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她的手,用指尖在她的掌心上安抚似的轻轻写字。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在家里好好呆着?”俞思州听见自己急问,一边挣扎着想把面上这人推出去。

如果这人是个普通人,现下早已死透了!

他按住她的手腕,一笔一划写,我不放心,来找你。

俞思州都想直接喊出来,到底谁该不放心谁啊!

不用想,她和他身外的阴灵气已经一层层包裹而来,经过这样的极寒,即使如她这般人,意识也已经在渐渐溃散。

俞思州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听觉也慢慢消失了,但她四周可以感受到的阴寒冷气,却随着这个人的动作慢慢升温起来,温暖的阴灵气经过他的身体,流入俞思州的身体。

他在缓冲那些劈头砸下的阴灵气,短暂地替俞思州疏解。

俞思州不敢想象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那些阴灵蚀骨之寒并非常人可以承受,她见过因阴灵气入体承受不住爆体而亡的修者,但现在她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只能感受到他发丝和指尖的温度,闻到他衣间的氤氲香气。

他在她掌心写:“你不是还想去看你师尊吗?你总是记挂着他。”

那都是从前的事了。

俞思州想。

虽然此处是幻境,但实际上,她和闻漱早十七年就已经一刀两断。

“我早不记挂他了。”她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的。”

能不能别死在这里。

耳边的人似乎笑了起来,他将头靠到她肩膀上,她感觉到耳边他浅淡呼吸带来的暖意。

这是一个轻轻的拥抱。

俞思州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试图拽住他的衣领把他从身上推开,但这个时候,他的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温暖的灵力从他的指尖传递而来,俞思州的眼前就这样突然浮现了一句话,就好像有人悄悄给她递过来一张纸条,一字一句写在她心里。

上面写着——“那说好了,下次你要和我一起回家。”

回家、回家,她曾经确实十分执念有一个地方能让她归去,这个“家”曾经是藏冥山外门,后来是她的师门,再后来变得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若再早十七年,她也真的能和他一起回家呢。

俞思州心想,可是现在,她连他叫什么名字都忘光了。

她闻到了血味,不是她的血,是身上人的血,她用手一抚,摸到满手冰冷粘稠。

她最后只隐约看见了他发丝的颜色,白的像雪。

风起,雪落。

俞思州仰起头,雪花落到她眼睛上,有一点微微的冰凉。

海面上,被阴灵团团包围的正中央,一道白光直飞而出,伴随着骤然而至的黑夜,婆罗州所有人仰天而望,能看见瞬间张开的夜幕形成半圆形的祭坛穹顶。

穹顶之上,一片片灿烂的星辰剧烈翻滚,将大片阴灵倒吸而入,一时间,整个天幕如同飞涌的绚烂星海。

俞思州还记得自己当年是因为惹某个人生气而造了这个祭坛,想哄他开心,但她却只记得这个祭坛造来的原因,而忘记了后来的事。

俞思州睁开正缓缓恢复视力的眼睛,冷漠地盯着那片穹顶,直到她感到一双温暖的手重新盖到她眼睛上,替她挡去冰冷的风。

“幻境倒是破了。”姬闻雪带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可小俞道长这是怎么了?”

俞思州眨了眨眼,睫羽扫过姬闻雪的掌心。

她伸手出去的时候摸到一片头发,便抬起手来,任由那手发丝如水一般从指尖流过。

她一手把盖在眼睛上的手拿下来,扭过头去,见到披散着一头黑发盘腿坐在她身边的姬闻雪,而她方才正正好摸在他腰间的发丝上。

“你们那位世尊师祖会不会管邪修招魂?”她双眼放空,道,“硬招再强行复活的那种。”

“他现在闭关,也管不了吧。”姬闻雪撑着下巴,笑道,“但是如果要招这幻境里看到的人,那估计不能成功了,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

“活着的人尚能见,死了的就再也见不到了。”他继续道。

可是活着的她一个都不想看到。

俞思州幽幽想,偏偏她想见的人就是已经死了,还已经死了这么久。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要硬来,也再没有办法把人锁回来。

“什么情况下,人会彻底忘记已经发生过的事?”她自言自语般问道。

“或是人本身精神有损,或是有人故意用谶语下诅咒让其忘记。”姬闻雪和她心有灵犀一般答道,“不过要遗忘得彻底,还是用谶快一些。”

“那还真是歹毒啊。”俞思州低声,笑叹道。

她生平从未对谁有过杀意,但此刻,那种翻涌不绝的杀欲让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要她握紧双拳才堪堪控制得住。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裳。

他们现在已经身处古祭坛之中,脚下的琉璃层隔开了阴灵气化成的湖泊,穹顶天幕的暗蓝星图倒映湖中,闪烁星子似乎触手可及,仿佛置身星河。

在整片湖泊正中,有一个凸起的小岛。

“你有带多的武器么?借我一把。”俞思州问姬闻雪。

姬闻雪从地上起身,手扶住了她手腕间的那一鸿清水玉镯。

“倒是有一把。”他轻轻笑道。

俞思州随即见她手腕间的镯子变化,水流从她手腕间蜿蜒而出,瞬间在她手中化作一柄长剑,并在她握住它的瞬间,与她的灵脉共振。

这柄剑的剑身如琉璃般明澈,却让握住它的人能感到如千钧重的剑气。

这是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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