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给家人调养身体
程铁木喝完后，咂巴两下嘴说：“喝着比蜂蜜水清甜些，暖洋洋的。程野啊，你那里还有没有，给老于老两口送点，你外公那头也送点，那倔老头这么些年，心里头愧疚得慌。”
“我囤了些，该给的我都不会忘记。”
“是该这样，老于家的人对咱们那真是没话说。每次你阿奶生疮害病，都是他来跑，完了还不收要钱，只收点地里的菜。”
“还有冬时，每年寒暑假雷打不动回来看我们，他外公外婆有的，我们也有一份。”程铁木弯腰从床头柜扒拉出一桶奶粉，给程野看，“你瞧，每次都要给我和你阿奶带补品，比亲孙子还不差。”
兰小花白天睡多了，这会儿喝了葫芦灵液，精神大好，耳朵也灵光了，“老头子你在说冬时啊，这个孙女婿找得好。”
“孙女婿？奶，冬时是你哪个孙女的女婿？”
“还能是谁的，咱们程野的呗。”兰小花理所当然地说。
程野闻言哭笑不得，“奶，什么时候的事啊，我这个当事人咋不知道？”
“嗐！”程铁木笑着说，“别你阿奶，老婆子这些年越发老糊涂了，她说的话当不得真。”
“谁老糊涂了，我问过咱冬时了，叫他当我孙女婿，他说好。”兰小花推程铁木，不让他打黄（打岔）。
“嘿，你这时候耳朵倒是好了，平时怕是装的不成？”
“我耳朵一直好着，你个老东西瞎胡乱说。”
“……”
程野旁观这老两口吵吵闹闹，笑意不减。“阿爷，这些年哪些人都帮过咱们家了，还记得不？”
“咋个不记得，你当初不见了，留了那个地儿，我不敢乱用，结果普通的井水做出来的醪糟酒变普通了，省城那边高老板不仅没说什么，还要往上加钱。”
“我和你爸商量着，干脆停了，免得叫人家为难。后来做出来的醪糟米酒就放你爸那个店里卖，好多生意都是高老板和他爸帮忙牵的线。”
“他们每年还要给钱给我和你阿奶，好说歹说才拦着，现在每年我们给他家养头土猪。”
“你走后的第二年五月，来了对父子，带了好多她家的李子，说是叫蜂糖李。老于和冬时都认得他们，后来还找他们买了好多李子树种在荒山，明天我带你去瞧瞧，就种在了堰塘上边。”
程野在脑海里翻找了一番记忆，她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文胜男小姐姐，能找来，说明身体应该是恢复了健康的。
“程野，你给阿爷交个底，以后还走么？”程铁木也怕了，他担心哪天程野说不见又不见了，他岁数大了活不了几年了，再也经不住折腾。
“阿爷，不走了，说给你养老肯定要说到做到的，我啊，这些年到底学了点本事，上辈子欠的恩情都没还完，走哪里走？”
“说些啥话，还上辈子，这辈子我拢共也没养几年哪。”
不一样的。程野摇摇头，她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是两个朴实的老人塑造的，不能说这辈子没在膝下承养多久，就抹去上辈子的抚养之恩。没有因，哪来的果。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好好养身体，等阿奶身子骨好了，我带你们全世界去旅游，到处走走看看，看看咱们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
程野出了房门，想了想，又带了一个黄色葫芦到程老四和张宝丽的房间。
程老四来开的门，他披着珊瑚绒睡衣，坐了几天车，他人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早早睡下了，“咋了？”程老四打起精神问。
程野开门见山，坐到床沿边上，张宝丽也坐着靠在床头柜上看她，“是不是不大习惯？要不我陪你睡？”
“妈，不是因为这事，这个你和爸一人喝一半，把它喝了吧。”程野原本还想将药丸一起给两人吃了，但见程老四精神萎靡严重缺乏睡眠，想了想，还是叫他休息好了再吃。
张宝丽下意识问：“这个是——”
“嘿，你这人，叫你喝就喝，那么多问题干么子？闺女还能害了你不成？”程老四抢过葫芦，程野早打开了葫芦口，他大口灌了几口，哟，还挺好喝的，如此想着还准备继续喝，张宝丽一把夺回葫芦，“程老四，你皮子痒了闺女给的你想独吞啊？”
“你不是不喝么？”
“谁说不喝？你耳朵打岔了啊？耳朵不好就看医生去。”张宝丽仰头把葫芦液体倒灌进嘴里，程野的液体和芬达一样，味道却叫人馋得慌，程老四没喝够，眼巴巴瞅着张宝丽，“媳妇，给我留点。”
结果张宝丽扔了个空葫芦到他怀里，偏头对程野说，“程老大，这个是不是喝了能变年轻，我喝了觉得肚子火辣辣的，像是在燃烧肌肉一样，我明早起来会不会瘦一圈？”
