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蠢货！
蠢货！她在心里狠狠骂自己。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系统”耍得团团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摆布，甚至差点把小命都搭进去！
什么“获取眼泪”、“改变命运”，全是狗屁！那东西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还有云照渊……一股更深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大乘期！他居然是大乘期！这一路走来，看着他“艰难”地破解阵法，“辛苦”地对付敌人，甚至为了她受伤……原来全是演戏！他就像个稳坐高台看客，看着她这个一无所知的傻子在舞台上滑稽地蹦跶。
她所有的担忧、紧张、甚至有些微不足道的保护欲，是不是在他眼里是不是都显得可笑至极？
想到女皇透露出的消息，宋玉成更是心中一沉。
吸取灵力会什么时候开始的？会如何发作？是缓慢的侵蚀，还是瞬间的爆发？阴谋像藤蔓般缠绕着她，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在这片混乱凶险的魔修之地，身边还有一个深不可测、不知是敌是友的大乘魔头……她还有未来可言吗？
云照渊默默跟在几步之后。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前方那单薄身影散发出的抗拒和疏离，像是一堵墙拒他千里之外。
紧握的拳头，微颤的肩线。
他心中泛起恐惧。
该怎么才能留下来。
几次，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想解释，想安抚。
但看着她那紧绷的的背影，所有涌到嘴边的话语又都哽住了。
他能说什么？
我是为你好？
在明晃晃的欺骗面前，这样的苍白无用的哄劝只会进一步激怒她。
他只能沉默地跟随，如同一个影子，守护着她在这片陌生凶险的土地上蹒跚前行，将无匹的神识铺展开来，谨慎地扫过周围每一寸土地，避开那些散发着强大或混乱气息的魔物巢穴。
不知走了多久，当天边那的血色似乎变得更加浓稠时，云照渊的脚步停住了。
“玉成。”他的声音沙哑。
宋玉成的脚步未停，不曾回头。
“前面有处山谷，地势隐蔽，有微弱的天然魔脉汇聚，相对安全些。”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需要一个地方落脚，休整，再这样走下去经脉要恶化了。”
宋玉成依旧沉默，但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顿
她确实已经濒临极限，身心俱疲，再不运功疗伤可能又要大残。
可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看见她脚步停住，云照渊嘴角微勾，不再多言，率先走向前方一处被嶙峋怪石半包围的狭窄谷口。
进入山谷，环境果然比外面好上许多。虽然依旧是赤土黑岩，但空气中狂暴的魔气似乎被某种力量梳理过，变得相对温顺，浓度也更高。谷底有一小片相对平整的区域，旁边甚至有一个浅浅的、冒着丝丝热气的水潭。
云照渊目光扫过山谷，眉头微蹙。
他走到几块巨石旁，在石头上刻下几个繁复的符文。符文亮起微光，随即隐没。接着，他身形如魅般在山谷各处闪现，每一次停顿，都有一道微不可察的魔光打入地面或岩壁。
宋玉成靠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冷眼看着。只见云照渊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熟稔和精准。他布下的阵法环环相扣，隐匿、防御、预警……甚至还有一丝微弱的聚灵效果。
那手法之精妙，远超他此刻应有的水准。这绝非临时抱佛脚所能达到，更像是一个浸淫此道大师信手拈来。
他不是她设计出的那个云照渊，这个念头再次划过心间，还有多少东西是她曾经熟悉的，这里或那里都陌生得怪异。
宋玉成忽然觉得奇怪，过往所经历的一切都像幻梦一般。
很快，一层肉眼难辨的淡灰色光膜将整个山谷核心区域笼罩起来，隔绝了外界的窥探和大部分混乱魔气的直接冲击，谷内的气息顿时安稳了许多。
云照渊做完这一切，走到那水潭边，做了一个简易的石盆，拘起一些水，又不知从哪里摸出几片墨绿色的、边缘带着锯齿的古怪叶子丢进去。叶子遇水即化，盆中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
他将石盆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看向一直沉默的宋玉成。
“喝点水吧。”他的声音低柔，半哄半劝。
宋玉成没有动。山谷里只剩下水潭微弱的咕嘟声和外面赤风刮过石缝的呜咽。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良久，云照渊低低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沉寂。他走到宋玉成对面，隔着那盆清澈的水，缓缓坐下。
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宋玉成，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片坦然的歉意。
他低首，面容平静，唯有一双眸子泄露出内心的不安，眸光一点点攀附在心上人脸上，生怕错漏对方一丝回应。
“玉成……”
“对不住。”
他拱手行礼一拜，温吞的嘴角随着拜落轻巧地落在月白色的裙边。
宋玉成的睫毛颤了颤，依旧没有看他，但紧抿的唇线似乎松动了一丝。
“我不是有意欺瞒于你。”云照渊的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我……轮回了。”
这个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宋玉成心中激起涟漪。她终于看向他。
“前世……经历过太多。”
云照渊的目光悠悠看着她，又像望向了某个遥远的的时空。
“一些惨痛的记忆，让我对许多事情都抱有近乎本能的警惕。我知道一些秘境的真相，了解某些势力背后潜藏的阴谋，也……结下了许多无法化解的死仇。”
他顿了顿，说到最后几近嗫嚅，从来不曾在人前说过这些，现在要在最珍视的人面前剖白己身，暴露自己的暗疮坏疽。
难为情，可却是畅快的，因为眼前人正看着他，目光专注，他便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动力。
心中生出些复杂难言的情绪，他听到自己血液鼓噪的声音。
顿了顿，随后继续道:“那些仇家，还有那些躲在幕后的老怪物，一旦感知到我要飞升，会不惜一切代价在我恢复前将我拖下。而在我身边的人……”
他温柔的目光凝在宋玉成脸上，说的话却又切齿:“会首当其冲，成为他们泄愤或逼迫我的目标。”
“隐瞒实力，压制境界，装作一个普通的修士，是我的考量。”
“可我也不想伤害你，更不想被你避开。”他的话轻得如同叹息。
宋玉成被他盯得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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