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南的注意力随后被札子夺走,第一本便是给李翰海请赏的札子,她的情绪随之紧张了起来。而李洵依旧试图为自己找点存在感,他说:"陛下是不喜欢臣的曲子吗?"
"挺好的。"观南敷衍地回答。
此时,十分有眼力见的姜泠走上前来,行礼,"奴送皇后殿下离开。"她微笑着看着李洵,却是不容置疑的口吻。李洵带着怨恨离去了。
不知是否是作为政治动物的天性,观南深刻地注意到了那份怨恨,只注意到了那份怨恨。结合眼前的札子,一种被控制、被威胁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是她所绝对不能接受的。
但是,如今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如今大敌当前,她必须先稳住大唐的旧势力。更何况,帅才不可多得,江山未定,他还有用。
如今唐氏父子也显现出二心,李翰海又是个野心膨胀的家伙,真是让他头疼至极。
怎么办呢?
观南又想起了那个红色的倩影。
她是李氏族人,若她替代了李翰海的位子,想来李氏和李党也不会有太多怨念。而她又是个女子,在朝堂之上是个十足的异类,只能靠皇威才能稳居高位。人也算不上太聪明,虽然未必是能立奇功的主帅,但至少会对自己忠诚。
观南眼中闪过几分带着狠辣的欣喜,正好此时姜泠回来了。
"姜泠,去宣李素。"
"喏。"
李府中,李素换上了一生做工精细的湖青色襦裙,梳起了繁复的椎髻,面涂胭脂,漫头珠翠,当真像一个闺阁小姐,一个极其美艳的笼中鸟。只不过,就算手上的厚茧会被岁月抹去,那一身武艺也会与那些策马驰骋的快意也会永远留在心里。
她有些痛苦,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自幼温柔懂事的她,从来都没有过自己的主意。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去问问观南。
哪怕只有两面之缘,还是不太愉快的经历,她还是本能地想要依靠观南。她都能当上皇帝,想来也必然能给她这个小女子指点迷津。
当李儒带着姜泠走入她的闺阁之中,她看见姜泠宫廷样式的着装,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苦苦哀求到:"内贵人,可以请你让我去见见面陛下吗?"
姜泠连忙扶起她,"姑娘这可使不得,吾此行便就是来请姑娘随吾去见陛下的。"
"真,真的吗?"
李儒对李素自降身份的行为很不满,无论怎么说,她也是李府的千金。如今,竟对一个内臣下跪,当真是有伤体面。可是,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记下了这笔账,等她回来再与她好好说道说道。
随后,李素便开始整理起了自己的仪容。
"我这样去见陛下,会不会不太好。"李素担心自己闺阁女儿般的打扮会引起观南的反感,想要取下发髻,换上简单干练些的服饰。
"姑娘这样便很好,陛下,还等着呢。"
她只得把取下的发簪再插上去,披上狐裘。
如此,花朵一般娇艳的小姑娘跟着姜泠来到军营,引得一众军士侧目,但是在姜泠面前,他们不敢造次。
一路上,李素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她很紧张,也很羞耻。她一直觉得,自己一个女子,为家族谋利或许可以称之为高尚的、无私的,但若是谋求功名,便有一种怪异的羞耻感。似乎,她心里本不该有任何与自己有关的存在。
她很纠结,纠结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她害怕被拒绝,尤其是在那个她心目中神明一样的女子面前。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她焦虑地揉搓着自己的双手,试图找寻一丝宽慰。但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刻,她还是到了观南的营帐前。
观南第一眼见到好好打扮后的李素时,被繁杂的事物折磨到了无生机的她,感到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李素福身,观南回过神来,说到:"素姑娘十余天不见,怎么就一副要出阁的样子。莫不是,真是要洗手作他人妻子了。若是如此,朕是否应该祝贺素姑娘?"
话落,李素跪在地上,"素儿不想嫁人,想用一身武艺为自己挣个功名。"
观南眼角微眯,用带有轻微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你的一身武艺不是用来报效李氏族人的吗?做了怎么多事,不应该求李儒引荐吗?怎么还要自己一个人来向朕讨官职?"
"我,我……"
"你该不会要告诉朕,你所效忠的李氏,连个引荐的机会都不给你吧?"
李素的忠心有些动摇了,是啊。这些年来,每一个李氏男子,不管对李氏有没有贡献,都能谋得个一官半职。只有她,每每论功行赏之际,都被忽视。
她往年对这种不公,其实心里也有酸楚。但直到被观南点出之前,她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不对的。
观南看她茫然的样子,知道她已经有所动摇,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她还需要亲身体会一下权力的滋味,再被朝堂与李氏那些妖魔鬼怪打回原形,只有意识到她想要的一切都只有自己给的起,她才可能真正地听话。不然,这个乖顺的小姑娘,永远只会是李氏的女儿。
"素儿愿做陛下的手中刀刃,只求陛下可以给素儿一个公平。"
"听说你与那李翰海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素儿是这样以为的,但李翰海似乎从未这样以为过。"
"此话怎讲?"
"李翰海在父亲死前待我很好,五岁那年,我刚开始习武,他常常抽空指导我武艺。他笑起来很好看,像太阳一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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