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翌日,他们坐上车开往杭城郊区。

清荷有四个多月没见过薛星阳,面对一个曾经陷害过她的人,面对未知的可能性,她心里惴惴不安。

薛星阳既已做出的恶事,又怎么会轻易承认呢。

李清荷把风衣腰带揉成一团,平静地看向一闪而过的风景。

林津廷余光里注意到她紧张的动作,侧目安慰:“一会儿见到薛星阳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要担心。”

她巍然不动,目光久久盯着窗外,说出最坏的结果:“如果她不承认怎么办?”

“她会承认的。”林津廷异常笃定。

有了林津廷的安慰,她的紧张暂且缓和几分,在心里琢磨要质问的问题。

她对薛星阳没有什么记忆,零星记得她经常去宿舍找赵梦然,要么是送一些零食,要么是约好下课后去哪里玩。

薛星阳活泼开朗,走到哪都有她的欢声笑语,而赵梦然娴静内敛,一副温柔无害的模样,在一群人里时常扮演倾听者的角色。

在同学们的眼里,她和赵梦然是形影不离的闺蜜,舍友们每每瞧见,对她们亲密无间的友谊羡慕不已。

李清荷也曾羡慕过,她性格孤冷高傲,外人见她纷纷止步,而同学之间的相处也只是蜻蜓点水,没有一个十分要好,甚至可以互相倾诉烦恼和秘密的朋友。

直到后来遇到冯缘。

能和冯缘保持联系这么久,才让她觉得自己和正常人无异。

对薛星阳的记忆仅存于此。

至今她都想不明白薛星阳为何闹出这么大阵仗,毫无征兆地将她拉下泥潭,恶意手段的目的就是想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她怀揣着心事走进咖啡厅,林津廷走在前面,在窗边四人位停下时,他后退一步,示意她坐里面。

林津廷漫不经心坐下,问她:“想喝点什么?”

她回过神,“拿铁吧。”

“好。”

见她依旧在状态之外,林津廷轻拍她的手,开起玩笑:“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怎么愁眉苦脸的。”

清荷苦涩地扯动嘴角,看向他骨节突出的手,“我当然是相信你的。”

宽大的手掌几乎全部覆盖在她手面,被一股温暖包围,她的心渐渐安定。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薛星阳缓步走到他们面前。

她面色惨白,上眼皮发肿,眼睑下方层层乌黑,披在肩上的头发略显凌乱,看样子像通宵一夜没睡。

清荷纳闷,以为薛星阳会趾高气昂地反问他们,不料她目光怯弱,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薛星阳坐下前,心虚地看向李清荷,又立即躲避。

林津廷轻推镜框,没什么情绪地说:“薛小姐,现在我们家清荷就在你面前,你要是识趣就把事件的前因后果如实说出来。”

清荷不动声色盯着她,想看看她到底是真害怕还是假装镇定。

忽而,薛星阳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轻蔑一笑,她悠然自在地端起咖啡杯,小抿一口,动作不慌不忙,丝毫不见没有忏悔的意图。

她看向清荷,意外地打趣道:“李清荷,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个这么厉害的小叔啊?”

清荷先是愣一下,扭头看林津廷一眼,撞上他的目光。

或许是林津廷认为小叔的身份更具有震慑力,才会对外自称是她长辈,毕竟如果是其他身份对他们俩的影响都不好。

清荷自认为这个称呼无伤大雅,便自动过滤掉这个问题,直接了当地说:“薛星阳,我这次来只是为了一个解释,你为什么陷害我?”

冰冷的视线直达她眼底,薛星阳自知做了亏心事,心微微发颤,回避视线不敢再对视。

薛星阳笑一声,揶揄道:“还能为什么呀,你整天冷着个脸给谁看,真当自己是高傲的白天鹅啦?”

说完,她厌烦地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清荷沉默片刻,平静地说:“我冷着脸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只是以这种幼稚的理由陷害我,那也太离谱了。”

在学校四年,她除了训练、表演,几乎没有和薛星阳正面交集,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更遑论会发生冲突。

再者,薛星阳回杭城工作,在工作上根本没有竞争利害关系,她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薛星阳的行为动机。

如今,得到如此低智可笑的理由,清荷不免在心里嘲笑。

薛星阳不服气地抬起下巴,“我就是看不惯,你又管不着。”

这种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还得意洋洋的神情让人看了生厌,林津廷眼色一沉,警告道:“请你过来不是为了让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的,你最好能珍惜机会。”

林津廷手指用力敲着桌子,把薛星阳吓得浑身一抖。

嚣张的气焰猛地被灭掉,薛星阳畏惧地瞥林津廷一眼,她沉默许久,低三下四地说:“李清荷,把视频恶意剪辑到网络上的行为,是我个人忌妒情绪作祟。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不起。”

然而,她心有不甘,咽了下口水,提高音量说:“我就是看不惯你总是不正眼看人的样子,明明我们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进的学校,每个人都样貌突出,凭什么你就能站在人群中间,轻而易举得到老师们的青睐。”

“我记得那时才刚读大一,才刚上完表演课,你就被老师选中去参加舞剧。”她轻叹一口气,看向窗外,“外面阳光多好啊,而我们其他人就只能在舞蹈室里训练。”

“你毫不费力地得到我们想要的,这让我很不服气。”

“还有我最为印象深刻的一次,刚开学的第二节课,有些没见过你的老师专门来看你跳舞,并对你连声称赞,而我们其他同学像一群陪衬,老师和观众们的目光都只在你一人身上。”

她停顿半秒,回想道:“校庆那次,明明我们一同走下舞台,而校长却只叫出你的名字,把你介绍给那些有名望的人物。”

她冷哼一声,瞥林津廷一眼,“你舞蹈表现力确实好,但在我看来也没有好到能让每个老师,甚至每个人都视你为天才。现在我是知道了,你有个有权有势的小叔,是咱们学院的投资人,还有一个业内闻名的书法家父亲,凭这关系,想不红都难。”

最后几句话的声音压低,几乎含在喉咙里说完,但清荷听得清清楚楚。

“就因为这些,我策划在你面前假装摔倒,猜到你肯定会扶我起来,便让人提前拍下这段视频。”她全盘托出。

李清荷忽略掉前面一大串话,抓住重点,“谁拍的视频。”

薛星阳慌神,义正言辞地说:“我是主谋,跟别人没关系,既然事情败露,我可以承担全部责任,但也不希望连累到其他人。”

清荷冷笑一声,“这个时候你倒挺义气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们想去法院起诉我就去吧。”她破罐子破摔,硬气地说。

“不急。”清荷冷静说:“我希望你能手写一封道歉信发布到网络平台上,这样才能更快澄清我的清白。”

薛星阳犹豫,抬眼看见林津廷乌云压迫般的眼神,她点头,“我答应你,我会公开道歉。”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

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有种不真切感。

在回去的路上,清荷心有疑虑,问林津廷:“你觉得薛星阳有同伙吗?”

林津廷转头看她双眼,嗓音略微沙哑:“以我的经验来看,是肯定有同伙的。”

他双眸泛有红血丝,脸上的疲惫隐隐可见,最近几日他为这事奔波劳累,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李清荷挪开视线,“我也这么认为,她说有人帮忙拍照时,神情明显慌乱,那人肯定是她同伙。”

“回头我会继续查下去。”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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