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燕逸矢口否认,“尊上,这是我留作自用的香料,与尊上那一盒配料不同。”

闻翛然不以为然,“香盒一样。”

燕逸急中生智,不自觉地提高音量道:“我用的香盒都是同款。尊上可能不记得了,给你用的安神香早就用完了,我还没来得及调配新的。”

闻翛然将信将疑,审视的目光朝她逼近,“就这般巧合,香盒一样,香料用途亦无甚区别?”

燕逸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鹰隼盯上的猎物,大反派的视线仿佛能将她的身体灼穿几个洞来。

双手拢在袖子里,紧紧攥成拳头,指甲用力嵌进掌心皮肤,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并未避开大反派的视线。

眼下这种情形,唯有打死不承认,或许能苟住一条小命。

“近日我睡眠欠佳,尊上是知情的。”说完这番话,眼角随即滚出几滴清泪来,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闻翛然眉心紧锁,语气不大耐烦:“你哭什么?”

燕逸禁不住抽噎起来,说话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尊上怀疑我,我心里难——难过,忍不住就想哭。呜呜——”

闻翛然:“眼下的情形,怀疑你是人之常情,你委屈什么?”

燕逸哭得更厉害了,情绪过于激动,她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哽咽着道:“尊上可曾想过,我若要加害于你,何必等到今日?区区一盒安神香,又能把尊上怎么样呢?”

闻言,闻翛然眉心皱得更深,面上的不悦将要满溢出来了,“你这话是何意?”

燕逸听完直在心底咒骂大反派良心被狗吃了,从未将别人对他的善意放在心上。

“倘若我要害你,当初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前往寒冰大陆,只为寻来寒冰莲为尊上入药。”

她一面低声控诉,脑子里止不住反复琢磨,随即半真半假地脑补出诸多凄惨画面,竟是哭得伤心欲绝,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快要看不清眼前之人的神情了。

大反派实在可恨,自己对他可谓是掏心掏肺,到头来,好处是一点没捞着,倒是惹得一身骚,遇事就要将她当作怀疑对象。

闻翛然何曾料到她会提及这茬,倒不是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相反,他极为感激燕逸昔日挺身而出,不顾及自身安危,冒险深.入寒冰大陆为他采药。

或许是脑子里装的事太多太杂,如今更是非常时期,经卜黍提醒,他本能地怀疑燕逸会对自己不利。

“好了。”他干巴巴地道,“本座只是怀疑,并未打算拿你当作细作审问。”

燕逸仍是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通身的怨念快要将整间药材库淹没了。

“尊上没有心,只管怀疑旁人会对你不利,会加害于你,从来没想过这样会伤了别人的心。”

说罢,她红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大反派,莹润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闻翛然迎上她的视线,神色凝滞一瞬,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燕逸继续哭诉:“尊上,你赶我走吧!留在府上也是平白受冤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当作替罪羊,丢了性命不说,可能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再者——”

她眨了眨眼,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落,流经下颌,将衣襟洇湿了一小片,燕逸抬袖抹了把脸,继续道:“留一个不信任的人在身边,时刻提放着我,尊上自己心里也不踏实——”

见她喋喋不休个没完没了,闻翛然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直跳,“行了。”他的声音听起来略显暗哑,像是隐忍到了极致。

“本座无意让你离开,你便好生待着。不管你有何目的,魔族不会放任你一介凡人作乱犯上,想要活命,就本分一点,莫要自讨苦吃。当然——”

他忽地放缓语气,补充道:“你若没有多余的心思,甚好。”

燕逸不接茬,只一味地拿袖子抹眼泪。她不禁怀疑,穿进书里这些时日,将她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惊吓也受够了。

害怕是真害怕,她本就是个比较怂的性子,为了苟命,不得已而拼尽全力演戏。

哭的时候哭得情真意切,半分情意也没有掺假,此刻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头重脚轻,整个人快要虚脱了。

她伸手扶住身旁的长案,身体斜倚着桌沿,一副快要支撑不住的样子。

闻翛然见了实在于心不忍,终归是他疑心病重,仅凭卜黍一句话,他便认定了凡人医女借以调配安神香作为幌子,伺机对自己下手。

卜黍始终安静地站在一旁,并未全然信任燕逸的说辞,毕竟活了数千年,他的心思缜密得多,遂谨慎地问道:“尊上哪里不适?需要使用安神香。”

燕逸立即站直身形,脊背冷汗直冒,双手紧紧扣住桌沿,心脏怦怦狂跳,将要跳出胸腔了。

她偷偷瞄了眼大反派,见他没有要回应的意思,连忙开口解释道:“师父,前些时日尊上头疼症状频繁发作,我斗胆调配了一些安神香,为他缓解痛苦。”

说完这茬,她顿了顿,觉得说辞不够严谨,又补充一句:“我从医学古籍上看来的方子,或许用途并不大,我以后不会再擅自调配香料给尊上用了。请尊上恕罪!”

她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只剩下犹如蚊子轻声“嗡嗡”的声音。

卜黍闻言仍是放心不下,不由追问道:“什么医学古籍,可否拿来老朽一看?”

该来的终究会来。

紧张与恐惧双重加持,后背衣裳都被冷汗打湿透了。

燕逸搜肠刮肚,脑子转得飞快,这一天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

她很不合时宜地琢磨——穿进书里这些时日,脑子的活跃程度竟比她在现实世界里二十年来频繁得多。

“师父,我尚在家中的时候,从古书上读到的,具体是什么书籍,陈年往事,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医书破旧泛黄,有些地方书页还有缺失。”

卜黍还想再追问几句,余光瞥见闻翛然屈起指节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只得收了话茬,立即走到他身旁。

“尊上,可是元精受了影响?”随即,扶着闻翛然在长案旁的椅子上坐下。

闻翛然抬眼望向燕逸,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他的眼眶泛起骇人的猩红,面色却苍白异常,“你猜得没错,出现在祥云镇的魔气,确实与老魔尊有关。”

燕逸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明白大反派突然说起这事有何用意,她素来不懂就问,求知欲极强,遂立马旁敲侧击问道:“尊上,你——受伤了吗?”

闻翛然不接茬,偏过头对卜黍道:“清理魔气的时候,体内魔力不受控制,应是元精不稳的缘故。卜叔,可有法子稳固元精?”

卜黍沉重地叹一口气,照实说道:“尊上,昔日老朽便叮嘱过,寒冰莲入药只能修复元精,无法让元精复原。尊上需得减少动用魔力的次数,否则——”

余下的话许是极难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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