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的合衾酒比药效该有的还要激烈。
她只觉得自己滚烫,成了一块赤红的炭,好渴,神智在最投入的时候几乎颠碎,崔雪朝忍不住去蹬去踹。
脚腕一凉,艰难偏过头,看到一只蜜色的大掌把玩着自己白皙的足,那颜色格外悬殊,帷帐晃动投映来的昏暗斑光里,难堪动情下,眼前金星一瞬被冲击到灵魂的至高峰。
“呃...”
方才给她最快乐最刚猛的男躯紧随爆出一声剧喘,半晌,一滴热汗惊险垂落在峰尖红梅处,她不由地瑟缩,想抬手擦拭,酸软无力的手臂抬不起来。
于是眼睁睁看着他沉迷伏下,滚烫的唇舌吮去那滴汗,仰头看向她尽力躲闪的眼眸,无耻地笑了笑:“抱歉,我自己的汗,不忍脏了你。”
话虽如此,崔雪朝呼吸又乱,才泄气的东西凭什么硬气得这般快!
“你等等......”
“春宵苦短,何来‘等’一说?”
她那张让他心软的嘴总是会吐出些与自己真心相左的话,真是好磨人。只好勉为其难地衔住含住,发出悦耳动人的啧啧。
重鼓上阵,罅隙之余见她活色生香,并不因他的疾驰而落后半步,在她耳畔细语感慨‘你我生来契合要做真夫妻’。
她战栗迷谷淋淋,更展从容,持续了很久,最后结束时,崔雪朝直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床栏。
耳畔响起秦妈妈的叮嘱。
看来秦妈妈的阅历有限,上了年岁的人并不一定都软而弱,至少她的新婚丈夫雄风可表!
更漏传来,夏日昼长,寅时三刻了。
叮叮清脆的铃铛声后,推门声起,衾被覆背,听见他稍有沙哑的声线吩咐人更褥备衣。
衣料窸窣响声回荡在拔步床内,知晓他下了床,规矩嬷嬷说伺候过皇上的后宫女子不拘品级高级,都得伺候陛下更衣,且要跪地。
崔雪朝快速在床上寻到自己的小衣穿好,忍着不适披上柔纱衫,正要爬下床,床帷被人撩开。
“我抱你去净身。”
崔雪朝愣愣地看他给自己系好腰上的软菱带,身上一轻,被他拥在怀中稳稳地朝向寝宫最内的浴池。
泡过浴汤再出来,已过去半个时辰。
窗棂上的光大亮,崔雪朝累得没力气看,反正今日坏规矩的事情又不止一件两件,索性两眼一闭沉沉入睡。
将人安顿在床上,留恋不舍地抚抚她润玉的脸颊。
一夜少睡,乾元帝却兴奋地没有睡意,余韵余长,原来心意相通的人相濡以沫起来,销魂至此。
那灭顶的快乐自己前半生从未体验过。
或许是父亲多情酿成母亲惨剧,小小的袁望很长一段时间把母亲悬在梁上自尽的身影刻入噩梦。
多情是个好词,生父袁承业配不上多情,他是滥情,是恶臭的,袁望常站在河东袁氏庭院角落,看父亲搂着各色女子欢爱。
所以他厌恶男女之事。
与杨氏的婚姻,是为政治目的,姻亲与骨血才能让陇右成为最忠诚的臂膀。
他用手抚顺她鬓侧的碎发,眼前浮现的是方才浴池中她如妖媚攀在自己腰腹睫羽乱颤的神魂颠倒。
旧时不屑于男女相爱的偏见碎裂,她的出现包扎了他对爱的伤口,于是心间新起一道名唤‘崔雪朝’的爱墙。
她和母亲有相通之处,骨子里有偏执的成色,做了抉择不会回头。
但自己不会是袁承业,不会让她沦落成母亲的结局。
一辈子并不长,十年二十年,帝后夫妻,他们的忠贞情会青史留名。
珠帘处有人影晃动,乾元帝放好帷帐,无声行至外堂。
本以为是内监来伺候衣裳去通政殿,促步上来的却是个规矩老嬷嬷,手里托个盘。
红红的方盘,一方元帕,几点红。
老嬷嬷歪起嘴角,略有讥讽道:“陛下请看。”
乾元帝顿了顿,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突然失语。
满京皆知,崔氏嫡女随双亲南下奔逃途中曾嫁过人。后,末帝覆朝,新帝起复崔家,崔氏嫡女和离后归京。
世人不问‘万般不由人’的乱世,只议论崔氏女身负晦往,不堪为妃为嫔,更遑论为新朝之后。
乾元帝神情少有风动,只是方才自皇后娘娘寝居朗步而出时的温势遁消,惶惶帝君不怒自威,童公公唰地白了脸,暗怪这不长眼的规矩嬷嬷,急忙跪下。
御前之人跪地,坤宁宫的人一头雾水却也不敢慢上半步。唯有万姑姑从那规矩嬷嬷收拾床褥时便悬了心。
洞房之夜核验女子清白的元帕乃是常例,只是皇后娘娘特殊本不该有此物什,也不知这嬷嬷是什么时候放进床褥!
陛下自然知晓娘娘有前因,但你不说我不说,只当没发生。
偏戳穿窗户纸,天下哪个男人能乐意妻子在自己之前有过男女之事?这不是白白惹陛下不痛快嘛!
乾元帝确实不快!
他只阴森地看着即便跪地依旧高举红盘的老嬷嬷,声淡却让人胆寒:“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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