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沐阳阴阳怪气道:“你们弄个没人认识的破画像糊弄谁呢?又想再借机拖上几天?”
赵括之沉吟道:“我与阴掌事也是方才知道的此事。而且,这位姑娘,并非我们将离门的。”
掌事师姑嘲讽之色一闪而过,张奉臬看站在身旁的少女始终眉头紧锁,似没听到,心想她到底是为了帮宗门,却在这里被横加指责,有心为她说话,道:“尤前辈的话未免不讲道理。若我们编造,何必画一张谁也不认识的画像?”
罗非远在此时却突然站起,他今日穿着件与周遭白衣剑士同色的暗金缘白襟曲裾深衣,整个人显得长身玉立,英姿勃发,他站起道:“今日没人认出来,不代表这人永远找不到。回去我便秉明闻人师伯,让太始剑宗广发帖子找,只要这人存在,就总有找得到的时候。”他走到初霁身边,略一拱手道,“无论如何,今日,多谢姑娘。”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赵括之,赵括之面色微僵,倒是不再做声。
初霁心中顿时警钟长鸣,她干笑,表情无比真诚:“举手之劳举手之劳。罗少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且不说,她这举手之劳的效果跟没举也差不多。主要是,她实在不想被两边争权夺利的战火波及。
罗非远却依旧端着一张和气可亲的脸:“这怎么行呢,我爹娘在的时候,我们将离门向来是有恩必报有仇必果的,不能因为我爹娘不在了,就改了将离门的门风,赵代门主你说是不是?”
赵括之却缓过了脸色,板着一张脸道:“少主说的当然无有不是。”
罗非远从喉间逸出两声轻笑,也不再说话。
气氛由这突然的寂静蓦地古怪起来。
尤沐阳看他们这一出撕逼大戏心中暗爽,嘿嘿一笑道:“你们愿意找便找,我与尹兄不奉陪了!”
赵括之咬牙道:“且慢。”他略一伸手,碰掉了画轴,那画卷掉在地上,散了开来。
莫汀兰蹲下来,正欲替赵括之收了卷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画,却失手掉落,目露惊愕之色。
罗非远目光如鹰隼:“你认得这人?”
莫汀兰拿起画,颤声道:“这、这,这是我二堂哥啊。”
初霁回忆着先前的见到那中年胖子的情形,一个激灵,补充道:“我想起来了!他手上还有一截残缺的小指,还有,我听到人叫他观主。”
中年美妇似羞愧不已,片刻才笃定道:“是他……没错。我二堂哥先前在落云宗竟选新家主时落败,后与族人生了些龃龉后,带着他那一支忿而离开了。这么些年都罕有踪迹,只听说他自己在深山中建了一座栖云观,招了些弟子。我本想着他自己开宗立派,也算有个落脚处,想不到,想不到……”她哽咽难言。
赵括之轻轻拍着她的肩,以做安抚。
这一系列发展急转直下,让尹阙子又犹豫起来,尤沐阳犹自垂死挣扎地辩驳道:“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诸人听到此处,已信了大半。他们本就是只欲找到失踪的弟子,并非寻将离门的麻烦。
掌事师姑见事态已经平息,懒得再跟尤沐阳废话,便道:“在场的诸位都是有眼睛有脑子的,不用我多说。”她露出个古怪的笑容,看向尤沐阳,“如果你还想请飞仙令,便请吧。”
众所周知,请飞仙令必须有大冤情或者大仇恨,但是如果在已有明确嫌疑人的情况下还要劳动诸位玄门耆老,怕是难了。
赵括之面容一肃道:“请各位玄门同侪先在我将离门中稍作歇息,我即刻去信落云宗,让他们交出……协同缉拿凶手,让他交出人质。此事我们将离门必给众位一个交代。”
人群终于散去。
将离门的危机暂时告一段落,清漪感到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最后阴差阳错算是把事情解决了,否则她算是把初霁推到风口浪尖了。
想到此处,她心有余悸,打算跟初霁郑重地道个谢。
可是扭头看,人头攒动中,却没有少女的身影。
咦,初霁呢?初霁去哪了?
**
外面回廊,初霁看张奉臬一个闪身出了门,急匆匆追上去——虽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处,她还是想问问,张奉臬到底是何故派出那两位师兄弟去了千沙派的旧址,她对玄门这些事情并不熟悉,但是她相信张奉臬并非无的放矢之人。
内门花木葳蕤,夜间草中有夏虫高亢而此起彼伏的叫声,让这样燥热的夜晚热闹而生机勃勃。转了两个弯,张奉臬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初霁不甘地停住,心不在焉地原路折返,脚步却渐渐慢下来。
巍山小筑中也有许多花木假山流水,虽然也如这里一般安静,但是初霁知道,在草丛中,阴影处,藏着许多人。师父养了许多死士,她也不知道数量有多少,只知道他们对师父无比忠诚。
后来师父失踪了,有些人不死心,出去寻师父了,失去了音讯,有些人被她遣散了,还有一些,守在她身边,在她下山遇袭的时候,被杀死了。
以前她从来不爱往回看,近来她却总是容易想起过去的事,大概,大概是因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3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