张宝丽是易胖体质，圆乎乎的身子和程老四站一块，都快抵上程老四两个了。
“妈，你想什么美梦？减肥是靠饿的，你喝了它，最多会变成一个灵活的胖子。”
“天老爷啊，我吃得比他程老四少，长得比程老四多。”
“拉到吧，你米饭吃得少，可你菜吃得多啊，上次炖的一锅海带猪脚汤，你一个人吃了大半，我和程茉吃了不到三分之一。”
“妈，想要瘦只有饿才行。”程野笑着回到房间，她听力好砖房又不咋隔音，听到隔壁程老四和张宝丽两人拌嘴皮子，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两道沉稳的呼吸声。
显然人已经睡下了。
带回来的葫芦不是很多，程野盘算了一下需要回报的人，她原本想把葫芦留几个给年青一代的兄弟姐妹们，数来数去都不够分，干脆不送葫芦了，直接给养生丸，反正她们年轻承受得住药力。
她墨玉师兄炼妖天赋惊人，一份材料比人练出来十颗，他能练出二十颗，药效一点不打折。
狼青一家三口在角落里早就沉入梦想，肉团子不晓得是不是做梦了，偶尔叽叽叫唤两声，狼青睡得死沉死沉的，雪狼倒是像个做爹的，伸出爪子在儿子身上拍了拍，半眯着眼。
向日葵跟着老于家回了古塘村。
第二天，凤凰岭天气阴沉沉的。
程野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程铁木裹着厚重的冬衣，到田里巡逻回来了，狼青像小时候一样，跟在他身侧。
张宝丽在厨房里做早饭，程老四一大早不见了人影，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兰小花摸着坐在灶房边上，一边烤火，一边趁着模糊的视线时而喂两根柴火到灶膛里。
程野今儿穿了一身粉白粉白的新中式模样的绣线袄子，衬得人莹润如玉。她额头的绿色宝石取了下来，扯长绳线变成了一条项链。
这个宝石是空师父特意给她炼制的，听程野说地球上是末法时代，绿宝石可以将混杂的气体炼化转化为纯净的灵气，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妈，咱们小野长得像老四，穿啥都好看。”张宝丽瞧了程野几眼，越看越满意，转头对灶间的兰小花说。
兰小花抬头瞧着空气中模糊的影子说：“咱程野小时候都圆乎乎的，一直都好看着，生得福气。”
“那可不，苦尽甘来，希望以后都平平安安的。”张宝丽噔噔噔切着瘦肉片，菜刀挥得虎虎生辉。
她睡了一觉，起来浑身都是劲儿，平时起床后，她人还会飘乎乎的。因为她比较胖，胖了血压高脑袋常常昏昏沉沉的，但今早儿神清气爽的，和当姑娘家时一样，浑身爽利。
好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
她吃的和平时都没区别，唯独例外喝了昨晚程野拿过来的橙色葫芦。想必是那葫芦的功效吧。
张宝丽瞄了眼灶间的婆婆，老太太都躺床上几个月了，今儿竟然破天荒起来烧火了。
想必程野也给老两口喝了。
老程家的厨房其实很久都没怎么用了，平日里张宝丽和程老四没在家，老两口吃饭都是幺妹端过来的，要么直接去她家吃。
现在程野回来了，这还是她们家几个月来头一次在家里头弄早饭。
“饿不饿，刚刚煮米的时候，放了几个鸡蛋在里头，都在盆里冷水泡着，你饿了先吃两个垫垫。”张宝丽努了努水缸边上的瓷盆，程野瞧过去，几个水煮蛋沉在里头。
她捞了几个鸡蛋揣兜里，到了外间，程铁木挎着个竹篮从外头回来，里面放了满满一篮子红橘。
“这是今年的红橘，还要过些天吃，味道更甜。”程野拿了一个掰成两半，抽取一瓣橘子放嘴里，清冽的甜水划在口腔里，“这个果树淋了地窖里的水吧？”
“这么明显啊？”程铁木也掰了一个吃，确实很甜，但没区别啊？程野咋吃出来的？
“我只淋了一点点，坑里的水越来越少，你阿奶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全靠这些水撑着，不然啊……”剩下的话程铁木没说完，但程野听出来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实际上影响了兰小花的生命轨迹。
上辈子她除了风湿，并没有其它大毛病，只要走的那两年，有轻微的脑梗，到走前的一个月才不认得人，平时都有自理能力。
“阿爷，放开用，我晚上抽空去补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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