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给离乡的人,

种给太宽的路面,

种给归不得的心情,

种给留乡的人,

种给落难的童年,

种给出不去的心情,

种给虫儿逃命,

种给鸟儿歇夜,

种给太阳长影子跳舞,

种给河流乘凉,

种给雨水歇脚,

种给南风吹来唱山歌。

——林生祥《种树》】

“筱~帆~,这个字读xiao吗?在中文里是什么意思?”

Matthew笑吟吟地拿着林筱帆和浦应辛写给他们一家的新年贺卡,念得磕磕绊绊。

他一头披肩长发,五官立体,眼睛透亮,有着一种特别清澈纯净的味道,极具艺术家气质。

他从小出生在国外,接受的都是西方文化和教育。

虽然中文口语还凑合,但是只能进行很简单的书面阅读,林筱帆的名字他就读不出来了。

“对,和大小的小,读音是一样的,细竹子的意思。”

林筱帆微笑着解释了一下自己名字的发音和释义。

“筱帆,这个字是你写的吗?”

Matthew拿着手中的贺卡在灯光下反复观看,目露欣赏之意。

“呃…不是的,是浦应辛写的。”

林筱帆羞赧一笑,瞥了浦应辛一眼。

她的字写得很一般,最怕别人问写字写得怎么样。

上学的时候,郭丽平经常批评她写字写得龙飞凤舞,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Wow~kevin,你写得太酷了!这个在中文里是什么有名的字体吗?”

Matthew笑着把贺卡递给了陈铭,然后就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浦应辛。

他是搞艺术设计的,有着天然的对美的洞察力。

“谢谢!这个字体是魏碑。”

浦应辛微微一笑,非常谦虚。

“呃…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懂…呃…是…胃……杯……”

Matthew尴尬地笑着,一着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用中文口语表达。

干脆打手势比划了起来,先指了一下自己的胃,又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杯子,想要弄清楚“魏碑”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哈哈哈!陈大哥,你看你儿子变成意大利人了,不用手不会说话了。”

邹荟看到Matthew那副着急的样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调侃道。

“哈哈!应

辛你快告诉Matthew,这个我虽然知道中文怎么说,用英文我讲不清楚。”

陈铭笑哈哈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又转过头,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浦应辛。

“TabletinscriptionsoftheNorthernDynasties.中国南北朝时期,北朝刻石的统称。”

浦应辛笑着走到了Matthew身旁,一边用中英文解释着魏碑的意思,一边把自己手机里的魏碑碑帖图片拿给他翻阅。

“Wow~wow~酷~非常酷…”

Matthew看着浦应辛手机里的图片,不断地发出一声声的赞叹。

他对这个古老的书法字体,极其欣赏和着迷。

“筱帆,你和应辛帮了Matthew大忙了。”

“他今天晚上会睡不着觉,他会满脑子都是魏碑,他的设计又要有新灵感了…”

邹荟拉着林筱帆的手,笑意盈盈地继续调侃自己儿子。

“Yep!我真的有灵感了!我最近正在为一款夹克的设计发愁,这个字体真的太美了。”

“呃…原谅我…呃…怎么说…灵动、秀美…呃…典雅…”

Matthew边说边激动得再一次举起了双手,比划起来。

**怎么用自己有限的中文词汇来表达自己复杂的感情和感受。

“呃…我决定去中文学校学习一下中文和书法…对我的设计有帮助…”

Matthew双手撑腰,无奈地笑着。

“哈哈哈!应辛,我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家Matthew从小不愿意学中文,他觉得太难了。”

“我和他妈妈为此付出了很多时间来劝说他,都没有用。”

“现在他竟然自己说要去中文学校了,哈哈…老婆…你听到了吗?”

陈铭满面笑容,开心得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边说边把手里的贺卡递给了邹荟。

对于他们这样的移民家庭,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归属感和文化融入。

他们大儿子出生在台湾,儿时接受了中华文化的教育,即使后来移民了,成年后依然是东方人的思维方式。

而他们的小儿子就完全不同了,思想更像是个西方人,他们夫妻俩对此很无奈也很遗憾。

“是啊,太好了!应辛,你解决了我们家的疑难问题。”

“你字写得真是好看,我不懂魏碑,我就觉得很风雅。”

邹荟喜上眉梢,笑眯眯地反复欣赏着浦应辛

亲笔书写的新年贺卡,心情极好。

“大姐、姐夫,你们过奖了!”

