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当今天下,江湖奇人异士自恃武力,目无法纪,诸国王族为之苦恼久矣。

毕竟诸国王族享尽荣华,谁也不想某日睡梦之际,不知不觉地就人头落地。

而今作为江湖之人的代表,逍遥居士竟大摇大摆地走进大雍皇宫,若非卫珩陈明此事,估计赵天策还被瞒在鼓里。

逍遥居士今日能不请自来,把皇宫当自家后院子逛,明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贵人们的床头,悄无声息地割下他们的头颅。

若非百年前大周武帝与武林盟几大名宿缔结盟约,若有江湖一流以上高手以武犯禁,武林盟与诸国将共诛之,如今诸国王室与这些个江湖之人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和平。

虽大周已亡,但这盟约却随着岁月的变迁不断流传,它镌刻在天圣崖那块陡峭的石壁之上,成为诸国与武林盟之间心照不宣的界限。

正因如此,加之卫珩主动告知,赵天策此时才愿意暂时按捺怒火,等待他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卫珩久在行伍之间,专心精进武功,忙于为大盛国君开疆拓土,对这些约定俗成的东西倒也清楚。

因着在江湖中的地位,逍遥居士本就为诸国王室忌惮,偏偏这位传闻不愿沾染红尘因果的世外高人,还同大盛卫珩有着师徒之名,雍朝新帝此刻还能维持表面的友好,已经算是极为隐忍的了。

好在逍遥居士心中也有分寸,与卫珩分别前就交代过,可将个中缘由告知赵天策。

前情寥寥,转瞬间便从卫珩脑海中掠过,他面容冷淡,语气平静,“承蒙陛下垂询,师父此次前来大雍,是为凭吊您的父皇大雍先帝陛下而来。”

此话一出,赵天策当即为之变色。

“可有什么凭证?”年轻的雍帝面容肃穆,出声问询。

卫珩便稍一动作,从袖中抽出了一条系着长长流苏的玉佩,将其交给侍人,由他呈予雍帝相看。

很快,那枚玉佩就被锦帕托承,送到了赵天策的面前。

赵天策没有亲手触碰,只远远瞧着,见那玉色呈墨绿,浑然如一汪泉水,晶莹剔透,品质上佳。

除却这品质过于稀奇之外,值得称道的便是其上系着的流苏,织法细腻,巧夺天工,其上隐约浮现着一个篆字。

赵天策细细看了几眼,认出那是个“临”字。

是个配得上大雍皇室身份的信物,可这又能从哪里看出,这是属于他父皇的?

赵天策从前不过一个不得君父宠爱的皇子,就算私下里有再多的动作,对于这类隐秘,自然无从得知。

不过作为君王,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他自己会做。

侍立在一旁的鱼公公早有先见,吩咐身边人去将伺候先帝的奴婢给请了过来。

来人是先帝身边最为信重的贴身总管,先帝逝去之后,赵天策因着忙碌于国事,还没来得及处理他,而他也不知怎的没有乖觉些自己去死。

现下赵天策放下酒盏,瞧见殿中站着的那人时,面上不由露出了诧异之色。

“怎么来的会是万春公公?不是说,你出宫荣养去了吗?”

跪在大殿中央的灰衣宦官俯下身去,行了个大礼,而后起身,肃然道:“宫中事务繁多,奴不愿在此多事之秋离去,故而恋栈不去,如今仍在宫中。”

赵天策闻言,神情莫测地盯了他一眼,而后忽然笑着开口。

“万春公公侍我父皇至忠至诚,也罢。”

赵天策慢条斯理地斟好了一杯酒,另一只手则执着侍人托盛的那块玉佩,示意他上前让万春辨认。

他笑语盈盈,对着万春道:“公公且看,此物可是我父皇所有?”

跪在地上的万春稍稍抬起头,望了那块玉一眼,而后深深地低下头去。

九州殿内天光澄澈,鬓角星白的万春伏在阴影里,声音疲惫而苍老。

“回陛下,此物确实是先帝爱物。先帝年轻时曾将其赠出,现下应当在逍遥居士手上。”

宫人见状,当即将这块玉送回赵天策面前。

赵天策坐在帝座上,好奇地看了那块玉佩一眼,而后轻轻一摆手,示意宫人将玉送回卫珩那处,又向万春那瞥了一眼,鱼柯便会意,将人带到一旁。

“既然万春公公都这么说了,那么孤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赵天策身子前倾,凑上前了些,望着底下的卫珩说道:“只是,有一事望卫将军能告诉居士,下次若要来访,还请告知孤,孤定会扫榻相待,令居士宾至如归。”

他这一番表现可谓是礼数周备,任是谁来了也无法挑出错处。

卫珩便从善如流地上前去,恭声道:“臣替家师谢过陛下,卫珩之后定会将今日此事细细告知家师。”

至此,卫珩迟来一事便算揭过了。

坐在一旁的石步沿左右觑了几眼,见这事情平息,便从座位上起身出列,朝雍帝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

石步沿恭声道:“天下苦战乱久矣,臣等今次前来雍朝,是为两朝和谈而来。诸多事宜,先前已同陛下言说。只是……”

说到这儿,石步沿停顿了一下,忍不住转身,觑了旁边的卫珩一眼。

见这位实权将军并不多话,石步沿只好放弃自己的小心思,认命地继续往下言说。

“……只是还有一事要与陛下好生商量。”

赵天策只听了个开头,当即明了他之后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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