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宗谐跟魔怔了似的,疯狂地摁着喇叭。连一旁的李连丰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皱眉道:“张总,大半夜的有点扰民了。小心楼上的人泼洗脚水下来,这里民风很彪悍的,别说我没提醒你。”

不等他俩细看。对面正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画风急转直下,女人忽然抬手甩了俞津杨一巴掌,随即掩面抽泣。李连丰赶紧降下车窗,李映桥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分手就分手,你也别来找我了,反正这破景区也救不活,我要回北京!”

张宗谐猛地推门下车,李连丰也只能跟下去,但听到李映桥说她要回北京,他绝对是第一个鼓掌叫好。

“行啊,你回。”俞津杨冷眼看着刺目车灯下随即映出两张熟悉的面孔,目光在西装革履的张宗谐身上停留片刻,语气冷淡,真假难辨说,“你跟他回。”

李映桥回头看一眼,瞬间拔高音量:“俞津杨,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他冷笑,目光再次转向张宗谐,“有事儿吗你?大半夜跑这儿来扰民?”

张宗谐也不甘示弱:“你俩挡我道了,还不许我鸣喇叭?”说完,走向李映桥,在她身后站着,目光挑衅,语气却关切:“怎么样,还好吗?我送你回去?”

俞津杨这会儿看起来是真不爽了,“李映桥,行,你跟他玩吧,我走了。”

“你走啊。走了就别回来。”

“你说的。”

“我说的。”

“既然这样,Joe,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有人见缝就插针。

“他叫你什么?Joe?”有人气得直点头,“好好好,有英文名不告诉我。”

“Michael,你先别添乱。”

“你俩搁这儿报菜名呢?全世界就你俩有英文名是吧?”

乱成一锅粥了。一句接一句,一句呛一句,仨人愣是没让一句话掉地上,掉地上的只有李连丰的下巴。

惊天大瓜,勒个爹的,惊天大瓜啊——三角恋?

但仨人跟没事人似的,完全没把他当外人,表情很无所谓。张宗谐更是说不用管他,自己人,给李连丰听得眉毛都高低不齐,但心里莫名一暖。

连连和张宗谐拍着胸脯保证,是的,自己人自己人,漏出一个字他都吞下去。

就这么把李连丰忽悠走后,张宗谐的车又驶回景区来,甩上车门下来。那两人坐在码头的青石板台阶上,李映桥这会儿正掰着俞津杨的脸仔细检查,左看右看,往他脸上又是轻轻呵气,又是心疼地摸来摸去,“疼吗?我刚没真碰到吧。”

俞津杨抻着条腿,胳膊肘支棱着后面的台阶,不冷不淡地瞥她一眼,靠在那不依不饶地说:“碰到了,疼死了,挂掉了。”

“……”

不等李映桥说话,张总谐径直下到离他俩两级台阶的位置,把车上拿下来的文件袋丢给李映桥,一边解衬衫的袖口,把衬衫袖子慢条斯理卷上去:“这是央行的征信记录。李伯清欠了银行不少钱,他那个木玩集团之前一直靠银行不断给他拨款,但银行也知道他是强弩之末,如今也不愿意给他再提供任何流动性支持。所以他现在非常着急把小画城给卖掉套现,但是,如果我们现在直接收购,他不仅能偿清债务,还能继续享受小画城未来五年的分红权。”

李映桥之前就是想到这点,所以她一开始并不那么愿意让Convey的资本介入,小画城要真被她盘活了,她都觉得自己都助纣为虐,但她也没觉得张宗谐有这么好心,抬头看他:“你想低价收购?”

“难道你想让李伯清躺着赚你风口里的钱?还是等他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李连丰还拿着你的分红?”

当然不想,所有才有了刚才那一幕。李映桥忽而想起还是公私分明地和他说了声,“刚刚谢了。”

被俞人杰撞见,顶多也就是在小画城这片上捅破个窟窿,绝不可能会害他俩。但偏巧是李连丰,谁又知道,这爷孙俩会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把这天给捅破,这种不可预知的失控感才最可怕。

只是唯独没想到,张宗谐竟如此配合。他这个人,利益当前,好坏参半,他把自己搅进来,和他俩绑在一起。李连丰多少有点忌惮,暂时肯定不敢把这个篓子捅出去。正所谓外来和尚好念经,他这次被调去乡下,但只要把张宗谐当皇帝一样供着,从他手指缝里漏点出来,何愁不能衣锦还巢,只是他打死都想不到,这个皇帝是真拿他当太监了。

“所以,不是你把他调走的?”李映桥问。

“他在这根基深,知道内幕不少,有他我在丰潭好办事,要动他也不是现在,”张宗谐顺势在地两级的台阶上坐下,“你问王问香去,要不是她打草惊蛇,今晚我也犯不上被他拉过来看什么房子。”

“什么房子?”

张宗谐嗤笑一声:“谈恋爱谈傻了吧,他在小画城还有哪套房子,当然是你住的那间宿舍了。他资金窟窿填不上,王问香威胁他要把账本给他老爷子,他急了,想把这套房子高价转给我,当我钻石老王八呢。”

李映桥“噌”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俞津杨见状,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机,指腹在她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挠了挠,让她别急,先坐下。李映桥下意识扣紧他的手指,心定了。

嘴上还在骂骂咧咧:“张宗谐!你最好是没进去,不然我真能掐死你。”

张宗谐早料到她会这个反应。方才李连丰让他上楼,他想了想,说还是算了,要被李映桥知道,你会被她砍了的。李连丰狗急跳墙说:“王问香那个疯女人!我都主动请调了,把文旅这块肥差都吐了。她还非要逼我把账本上的窟窿填平才肯罢休。这个女人是真的狠,在床上的时候跟你怎么软怎么来,一牵扯到她自己的利益了,立马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什么路都给我堵死。账本要落我爷爷手里,也得抽了我的筋,我还在乎这多一个少一个要砍我的?”

张宗谐当时问他:“你知道她房门密码?”

“这还不简单,找个师傅来换锁不就行了。”

张宗谐没答应,虽然他大概率能猜到她的房门密码是哪个,他让Lilith转了笔钱给李连丰,说:“能补得先补上,她的东西你最好别碰,这套房子我过阵子会来收,楼下住的谁?”

“行管部的经理吧。”

“让他搬走,在景区内再给他找套房子。”

李映桥也打算找个机会搬走算了,免得张宗谐真把这房子买下来,回头又落他手里,在北京她就吃过亏,公司当时给她安排的宿舍,也是张宗谐给找的,李映桥简直防不胜防,连房门密码都被他知道了。

但是回刮痧馆离上班的地方太远,所以俞津杨当时问她,要不搬去他那边,他其实问得相当不情不愿,李映桥答应得很爽快,“好啊。”

俞津杨都没忍住笑出声,“……你就等着我说是吧。”

“那不然到时候张宗谐搬过来,我和他住楼上楼下,你不要吃醋。”

“这会儿不叫Michael了。”

“你没有英文名吗?”

“谁起洋名。”他当时这么讲。

那时两人往回走,正巧经过她家从前开在川明街的杂货铺,两人牵着手,十指紧紧相扣,李映桥忽然整个人笑得前和后仰,直挺挺地往他肩上倒。

俞津杨还在吃闷醋,脸上却不显,只能说:“李映桥,你抽什么风。”

她拽着他的手,指向那间早已经落了牌如今灰扑扑还没租出去的铺面说:“小时候我在这儿看店,有一次你爸来买烟,我就好奇说叔叔你真叫愚人节啊。问了好几遍,你爸都不理我,最后走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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