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经过生死一遭,程雪案总觉得今晚的洛迎窗有些黏人,仿佛这才是她卸下伪装的模样一般,不过是个简单、柔弱的小姑娘。

这样想着,程雪案便将洛迎窗搂得更近了些,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这一觉睡得出奇得沉,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方才火海中闯出来太过疲倦,又受洛迎窗撩拨狠狠的来了几场狂风暴雨,那之后便是美人在怀难得的安宁,美好得几乎像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徒然间清醒,他本以为早就溜走的女人竟然还安安分分地躺在自己怀里,程雪案不由会心一笑,将人搂得更紧。洛迎窗没睁眼,倒是很顺从的又往程雪案的怀里缩了缩,像是一只晒太阳的小猫咪,懒洋洋的,没有任何侵略性,这让程雪案很受用。

两个人一直在房间里躺到日上三竿,春风酒楼里几个人实在看不下去,就派流筝上来催促,毕竟在明天面见府尹之前,他们还得聚在一起将偷毒案的经过和结果捋个清楚才是。楼叙白怕流筝一个人再受了程雪案的冷脸,二话不说便跟上了二楼。

此时,大堂里除了因为跟程雪案一顿争吵而负气离开的韩煦,其他人都等在春风酒楼,祈明这孩子有点认生,但又实在放心不下自家侯爷,便一直坐在角落里,付山海看他乖巧耐人,又多亏了他出现才能化险为夷,便主动招呼他过来一起吃早膳,还同他话起了家常,俨然一副和蔼长辈的模样。

这一晚上事情太多,楼叙白几乎没什么机会同流筝私下说过话,而且他一靠近流筝,风眠那眼神就像要将他活剐了似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招他厌烦。

两个人前脚拐入楼梯死角,楼叙白后脚就同流筝并肩而行,平日里毒舌惯了,一时间竟然想开口却找不到好听的话来讲,懊恼极了。

还是流筝瞧着他那副难得不知所措的模样,先掩着嘴微微一笑,一贯清冷的声音里多了些许这个年纪的活泼。

“多谢小王爷相助。”

“流筝姑娘哪里话,举手之劳罢了。”楼叙白有些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子,又转而道,“不过若是流筝姑娘真想感谢我,改日可否赏脸到我府中一叙。”

流筝微怔,没说好,也没拒绝。

几步路的功夫,两个人就已经走到了昨夜程雪案入住的那间客房门口。她轻叩了下房门,音色依旧清冷:“侯爷歇息好了吗?明日三日期限已到,大家都在大堂等侯爷共享讯息。”

屋子里好一会儿都没回应,楼叙白越过流筝刚想来硬的,只是手刚抬起来还没落下,门就吱呦一声开了道小缝,露出程雪案半张冷脸。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大白天的干嘛吓唬人!”

楼叙白白了程雪案一眼,见他用大半边肩膀挡住了屋内的光景,便很知趣地非礼勿视般退开一步,催促道:“我们先下楼等候,别磨蹭,正事要紧。”

说罢,便不由分说地领着流筝下了楼。

在楼叙白转身的瞬间,程雪案就已经将房门合上了,他瞅了眼床榻上还在美梦中的洛迎窗,转而向昨夜来不及收拾的浴桶边走去,踩过脚边的一片狼藉,程雪案面不改色地弯腰拾起自己放在那里的佩剑,然而他只一眼便发现本来被衣物遮盖的卷宗竟然不见了。

程雪案下意识抬眼望向床榻之上的洛迎窗,但她正在被窝里睡得安稳,仿佛对此一无所知。

只是除了她,还有谁有机会从他眼皮子底下拿走这本卷宗呢?

