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还没反应过来。
陆宸烽却瞬间抓住了关键:“你怎么可能是云省籍贯!听口音,分明是京市本地人!”
他自己就是京市人,对京腔熟得不能再熟。
铁血军人的怒火腾地熊熊燃烧:“这陈水生还伪造户籍了?登记结婚可是需要户口本的!”
楚星点点头,大声宣布:“我的名字也不是楚小月!我叫楚星,京市人!家住海淀区,住址是……”
她说话就像连珠炮弹,根本不让人插嘴。
“所以,陈水生,你弟妹爱是谁是谁!跟我楚星,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时的结婚证,连照片都没有。姓名籍贯全都对不上。那不就爱是谁是谁,总之不是楚星!
陈水生如遭雷击,彻底瘫软在审讯椅上。
他被婆娘从头到尾耍了个彻底!
穆连清也露出笑容,赞赏:“好聪明的姑娘!如此一来,连撤销婚姻登记的手续都省了!”
原来她叫楚星!
陆宸烽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下意识看向那张苍白却难掩秀丽的脸。
他咳了一声,庄严宣布:“黑虎村首恶陈水生!煽动暴徒,聚众持械,攻击战区范围履行军事任务的现役军人陆宸烽!”
“严重危害军人生命安全,军事行动安全、战区秩序与军队权威!”
“此罪行,适用战地管辖权核心原则,关联罪行——买卖妇女,非法拘禁,伪造公文证件,一并纳入军法审判范畴。”
“赵排长!”陆宸烽雷霆一吼。
赵强立正行军礼:“到!”
“正式启动调查小组,详查此案所有证据材料,审查整理完备,火速送报师部军法处,等候审判!”
这雷霆万钧的宣告,让陈水生猛地一震,身体抖如筛糠。
陆宸烽再不理他,继续吩咐赵强:“叫小周护士推楚星同志回军医院吧。她身体虚弱,不宜久留。”
“是!”赵强上前,握住军用轮椅的把手,亲自推她出去。
出于保密原则,小周护士还在外边等着呢。
这段路,得有人护送。
“吱呀……”
老旧的轮椅,每推一步,就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那声音,一声声,如同沉重的石碾子,
狠狠碾在陈水生的心脏上。
他沉默地坐在审讯椅中,一双眼睛犹如寒潭。
就在这时,打开的门边上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听着我哥的声气了,你们让我见大哥嘛。”
“大哥,大哥……”
那声音陡然提高。
是根生。
“怎么回事?”陆宸烽皱眉。
赵强赶紧报告:“报告营长!杨爱国去陈水生家拿结婚证,家里只剩他弟弟。”
“陈根生他……”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智力有缺陷。在家饿了一天一夜,陈家又没有别人了……”
“他央求杨爱国带他来找哥哥,杨爱国那新兵蛋子心软,想着总不能把人饿死了,就把他带回军营了。”
“正要请示营长,怎么安置他。”
陆宸烽皱眉:“联系地方民政福利部门,妥善安置。”
“是。”赵强领命。
陆宸烽目光掠过轮椅上单薄的身影,下命令:“你先把楚星同志,送到周护士手里,再去安置他。”
“是!”赵强推着军用轮椅往外走。
那挣扎着想往里冲的人影,一眼看见轮椅上的楚星,大喜过往,扯着嗓子喊:
“婆娘姐姐,婆娘姐姐,可找到你啊!你躲哪儿去了?我们再来捉迷藏,好不好?”
正是水生的智障弟弟,陈根生。
楚星心头一动,示意轮椅停了下来。
在根生身旁,她故意大声问:“根生呀,你怎么叫我‘婆娘姐姐’呀?”
根生轮廓分明的脸上,绽开憨憨的笑容:“婆娘姐姐,我大哥说了,你既是我姐姐,又是我婆娘!”
楚星装做不解,声音更大了些:“婆娘就是婆娘,姐姐就是姐姐,怎么能混着叫?”
根生嘿嘿一笑:“我大哥说了,你比我大,白天我得叫你姐姐!可晚上,你要跟我困觉,那就该叫你婆娘!”
好毒的婆娘!
这是要钉死他呀!
门内,陈水生最后一丝支撑彻底垮塌,整个人像烂泥般瘫软瘫软下去。
那双曾经永远古井无波的眼,此刻空空洞洞,死一般寂静。
他抵赖不了啦!
说不定……
说不定会被枪毙……
*
小周护士推着楚星,一路出了审讯室所在的侦查排防区
审讯室在军营西侧,军医院在军营东侧。
推着轮椅走过去差不多要10分钟。
离开排防区荷枪实弹的岗哨,小周护士就鲜活过来了,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同志,你真是好厉害呀!我们营长,男兵女兵个个都崇拜他,但,个个都好怕他。”
“被他那双眼睛瞪一眼,老兵腿肚子都打哆嗦!”
“刚刚我在外头,听到他吼得像打雷,心尖子都在跟着打颤。”
“你不但不怕,还能把坏人治得服服帖帖!”
周护士小鹿一样的眼睛闪呀闪,里头的光,楚星见过。
和说起陆宸烽时,一模一样。
这么可爱的解放军姑娘,换个时间地点,楚星一定会和她交个好朋友。
现在的她,却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她默默坐在军用轮椅中,头低着,整个人不堪重负。
小周护士一个人也不冷场,又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儿。
突然醒悟过来:“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同志,我忘了你全身脱力,身上还有好多处伤,是痛得厉害吧?”
她伸出一只手,掩住嫣红的唇。
“秦军医说啦,你要多休息,我不打扰你啦。”
楚星点了点头,她的心思不在眼前。
都没有注意到走过了多少岗哨,军医院又有多少黑虎村的村民在鬼哭狼嚎。
回到那个窄小的,药品柜隔出来的小空间。
小周护士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吊瓶“滴滴嗒嗒”,一滴又一滴。
听见这样的背景音,躺在行军床上的楚星,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个黑暗潮湿的山洞。
她的鼻子酸酸的。
心里好多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她从出了审讯室,就一直在想那个同样叫做楚星的姑娘。
是她,用尽了所有智慧的力量,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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