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幽幽,余下的话语并未出口,却明晃晃地映在眼底,仿佛无声地质问,每个眼神都在传递同一个意思:

你要负责。

楚辞青很想装傻充愣,但视线撞上男人清隽的脸庞——

眼睫低垂,眼尾薄红染上一抹委屈,那时不时偷瞥过来的、带着点哀怨的湿润目光,活脱脱就是某只粉色狐狸的实体版。

第一次就这么没了……似乎、好像、也许……确实挺值得同情的??

沉默如冰冷的潮水般蔓延开。

最终,她强压下心底那点不合时宜的“愧疚感”,声音细若蚊蚋:“对……对不起……那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怪你。”宋天粼出言打断她磕磕绊绊的解释。

那双墨玉般的眼眸像是浸润在微温的水中,湿漉漉的,泛着柔和又隐秘的光泽。他语气听起来既像是平和陈述,又像是隐晦乞求,“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

“……哦。”她干巴巴地应了声,视线彻底没了着落点,只能胡乱地漂移。

一时无言。

见她没有接下话茬的意思,宋天粼眼底的光芒黯淡下来。

胸腔里的心跳像是经历了一场失控的云霄飞车,从巅峰骤然坠向谷底。那失重感裹挟着强烈的不甘,让他忍不住想做最后的挣扎。

他暗暗握紧了拳,又飞快地觑了她一眼,随即别开脸,不去瞧她仍在闪躲的眼神,声音低沉却透着异常的执拗:“不过……我很开心。”

哪怕那只是一个意外,哪怕她可能根本毫不在意,他也想让她知道这一刻的心情。

楚辞青:“……”

模拟舱里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

呼吸变得困难,喉咙干得发紧,身体僵直得如同石块,唯有那颗心脏在胸腔里疯了一般狂跳,几乎要挣脱束缚。

冷白的面颊如今烧得滚烫,连肩头都在细微地、难以控制地颤动,只觉脑子里混乱如浆糊,翻来覆去,绞尽脑汁也挤不出一句能打破这僵局的话。

他的心意如此昭然若揭,像初升的朝阳般灼热直白,反而让她感到一种灭顶的恐慌,甚至完全理不清这失控的局面究竟是如何发展至此的。

老板?同好?朋友?

他分明是这世上最精明的狐狸,却不知何时给自己披上了一层又一层朴实无华的蟹壳,就这么横冲直撞地闯进了她的生活轨迹里,搅得天翻地覆,令人摸不着一点头绪。

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动了这样的心思?

这种直白、霸道,甚至带着点无赖的心思?

如果早一点发现,哪怕再早那么一点点,她一定会坚决地把他挡在界限之外,不给他留一点机会。

可是现在…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掠过男人紧抿成直线的薄唇,心底思绪万千,怎么也狠不下心对他说出那些冰冷决绝的话来。

难道……她内心……是能接受他的?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里炸开,惊得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宋天粼手刚伸到半空就看她躲了下,随即默默收了回去,掩饰着慌乱道:“你…你别激动!我去给你拿水!”说罢,他解开卡扣,两手一撑翻出游戏舱,踩着发软的腿急急往客厅走。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舱门口,仿佛带走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重空气。

楚辞青终于得以大口喘息,望着他略显仓促却依旧挺拔的背影,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悄然涌上心头。

半晌,她用手捂住发烫的脸庞、耳根,懊恼地叹了口气。

“铃——”

搁在桌几上的手机铃声犹如天籁般骤然响起。

楚辞青几乎是弹跳着翻出了游戏舱,一把抓起手机接通,语气里甚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喂?”

电话那头是小哈,急吼吼地找她要个策划案初稿——那是周中时女魔头临时安排的活,楚辞青早做得差不多,手机里就有备份。但她想也没想就道:“你还在公司?等着,我马上过去!!”

“啊?”小哈愣了下:“你微信发我就成,不用过来…”

“说了我们一起。”楚辞青甩下这句话便“啪”地挂了电话。

刚一转身,便看见宋天粼停在不远处,手里端着一杯水,杯口袅袅升起的热汽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

楚辞青捏紧手机,唇瓣抿了抿:“……公司有急事,我得马上过去一趟……”

宋天粼安静地应了一声“好”。

垂下的长睫巧妙地掩去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假装没有捕捉到她如释重负般的细微神情,只是点点头:“去忙吧。”

“……嗯,那我先走了。”楚辞青点点头,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快步走向门口,脚步快得像要逃离什么。

她在玄关处急匆匆换鞋,突然感觉头顶落下一片阴影,抬头,直直撞进一双深邃的墨眸,不见平日温润的光泽,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暗色。

宋天粼将手里的温水递给她,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水温恰好,熨帖着微凉的掌心,也滋润了干涩的喉咙。

楚辞青大口大口饮尽杯中水,堵在心口的烦乱思绪仿佛也随着水流冲刷下去了一些,暂时恢复了几分清明。

她轻轻将空杯放回玄关柜上,复又看向他黯淡疲惫的面容,心头莫名一软,低声道:“你在家……好好休息。”

“…嗯。”

“……别再玩那个游戏了。”她又补充道。

“好。”宋天粼轻轻颔首,唇角似乎想扬起,却只牵出了个苦涩的弧度。

沉默几秒。

他嘴唇动了动,刚吐出一个“我”字又卡住,视线挪开,最终落在她空空荡荡的耳骨处。像是找到了一个支点,他定了定心神,声音轻缓,又莫名地郑重:“我刚说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们是朋友。”他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一直都会是。”

……

一路几乎是冲刺到公司楼下,电梯偏偏在今天检修。

当楚辞青喘着粗气推开32楼办公室厚重的玻璃门时,小哈正把双腿架在桌上,聚精会神地刷着游戏副本。

“哇靠?青哥?你飞上来的啊?这么快?”小哈见她进来,连忙放下腿,一叠声地问:“你微信给我就成,你说那电梯,什么时候修不好,偏赶着今天修……”

一口气爬完三十二层,饶是体能极佳的楚辞青也有些顶不住。

她用手扇着风,径直走到自己工位坐下,重重呼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少废话,文件发你了,赶紧弄完!周末加班又不给钱!”

“Yes,sir。”小哈把矿泉水抛给她,点开文件扫了几眼,眉头习惯性地皱起,小声地嘀嘀咕咕念着屏幕上的字。

这是他改不掉的臭毛病,美其名曰“眼口同步”,楚辞青以前总会毫不客气地嘲笑他“神经”。但此刻,她连这力气都没有。

她猛地靠进椅背,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试图浇灭心头那股莫名焦躁又无处安放的烦闷。

手肘撑在桌面,指节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办公室熟悉的布景,小哈嘀嘀咕咕的声音,此刻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在落荒而逃的前一刻,他眼中那层湿润的光泽,以及那句沉甸甸砸在她心上的“我们是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像是点燃了心口的一把无名火,烧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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