程雪案可以确定的是,直到昨夜洛迎窗出现前,卷宗还好好地放在这里,直到两个人几番缠绵最终困倦在床相拥而睡后,到今早睁眼,洛迎仿佛都像一只安顺的小猫,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行动的间隙,而他自己也出奇地卸下了防备,安睡整晚,这也太出乎寻常了。

归根结底,还是只有她最可疑。

从洛迎窗冒着风险取走了十三年前的卷宗开始,她身上的疑团就拨不开了。

程雪案紧蹙着眉头,他深知事到如今,即便他当面同洛迎窗对峙,她也只是会和自己装傻充愣而已,不然就不会兜个大圈子,用一招百试不厌的美人计将卷宗又顺了回去。

果然,她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

程雪案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往床边走,然后在她身旁轻轻坐下,静静地注视了洛迎窗好一会儿。他很少这样近距离观察洛迎窗,因为他害怕透过那张太过相似的脸,勾起出其他不属于洛迎窗的情愫。

只是他想着洛迎窗难得在自己面前露出的脆弱模样,想起她在火海里的恐惧,想起她瑟缩在自己怀里的细细碎语……他突然发现,洛迎窗跟韩穗其实也没那么相像。

韩穗是众星捧月的中书令之女,她出身高贵,眉眼温和娇柔,性格温婉和善,待人接物总是彬彬有礼,含着发自内心的笑意,总令人不禁想要亲近,却不敢亵渎她的高雅圣洁。

而洛迎窗不同,她小小年纪便经营起一家酒楼,最擅长八面玲珑那一套,才貌更像是她交际的利器,看起来明媚的笑容里藏满了自己的小心思,浑身上下都是令人想要窥探的神秘感,总有令人抑制不住的新的征服欲。

可是既然她们两个明明有如此多的不同点,那么他从一开始接近洛迎窗的初衷不就错了吗?

程雪案心下一沉,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愿意同洛迎窗继续维持当下这种关系的缘由。

他下意识抬手想将洛迎窗鬓角挡眼的碎发撩开,只是还未触及到她的肌肤,洛迎窗先倚着他的掌心蹭了过去。

“醒了?”

程雪案的声音很轻,似是不确定洛迎窗现在的状况,生怕吵醒了她。

迷迷糊糊的洛迎窗又在他的臂弯里翻了个身,半睁着惺忪的睡眼,喃喃道:“嗯……几时了?”

“还早,累的话再歇歇。”

洛迎窗却没有听程雪案的糊弄,懒洋洋地坐起身来,方才还裹在身上的薄被顺势滑落下来,露出了她胸前大片的肌肤,斑斑点点的红痕的掌印无比昭示着昨晚的激烈和动情。

程雪案滚了滚喉咙,抑制地错开眼神,将一套新衣服拿给洛迎窗,等她换衣服的同时,又让楼下的祈明打了盆水上来,给两个人梳洗。

接近午膳的时候,几个人才在春风酒楼的大堂凑齐,边吃边商讨明日面见府尹一事。

饭桌上,大家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忽视了昨晚那场大火,也都心知肚明洛迎窗和程雪案昨夜又折腾到什么地步,似乎所有人在意的都只有从流筝和楼叙白那里取得的情报而已。

“我们在书房里找到了他们往来的通信,以及中毒身亡的那位死者家属收到了一笔巨款的证据——账本上记载得清清白白……今天一大早,小王爷又陪我跑了一趟死者家中,正巧撞见他们准备跑路,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带回酒楼了,现在祈明看着,等明日一同与我们去官府。”

洛迎窗点点头:“他们愿意配合?”

“小王爷允诺他们更多的钱财,并派人护送他们离开京城,确保其平安。”

流筝话音刚落,面前的碗里就多了一块楼叙白夹给自己的肉。

付山海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愤恨:“所以整件事就是商会的人在自导自演?为了陷害咱们春风酒楼,不惜残害一条无辜的性命!”

“在商会操控者的眼里,无非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能为他们带来利且暂时还算有价值的人,另一种便是无关紧要可以随时处理掉的人。”洛迎窗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习惯性地将自己碗里的肥肉剔下来,丢进了程雪案的碗里,完全不顾对方的反应,继续道,“利用后者处理掉后者,他们没有任何损失。”

“官府那边会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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