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物是您的，您可得收好。”新竹却走上前去，一把将手里的盒子放在裴谳手里。
裴谳垂眼看去，那盒子上的封虽已经撕了，却也能看出是个女子笔迹，他打开那盒子来，是一套白玉笔架，搬了的第二趟的填海和移山掀起帐子，突如其来的冷风让他咳嗽了几声。
“谁送的？”裴谳装作不知，看向沈歌。
沈歌拿过了新竹手里的簪子，把玩起来，她将那簪子当成短刀在手指上转了几圈，“看不出来？是京都那位心悦于你的美人送的。”
裴谳听闻合上那盒子，手指轻点，目光看向从他进门就没正眼看过他的沈歌，“都先下去吧，我与将军有话要讲。”
“这还没搬完呢，殿下。”移山听闻十分诧异。
“走了。”移山刚说完就被填海拉了出去。
“怎么？”沈歌看向了裴谳，“殿下有何见不得人的话要与我说？”
“我从未喜过那位昭华郡主。”裴谳将那盒子搁在了沈歌面前的木桌上。
沈歌还在乐此不疲把玩着那簪子上的流苏，没去看裴谳，“殿下怎么就知道这是昭华郡主送的了？听闻殿下在京都仰慕殿下的贵女比我这大军人数还多。”
裴谳微微蹙眉，“从京都来此地，又与我有关的女子便只有昭华郡主一人。”
他又犹豫着说道：“这礼我本欲退掉，只是这封拆了再退却不好，似是在嫌弃他人之礼，却不是在婉拒关怀。”
“想收便收，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沈歌侧目看去，只见她不过说这一句，裴谳已经满脸通红，她便想继续逗逗此人。
“殿下自来了北境，先是搅了我这北境大局，又引得陛下亲来，夺了我主帅之职，还连带着引了这位非殿下不可的小郡主来设计扰我。”
“殿下要知，我虽心悦于你，可也不会为此妥协分毫，盐铁之权一事确是我之错，可陛下本就无战场经验本不该来此地，殿下却未能劝阻，还有这小郡主竟敢将这伪造的九凤朝阳金钗赠与我，却也影响我的好心情。”
裴谳为他寻到的完美借口可以与沈将军同住之事还未高兴那么一刻，现下就已经满腹委屈来。
“我不知这昭华郡主竟藏了如此心思，这金钗和笔架我现下就去给那昭华郡主亲自退回，至于陛下那边，我本就未在京都，殿下年纪尚轻，受人所惑，也远非裴某可控……”
沈歌毫不避讳地仔细打量着裴谳已经从脖子红到耳尖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得紧。
“想来，我都未曾送过殿下什么。”沈歌一脸惋惜的看着裴谳。“这白玉笔架想来殿下定然喜欢，便留着吧，至于陛下……”
“不，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便是恩重如山！”裴谳急得打断了沈歌的话，他扫了眼那精致礼盒，举起来一把就摔向地面。“岂是这等金玉之物可比。”
“哎？”沈歌赶紧飞身向前，脚尖轻点，在那盒子落地之前轻点一下，盒子飞起，在空中翻了两下，就稳稳落回了沈歌手中。
沈歌擦了擦落在盒子上的灰尘来，一脸惋惜，言道：“这玉制之物，碎了就不值钱了，好歹殿下就算不要也能换粮吃呢。”
说罢，她又抬眼望去，灼热目光盯上裴谳那双眼睛，“殿下说不喜昭华郡主，那我呢？”
沈歌一脸笑意，看向裴谳那等有趣神色，既然此人连这等能打破规矩以女子之身选入太子伴读的小郡主都不喜，为何……
“殿下不厌恶我？”
裴谳对上沈歌那双眼睛，“我亦心悦于将军。”
“什么？”沈歌看着裴谳通红的脸，轻笑道：“我战时总被那些战鼓火炮震到，耳朵不太好使，听得不真切，殿下说了什么？”
“我亦心悦于将军。”
“为何？”沈歌收起那等玩笑模样，看向裴谳。“为何心悦于我？”
“将军！”账外，新竹那等急性子又喊了一嗓子来。
“何事！”
沈歌瞟了一眼裴谳那涨红了脸的模样，边说边将手中盒子递到他手里。
“陛下有请。”
沈歌许是等不到裴谳的回答了，她只得匆忙出帐。
可裴谳手中已经出了冷汗来，还好裴昭急召沈歌，否则他有些答不出口为何？
他从见她第一眼，见到那等女将意气风发的模样似乎便已经心向往之；在京都所有有关她之物，他都会留存一份；就连那些战报他都烂熟于心，乃至于裴昭那赐婚圣旨，都是他以还政于陛下的理由求来的；再到来此地后，眼见她不曾嫌弃自己病弱模样，尚且不要命的为自己筹谋体内蛊虫之事；还有与她同赴战场那时，长歌与踏雪并肩而行……
这缘由要从何说起……
这小皇帝召见却是要沈歌为他三天内准备一份北境舆图和军队构成来。
裴昭方才与她套近乎时还称一声皇婶，可如今要用权压她之时，只唤她一声沈副将。
“皇嫂，皇叔他身子畏寒，北境寒凉，待来日胜了匈奴，就和皇叔多回京都待着吧。”
沈歌抬眼，这裴昭说这话时，眼睛里倒也有几分真情。
“是，陛下，那是自然。”沈歌弯腰行礼，“若能胜了匈奴，本将也愿长护疆土，护佑京都。”
裴昭点点头，“那北境舆图与队中详细就劳烦皇婶了。”
沈歌行完礼后走出了帐子，舆图和军队详细？倒是不难，只是从前这等事她都是交给诸葛瑾来办的。
可诸葛瑾如今……沈歌忽而想起此人，便裹紧了身上狐裘，顶着大雪就同新竹往软禁着诸葛瑾的帐子那去。
“将军不回帐子？”新竹好奇问道。
沈歌轻声答道：“先去见个人。”
待到了那熟悉的帐内，沈歌冷眼看着，曾经被每日修剪的胡须如今已经遮了诸葛瑾的半张脸，他满脸沧桑，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头，那盏昏暗灯光更衬得此人虚弱得紧。
“诸葛军师？”站在沈歌身后的新竹都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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