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昏沉,衣衫散落,交叠的人影被月色投射在屏风上,暗香浮动,意乱情迷。
帷帐之下,云揽月双颊熏红,微凉的玉手抚上温热结实的胸膛,眼神迷离地看着身下的剑眉星目,清冷却染着红晕。
男子的薄唇因充血变得如红葡萄般,瞧着就叫人秀色可餐,她自然而然地咬了上去。
香云软玉在怀,男子的理智瞬间崩溃,喉结上下滚动,一个旋身将她压在身下,颈窝处处都是热吻留下的痕迹。
略带薄茧的大手游走在细腰之上,微痒酥麻的触感惹得她连连嘤咛。
男子愈发按捺不住,一阵一阵的耳鬓厮磨,温热的鼻息扑在耳后,顺势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撕咬。
云揽月感受到一瞬间的剧痛,猛然睁眼,无情地将人踹到地上。
而男子吃痛,眉头紧皱地躺在地上,墨发如瀑,衣衫大敞,凌乱的发丝挂在高耸的鼻尖。
一道浑厚却带着挑.逗的声音响起,“媳妇儿,是想要谋杀亲夫吗?”
话落,那只大手将她向下拉,跌落的失重感将旖旎氛围打破。
突然,急切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夫人!夫人!快醒醒!今日可是小侯爷的生辰!您得早点起来主持大局!”
“哈啊~哈啊~”云揽月猛然坐起,双手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脸上不自然的泛着红晕,怎好好的做春梦!
可未免太真实了些,而梦里的人分明就是死了的玉藏锋!只是那天洞房夜可没这般温柔!
谁能想到平日里与她保持距离的人,成了亲就变了性子,总不会她下的药,效果那般强?
那晚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经常做噩梦!被玉藏锋死逐的梦!但这回竟成了春梦!
“夫人请净面。”
她连忙回神,心虚地按按太阳穴,吩咐道:“去把我最喜欢的那件藕粉色衣衫拿来!”
温热的帕子拂去脑中杂念,她望向窗外,春风和煦,喜鹊报吉,今日是她当家的第一天!
三月三,上巳节,柳树抽芽,新燕啄泥,靖北侯府朱门大开,人情往来,络绎不绝。
西侧偏门外,一条青石巷早被流水席占满,乞儿孤老,烈士遗孀挨挨挤挤,却都伸长了脖子往那棚里张望。
云揽月立在粥桶后,鬓边一朵茉莉沾着晨露,将坠未坠。
执勺的腕子凝霜赛雪,那木勺在她手里转得灵巧,一舀一落,可立筷的粥便稳稳当当盛进粗碗。
“莫急,管够的,”她声音清雅,眼尾弯成月牙,“李婆婆,这碗多添了薏米,您咳疾又犯了不是?”
“咳咳,”老妇掩嘴,“多谢云夫人挂心,前日送来的头茬荠菜可还鲜嫩?若是吃完了,老婆子再叫虎儿去田埂上挖些,这时节的荠菜最是养人。”
说着,有个总角小儿钻到前头,盯着一旁的陶罐直咽口水。
云揽月俯身,茉莉香扑了那孩子满脸,“虎儿,这麦芽糖可要分妹妹一半。”
她扭头又道:“李婆婆,一会儿我让人拿些秋梨膏,止咳润肺最好不过。”
发间步摇随动作轻晃,迷了众人的眼,云夫人不愧是京中贤德典范!
当初陛下感念玉家满门忠烈,特赐侯位,云夫人却抱着幼子,替他们讨一份恩赏,这些年亦是处处接济。
突然,人群中窜出一流浪汉,身形壮硕,眉毛粗犷,乱发间夹着枯叶,胡须上还挂着饼渣。
一件破烂的狼皮斜披在肩,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上面横亘几道新鲜的刮伤,与旧疤交叠。
腰间别着打磨粗糙的石刀,而每走一步,草鞋上的泥块簌簌掉落。
一眨眼,男人猛地将她箍进怀中,喉间像是被拿刀划拉了个口子,发出呕哑嘲哳的声响。
“啊哈~啊~啊啊~”媳妇儿好香!就是这个味儿!是我日思夜想的温香软玉!要是没有它吊着,早死了!
男子又贪婪地深嗅,喉结剧烈滚动,宛如饿狼擒住垂涎已久的猎物。
酸腐体味扑面而来,云揽月强忍作呕的冲动,脸色变了又变,勉力维持端庄:“这位……壮士?请放开,你有什么事慢慢说。”
她憋着一口气,挣扎叫喊:“桐生,快带人下去好生安置!”
桐生从惊讶中回神,握紧拳头,可一靠近便双腿发颤,这野人竟比侯府最高的侍卫还魁梧半截!
桐生仰头道:“你……你快放开夫人!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啊~啊啊~”滚开!别打扰本将军!
要不是他摔下悬崖碰坏脑子,又被困深山老林太久,忘了怎么说话,不然定好好骂这些没眼力见儿的!
桐生眼见自家夫人坚持不住,硬着头皮去掰那铁钳般的手臂,一咬牙使上吃奶的劲儿,愣是纹丝不动!
玉藏锋俯视,一个轻蔑的眼神扫过,胳膊轻抬,将人甩飞,这种小弱鸡也配在媳妇儿身边!
只是怀里的人儿好像没动静了,肯定是太思念他的怀抱!
李婆婆护在虎儿身前,颤颤巍巍地提醒道:“那个壮士,云夫人她……好像昏过去了?”
玉藏锋这才惊觉臂弯中人儿已软若无骨,他慌乱收拢力道,是他莽撞了,忘记他现在下手没轻没重,这般纤细柔弱的人儿,怎么能受得了!
此刻众人也反应过来,他们心里的活菩萨被人玷污了!奈何对方一身蛮煞,活像一头森林之王,只得扔碗筷,丢石子。
“你个野人!莽夫!快放开云夫人!”
“野蛮子,你小心点儿!城防军马上就来了!”
但玉藏锋充耳不闻,只是用宽大的臂膀包裹住云揽月,野性的眼眸起了一层雾,打横抱起怀里的人。
只是他还未走一步,一青衣小白脸带着城防军,不由分说地朝他袭来。
他眼神都不带动,抱着人游走在数十名护卫之间,一踹一肘一撞,纷纷趴在地上打滚。
“哼啊~啊~”快滚!别耽误本将军找大夫!
混乱中,怀中传来细微嘤咛,他忙低头,正对上那双缓缓睁开的杏眼,像极了三年前洞房花烛夜,红罗帐内被他欺负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听得云揽月轻咳几声,他将人放下,神情激动,“啊~啊啊~”媳妇儿没事,太好了!
云揽月眼皮微动,一睁眼就对上那双发红的眼睛,顿时一激灵!
她又想起清晨的梦!像,太像大婚夜那头发情的狮子!那神情虽只此一次,但她永世难忘!
青衣郎君见状跑了过来,轻拍背后,“揽月!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喘息几声,搭上对方的手臂,“苏三扶我起来,不打紧的,回府休息一下便好。”
“啊!”她整个人又腾空而起,落入那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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