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成为鬼王吧

停一停。

先停一停。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

他现在悔不当初。

怎么就觉得之前无聊呢，钓钓鱼吹吹风多有意思，比现在的情形好出一万倍。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一片混乱中，沢田纲吉开始思考剧情是怎么突然跑马到这个程度的，难不成他进入的片场和周围人不在同一个维度吗？

*

其实沢田纲吉那天喝完药后，还是过了几天相安无事的日子。

九条院无难难得地不作妖，他身上也没有任何变化，除了抽卡频率直线下降以外也没有什么大事。

但俗话说的好，人就不能过得很舒服，因为那很可能是死刑犯行刑前的断头饭。

事情也正如这个至理名言一样，在沢田纲吉以为无事发生，以后都是平安夜的时候，接下来那发展用一泻千里来形容都不为过。

那是个普普通通的晚上。

药师前来给他检查身体，高兴地告诉他他的身体更加康健了，等日后找到主药大殿下同样可以尝尝。

沢田纲吉心想哇塞这人怎么说的吃药跟吃糖一样，这就是药方基础医师就不基础吗。

然后展开扇子，端着矜持有礼的态度婉拒。

他现在也是练出来了。

如果说小时候的沢田纲吉还会在各种冲击下，或怂或害怕或吐槽个不停，那么这几年在reborn各种仪态的教导下，他已经学会了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面上微笑手上抄起家伙干。

沢田纲吉曾不满地抱怨：“所以说为什么要注意仪态啊，当年你打我子弹让我上街裸奔也不见得注重仪态，reborn你婴儿时候整天Cosplay不是——”

“——阿纲，”他老师突然掐住他的脸，两人离得很近，近到沢田纲吉能够感受到男人正在慢条斯理地问，“你看我恢复以后还玩cosplay吗。”

在不是爆种情况下，沢田纲吉还是很怵这位家庭教师，但那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话都结巴却不是因为害怕。

——可能是因为热的吧。

沢田纲吉事后冷静地想。

↑此人想逃避的时候就这样胡言乱语，被戳破了也能用“直觉系”糊弄过去。

因此即便如今已经能够笑对意外，但沢田纲吉很多时候心里还是最开始那个吐槽好手。

比如这边他刚拒绝完医师，转头就看到人在他面前缓缓倒下，他的第一个反应其实是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倒头就睡——不对。

这哪是倒头就睡，分明是人有点死了！

就在沢田纲吉赶紧去查看情况的时候，九条院无难就大摇大摆踏着月色飘了进来，还发出了相当惊人的忘本言论。

听上去大概跟“兄长，我不做人了”没区别。

还有那个调调，那个无比操蛋的“你和我将成为永恒的，无上的存在”，听得沢田纲吉分外应激——他从小到大碰到的反派是不是都是这种类型，觉得天大地大老子第一。

他觉得他当时的表情怎么样都不是平和，但九条院无难，或者说，鬼舞辻无惨依旧还在给他发着“请求集合”的组队邀请。

好消息：沢田纲吉动心了。

坏消息：他动的是杀心（bushi）。

不过医师的情况相当紧急，这时候沢田纲吉没空理鬼舞辻无惨，他紧急从过去抽卡获得的物品中找到了能够吊着人命的东西，别让人真死了，做完这些沢田纲吉才松了口气。

但鬼舞辻无惨显然将沢田纲吉的沉默当成了犹豫，他这人……这鬼素来自大惯了，我行我素，从不考虑别人。

他是个没有心的怪物，甚至无法体谅别人的情感。

鬼的眼睛在黑夜中好像一簇来自地狱的鬼火，猩红可怖，仿佛是恶鬼撕破了皮囊，露出血腥的内里，正在不停发出咆哮。

鬼舞辻无惨走上前，想与沢田纲吉面对面谈话。

他被一柄刀拦住了。

那是一把毫无疑问的好刀，修长的刀身在夜色的映衬下流转着精铁特有的寒光，如果放到《怀宝剑尺》里评判，那锋利程度大概也是能评判到业务级的宝刀。

可锋利不是时雨金时的特点。

骤然划出的银痕不是，破空时的猎猎风声也不是。

“又是剑士。”鬼舞辻无惨皱紧眉头，想起一些令他分外不快的东西，这种不快转瞬即逝，他很快又变得高高在上起来，“但——你使用的剑法还不够格。”

“够不够格，可不能由你来评判的啊。”山本武没有在意鬼舞辻无惨的话，他自信于父亲传给他的剑术，也坚信时雨苍燕流是最强的流派。

他低垂眉眼，手中的时雨金时稳固如山：“可以请你退后吗？阿纲不想看见你。”

蓝色的火焰顺势升腾。

雨已经开始打湿雾气。

鬼舞辻无惨自信于鬼的实力。

虽然梦境中有模模糊糊的预言，鬼也有天降一样的天敌，但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鬼依旧是不可抵挡的灾难。

他认为成为鬼的自己能很快解决山本武。

但他很快地发现了山本武的难缠。

与鬼舞辻无惨想象中的剑法不同，这个人类的第一刀实在是太快了！

仿佛只是一眨眼，他立刻就逼近到眼前，那柄利刃已经砍到鬼舞辻无惨的脖子。

那把刀发出的声音也相当特殊，那是雨水落下打在树叶上的声音，这些声音太密又太轻，根本分辨不清究竟是那一刀才是致命的攻击。

时雨金时和鬼的皮肤相撞，发出尖锐的嘶哑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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