，在我能变出更多资源前，根本不可能停下他们止下争端吧。”
谢长生正色。
而且，对水灵来说人类就是侵略她们家园的不义之敌。即使在陆生种眼里，他们只是开拓自己的生存空间，探索未探索的地方。
他又能以什么立场插手？
他冷漠关掉八音盒。
果然听过仙乐后，其它的仿品都听不下了。
是的，他亲耳听过水灵的歌声，就在他们刚刚登录露莎卡的时候。
……
带着法尔肯草率降落的时候谢长生是没想那么多的，因为法尔肯真的很自信。
结果……
看着法尔肯狼狈的模样，他被愧疚淹没，抱住他就要跃迁。
幸好在他跃迁前，法尔肯终于正常。也许是联觉信标展现神力，在海底他们都能自如地交流。
他们在深海中浮游。
海底真是奇妙，这是他未曾触碰的世界。从海床上游，深海中无光，没有参照，没有方向，渐渐失去空间感。
更令他惊奇的是，没有光，他竟然也能感知到一切。
不同他印象中的黑暗沉闷，不同的生物组成了绚丽的色彩。鱼类，虾类……好吧他贫瘠的生物知识，只能让他说句这些生物长的真奇怪。
看出他对海底的好奇，法尔肯为他解释着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这些生物一切。期间还穿插着各种学习小趣事。
法尔肯：「我见」老师的课没白学。
“对了，你不是有事要做才这么急的登录吗？”谢长生想起他们无伞跳伞最初的原因。你就说这是不是最快的吧。“先去做你要做的事吧。”
法尔肯爽朗一笑。“不急，拜访一下老朋友什么时候都可以。”声音带着气泡音模糊。
一串串气泡向上升起。哇哦，这是真气泡音。
拜访老朋友？
法尔肯不会是露莎卡人吧？
穿过不同推力的洋流，深海的鱼群，各种奇形怪状的深海生物
明明在深海中，昏暗无光，他却得清清楚楚。他可以自由的触碰这些曾经只在梦里都想不到的。自己亲自触碰到的感觉，果然是不一样的。感谢「丰饶」，药王慈怀，阿门。
空灵美妙的歌声隐隐约约从上方传来，带着神奇的魔力，令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倒没有被其中的精神力量蛊惑，但在海底听到空灵美妙的歌声，无论是谁都会有好奇心的吧。
他们寻着歌声而去。
哇，巨型的海兽，和与人相像的绝美的生灵。
是人鱼诶。
人鱼半只身浮在海面，幽蓝的头发如海藻散开，黑色的眼眸带着仇恨与哀伤。她们驱使海兽，将来人一口吞下。
被海兽吞入腹中，好熟悉的感觉……
谢长生当然没有这样的感觉，他都超级进化了，怎么可能还是当年被骇鸟一口一个的小零食？
他展开枝条组成的翅膀，带着法尔肯飞向的最近的甲板。
“翅膀？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法尔肯惊叹 。
“哈好久不见米哈伊尔！”
还没降落，才刚看清船只夹板，法尔肯就大声招呼。
“让我看看，哦，是阿蒙森啊。”沧桑的声音回应法尔肯。
船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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