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生这般变故,原本还有些醉意的阿蘅瞬间清醒,立马站起来,但满脑子都是:发生什么了?
裴少师怎么被踹飞了?
世子怎么来了?
小姐人呢?!
阿蘅急急忙忙奔下了台阶,才看见角落里的沈霜宁,不由得惊呼一声:“小姐!”
沈霜宁正抬着胳膊,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唇,眼里泛着水光,神情又惊又怒,还有几分羞愤。
裴执竟敢轻薄她!
原本还有几分飘飘然的醉意,早被这阵惊怒冲得烟消云散。
阿蘅见自家小姐这副神情,又看萧世子如此愤怒,根本不敢问方才发生了什么,只敢弱弱地道:“小姐,您没事吧?”
沈霜宁擦干净自己的嘴,缓缓摇了头,却没说话。
而另一边,裴执正扶着地面慢慢直起身,尚未站稳,一柄雪亮的长刀已骤然横在他脖颈间!
冷的刀锋压得肌肤凹陷,瞬间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只需再用一分力,便能让他沦为刀下亡魂!
萧景渊眼里酝酿着风暴,此时此刻,是真想当场了结了他!
裴执却淡然道:“杀了我,她也得死。”
也不知是这双眼睛里流露的神情太过熟悉,亦或是对方口中吐出的话太过骇人,萧景渊瞳孔微缩,握着刀柄的手用力到微微发颤。
一股莫名的忌惮从心底升起,纵有滔天杀心,那柄刀竟在脖颈前生生顿住,再难落下分毫!
裴执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
一只手虚虚按在腰腹的伤处,剧烈的疼痛让他脊背微微弓起,不复往日挺拔,可那眼神里的笃定,却透着一股将萧景渊拿捏在股掌的意味。
“你究竟是何人?”萧景渊盯着他问道。
裴执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惊讶于萧景渊的敏锐,面上却有一次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你猜?”
这幅模样,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萧景渊冷笑一声:“装神弄鬼很有意思?”
下一刻,腕间猛地发力,刀锋一转,不是砍向脖颈,而是在裴执清俊的左颊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顺着下颌滑落,如同上好的美玉陡然生出裂痕。
裴执笑意一僵,于是顺着这股刺痛感,慢慢抬手抚上自己的脸,于是摸到了一股黏腻的温热。
脸色终于一寸寸阴沉下去,连周遭的月色都仿佛冷了几分。
萧景渊垂下手,理智终究压过了杀意:“你的命,我迟早来收,现在,滚!”
岂料转过身时,裴执却说道:“说实话,我早就想那么做了,且还想更过分些,譬如……”
“我看你是真活腻了!”
萧景渊忍无可忍,猛地转身挥刀!
“住手!”
关键时刻,身后传来沈霜宁的娇呵。
锋利的刀刃离裴执的命门只有毫厘之差。
一只纤手死死压住萧景渊的手臂。
沈霜宁抬头看着处于暴怒边缘的男人,神情异常严肃道:“萧景渊,把刀放下。”
男人浑身肌肉紧绷,刀刃仍悬在半空,黑眸死死盯着裴执,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裴执见状,竟似觉得愉悦般弯了弯唇角,那抹笑意落在萧景渊眼里,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萧景渊,”沈霜宁又唤了一声,声音轻却清晰,“你说过,会听我的话。”
之前从宫里出来的马车上,两人便约法三章。
萧景渊攥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终究还是不甘不愿地垂了下去。
沈霜宁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裴执面前,仰起脸,失望地对他道:“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裴执泰山不崩于色的表情隐隐有了崩裂的痕迹。
“裴公子,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沈霜宁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多的话不必再说,谢谢你一直以来对霜宁的照拂,若你今后有需帮忙之处,霜宁自会偿还这份恩情。不过……”
沈霜宁抿了抿泛白的唇,一字一句道:“我们私底下不必再见面了。我要嫁给谁,过什么样的日子,都与你无关。”
说着,她抬手摘下腕间那只还带着体温的镯子,不由分说塞进裴执手里,动作干脆利落。
“这份礼,霜宁受不起,少师还是送给两情相悦的女子吧。告辞。”
字字句句,都是在划清界限。
说罢,她不再看裴执此刻是何种神情,转身抬脚上了国公府的台阶。
“以朋友之名相赠,也不行么?”裴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沈霜宁脚步一顿,却终究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夜色里。
阿蘅见状,回过头瞪着裴执,小脸涨得通红,语气里满是痛心疾首:“裴公子,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她一直觉得裴少师温润如玉,是难得的君子。
今日才知竟是自己看走了眼!若不是先前对他太过信任,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对小姐轻薄!
阿蘅又转向萧景渊,说道:“世子,奴婢以性命作担保,小姐跟他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
萧景渊早就看明白了,便应了声:“我知道。”眼睛还带着敌意地盯着裴执。
“阿蘅,还不快回来?”沈霜宁已经站到了门后,催促道。
阿蘅不敢再多留,应了声“来了”,转身就跑,还不忘回头吩咐门房:“快把门关上!”
门“吱呀”一声合上。
阿蘅追上沈霜宁,见她大步走着直线,衣袖翻飞,就知道她已经彻底清醒了。
“小姐,世子他……他会不会因此误会您啊?”阿蘅忧心忡忡地问。
“我方才已经解释了,他若还要误会,我也没办法。”沈霜宁头也不回道:“喝酒误事,以后再也不碰了。”
阿蘅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门外,直到那道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国公府大门后,裴执才缓缓收回目光。
掌心的镯子冰凉刺骨,心口闷得发慌。
萧景渊满眼嘲讽地看着他,嘴角轻勾着,心情已然由阴转晴,甚至说得上是畅快。
沈霜宁的态度,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很得意?”裴执冷冷地看着他。
“我为何不能?”萧景渊笑道,“方才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裴执不语,对萧景渊接下来的话,他连半分听的兴趣都没有。
腰腹的疼痛让他难以维持平静——萧景渊那一脚,让他受了内伤。
萧景渊随手将腰间的长刀归鞘,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裴执苍白的脸。
“以往有些看不透你,今日才知,原来裴少师喜欢犯贱。”
裴执猛然抬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的确不是好东西。”萧景渊坦然道:“可她照样选择了我,好过跟一个成日戴着面具,却不知心有多黑的人在一起。”
裴执被这句话堵得一窒,胸口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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