“我还是小时候练的字,自从当了医生,我就越写越抽象了。”

浦应辛微微一笑,得体又谦逊。

幸好现在电子病历逐渐取代了手写,否则他每次看到自己越写越抽象的字,都觉得辜负了外公的期望。

当天晚上,林筱帆、浦应辛与邹荟一家三口,一起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温馨美味的台式年夜饭。

饭后,他们又一起在屋外玩了会儿无人机,用无人机在空中拍下了他们五个人在草地上玩耍嬉戏的视频。

随后,邹荟把他们聚会的照片和视频都发给了远在大陆的大儿子陈勋。

因为中美放假时间不同,他们一家四口很少能团聚。一般圣诞节他们飞美国陪小儿子,春节则在国内陪大儿子。

每年要相约着一起凑出一个夏日假期,一家四口才能团聚在一起,度个假。

这次跨年,因为林筱帆和浦应辛的到来,他们家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缓解了他们那种无根无乡的漂泊之情。

回到屋子后,浦应辛和Matthew两人,凑在一起,专心致志地切磋起了怎么玩小提琴。

“应辛和Matthew真有缘,他们俩的审美也接近。”

邹荟眼中闪烁着慈爱和温柔,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此刻,浦应辛和Matthew凑在一起玩乐器的画面,让她感觉仿佛是大儿子陈勋回家了,两个儿子都出现在自己眼前。

“老婆,他们切磋乐器,我们要不要切磋一下唱歌。”

陈铭笑着打断了邹荟的思绪,打开了音响和伴奏。

他们俩活了大半辈子,始终有一种漂泊感。

在大陆,思念着台湾和北美的亲人;在台湾,思念着儿子;在北美,又思念大陆的儿子和台湾的亲人。

“好啊!我们三个人轮流点名唱歌。”

“甲让乙唱一首歌,乙能唱出来,那乙赢甲输;唱不出来,就是甲赢乙输。输了的人罚喝一杯苏打水。”

邹荟用轻松诙谐的口吻,说了个游戏规则。

“好!我点筱帆第一个唱,筱帆你怕不怕输?”

陈铭笑眯眯的,一边用捉弄的眼神观察着林筱帆的表情,一边搜索着曲库。

“姐夫,我不怕,输了我就喝水,哈哈!”

林筱帆开怀大笑。

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可能要喝成一头水牛了。

“很自信!很好!给

你个难度高的!”

“来一首《台东人》。”

陈铭笑吟吟的,边说边把手中的话筒递给了林筱帆。

“啊?”

林筱帆惊呼一声,捂住了额头。

她没想到第一首歌,就是首台湾闽南语老歌。

“呃……”

“竹笋离土目目柯,

移山仔倒海樊梨花……”

林筱帆按照脑海里杂乱的记忆,跟着歌词提示唱了两句,然后她就停在那里,不会唱了。

“筱帆,我跟你合唱。”

“你能听过这首歌就很难得,没想到你还能唱两句。”

陈铭有些吃惊,马上打开了另一个话筒,走到了林筱帆身边。

“好的,姐夫,你唱,我给你合声。”

林筱帆握着话筒,灿烂一笑。

她还是在一部台湾电影里听过这首老歌,也就勉强记得开头几句。

“六月日头火烧埔,

阿娘仔招阮过澎湖,

交通飞机也过渡,

三餐海产吃鱼块,

莲雾开花满树红。

……

翻山过岭到台东,

有情阿娘仔来相送,

阮的故乡惦台东。”

陈铭随即十分投入且动情地用闽南语唱起了这首台湾人耳熟能详的《台东人》。

这时,浦应辛和Matthew都放下了小提琴,被他们的歌声吸引了过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陈铭歌声里,那股浓浓的游子思乡之情。

此刻,那颗种在血脉里的种子,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你个难度高的!”

“来一首《台东人》。”

陈铭笑吟吟的,边说边把手中的话筒递给了林筱帆。

“啊?”

林筱帆惊呼一声,捂住了额头。

她没想到第一首歌,就是首台湾闽南语老歌。

“呃……”

“竹笋离土目目柯,

移山仔倒海樊梨花……”

林筱帆按照脑海里杂乱的记忆,跟着歌词提示唱了两句,然后她就停在那里,不会唱了。

“筱帆,我跟你合唱。”

“你能听过这首歌就很难得,没想到你还能唱两句。”

陈铭有些吃惊,马上打开了另一个话筒,走到了林筱帆身边。

“好的,姐夫,你唱,我给你合声。”

林筱帆握着话筒,灿烂一笑。

她还是在一部台湾电影里听过这首老歌,也就勉强记得开头几句。

“六月日头火烧埔,

阿娘仔招阮过澎湖,

交通飞机也过渡,

三餐海产吃鱼块,

莲雾开花满树红。

……

翻山过岭到台东,

有情阿娘仔来相送,

阮的故乡惦台东。”

陈铭随即十分投入且动情地用闽南语唱起了这首台湾人耳熟能详的《台东人》。

这时,浦应辛和Matthew都放下了小提琴,被他们的歌声吸引了过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陈铭歌声里,那股浓浓的游子思乡之情。

此刻,那颗种在血脉里的种子,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你个难度高的!”

“来一首《台东人》。”

陈铭笑吟吟的,边说边把手中的话筒递给了林筱帆。

“啊?”

林筱帆惊呼一声,捂住了额头。

她没想到第一首歌,就是首台湾闽南语老歌。

“呃……”

“竹笋离土目目柯,

移山仔倒海樊梨花……”

林筱帆按照脑海里杂乱的记忆,跟着歌词提示唱了两句,然后她就停在那里,不会唱了。

“筱帆,我跟你合唱。”

“你能听过这首歌就很难得,没想到你还能唱两句。”

陈铭有些吃惊,马上打开了另一个话筒,走到了林筱帆身边。

“好的,姐夫,你唱,我给你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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