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郎是个勤快的,天还没有亮,他就等在门外了。
萱娘起床后照例去开门,好让孙六娘到的时候能直接进来,没想到有人会蹲在门口,又吓了一跳。
她抚着胸口道:“二娘子不是让你开门了才来的吗,怎么来得这么早?”
花大郎挠了挠头,“习惯了,到点了就睡不着。”
每日这个时候,他已经在码头上挑担子了,今早他也是和往常一样醒来,想着不用那么早上工,便尝试着多睡一会,不想翻来翻去都睡不着,还把孩子给吵醒了,被莲娘骂了一顿,说他就是天生的劳碌命,让他赶紧去上工。
他起床收拾收拾,穿上最好的衣服就来了。
临走前,阿娘还叮嘱他眼里要有活,不要让大娘子二娘子叫了才去做,那殷切的样子,好像他是没长大的小孩儿一般。
阿娘总是这样,他都是孩子的父亲了,她还把他当作没长大的孩子。
想着,花大郎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萱娘也是到点了就醒,很能体会花大郎的感受,见他脸色,误会了,用同病相怜的语气安慰了他两句,便引他进门。
进了门,花大郎和沈春宜她们打了招呼,便自觉地去打水,挑水,把后厨里的大水缸装满水。
见快没柴了,又去储物间搬柴,后又帮着拉磨。
凡是要使劲的活,几乎被他包圆了。
付出是有回报的,他才来不到半日,沈春蕙就已经琢磨着给他涨工钱了。
当然,这事沈春蕙还没有立即说出来,觉得得有几日的观察期。
和三日前一样,食铺还没有开门,门外就有人等着了,甚至等的人比三日前还要多。
因为是第一日有外送,需要的人并不多,所以花大郎也闲了下来。
但他并没有闲着,而是揽过了收拾碗筷擦桌子的活儿。
开门将近半个时辰的时候,终于有人要外送了。
花大郎看了一眼那人竹片上的编号,又问了地址,是隔壁坊的地址,走路约莫一盏茶功夫就到了,又把排队的时间算上,便估摸着说了个时间。
他并不说这个时间前一定送到,只说这个时间左右送到。
这也是闲汉的一种话术,弹性宽裕的时间可以让他有更多时间处理突然发生的意外情况。
那人也理解,把竹片给了花大郎,潇洒地走了。
旁边的人看了眼热不已,纷纷上来问他们的地址送过去要多久。
花大郎一一报了送到的时间。
有些人觉得时间合适,便把竹片递给他了,潇潇洒洒地走了,有些人觉得时间有些长,不如在食铺里吃来得快,便继续排队等着。
花大郎花了两日时间,把周围几个坊来来回回地走了不下十遍,结果也是可喜的,他送餐的速度非常之快,常常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早送到。
食客满意,出手自然就大方,仅仅一个早上他就得了将近五十文的赏钱。
这钱来得太容易了,让花大郎有一种不真实感,就好像老天爷忽然大发慈心,追着给他掉馅饼一样。
他心里有些虚,犹豫了一会,数出一半钱来,找到前廊下躺在摇椅上看书的沈春宜,把那钱递了出去,“二娘子,赏钱我拿一半就好。”
“不用,你拿着就好。”说话时,沈春宜的眼睛没有离开过书一瞬。
上次借回来的几本游记她已经看完了,昨夜和谢端聊了之后,他给她推荐了几本书,有游记,也有小说。
谢端今早把那几本书都拿了过来,她趁着歇息的时候挑了一本志怪小说来看,写得还怪有意思,如今正看到主人公被妖怪追杀的高潮处,捏着一把汗呢,哪还有空搭理花大郎。
花大郎见状也只好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萱娘去枝儿姐的干果铺串门回来,见花大郎手里捏着一把铜板,问道:“你要出去买东西吗?”
花大郎摇头,“不是。”
“那拿钱出来干什么?”萱娘追问。
花大郎犹豫半晌,道:“赏钱太多了,我想把一半给回二娘子。”
萱娘瞪大了眼,“你嫌钱多?”不等他说话,她又憨憨地笑道:“你要是嫌钱多的话,你可以给我啊,我不嫌钱多!”
花大郎闻言瞅了她好几眼,似乎是想看清她到底是憨还是不憨,但那一张圆圆的脸上除了憨厚还是憨厚,没有半分精明之处。
给是不可能给的,花大郎麻利地将铜板塞进怀里,道:“我不嫌多!”
萱娘也只是开玩笑,笑了笑就过了。
下晌的时候,花大郎干活更卖力了,打水、磨冰、用石臼舂辣椒粉等,一刻不停。
相对于早食,晚上要外送人的更多,一部分人是不想排队的,一部分人是见菜式合家里人的口味,多要一份送回家里去的。
从食铺开门到关门,花大郎的脚步就没有停过。
结果也是可喜的,他得到的赏钱比早食要多得多,因此,即使他身体再疲惫,精神都是亢奋的。
吃了晚食,他和孙六娘便回了。
谢端留了下来,和沈春宜两姐妹说这段时日听泉打听的结果。
十八年太长了,很多人连几年前的人事都记不得,更何况是将近二十年前的。
听泉找到了好几户以前住在坡子巷的人家,都一一去问过了,大部分人都说时间太长记不清了,也有人斩钉截铁地说没听过这个名字。
总而言之,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沈春宜能理解,就她们今日去找的那个黑客栈的掌柜也说记不清了。
好在她们早有心里准备,多失望谈不上,只是难免有一点点。
谢端瞧出来,轻声安慰道:“我会让听泉一直留意着的。不管过去了多久,你阿娘只要在坡子巷住过,就会有蛛丝马迹,找到它们,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再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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