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有趣
赵钰清三天没跟苏勒坦说话,苏勒坦也三天没去找过赵钰清麻烦,两人不约而同地进入冷战。她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互不打扰最好。
车队朝西北方向几乎昼夜不停地行驶,绕过了横在漠北和大昭中间的那一小片沙漠。
和车队拉的货物一样,赵钰清和苏勒坦大部分时间都被锁在车厢里,等到饭点的时候负责伙食的侯睿就会打开门丢进来一只馕和囊袋水。赵钰清把馕对半掰开给少年一份,囊袋里的水也是一人一半,全程不需要交流。
那四个人贩心情好的时候会丢进来一块水煮羊肉,用侯睿的话来说就是吃太差会变丑,变丑就卖不了好价钱,毕竟费心费力把她们从昭国运到乌金也不是为了卖给普通的乌金牧民赚几个辛苦钱。所以为了保值,只能勉强分些肉给她们。肉也是一人一半,土匪头子好歹有些良心,没动用蛮力跟她抢。
人有三急,若实在按捺不住就狂敲车窗,然后就会被人带着去离车队不远的地方就地解决。
带赵钰清去解决生理问题的是四人团伙中的年轻妇人,胡凤娇。她一脸不耐烦地在赵钰清腰上绑三圈粗麻绳,又把绳子另一端绑在自己手腕上才摆摆手说,“你去吧,记得离我远点。别想着解开绳子逃跑,第一你解不开,第二你跑不掉。”
正好,赵钰清也不喜欢那么私密的情况下有人在旁边盯着。
绳子很长,距离足够隔绝声音和气味。这里水草丰沛,站直时草的高度能到达膝盖,蹲下去更是能遮得严严实实,唯一的缺点是草会戳屁股。
胡凤娇说得没错,绑在腰上的绳子被系的结很特殊,她解不开,况且四周空旷,除了这四个人贩两个人质组成的车队外再无其他人,就算她解开绳子也没地方跑,说不定还会在这片绿色的沙漠饿死。没办法,只能老实回去。
负责带苏勒坦去方便的是另一位年级稍长得中年妇人,周倩容。跟胡凤娇带赵钰清去的流程一样。
土匪头子每次回来的时候脸都臭不可闻,原因不难猜。谁让他要装女人混进来呢?为了不露馅儿必须得蹲着。也不知道每当必须装模作样到底的时候有没有后悔当初冲动混进队伍。
少年不高兴,赵钰清就很高兴,逼仄的车厢仿佛也瞬间变得可爱起来。
见她因为自己不高兴而高兴,苏勒坦更不高兴,脸更臭,但由于之前三天互相不搭理默认签字画押的冷战条约,先开口者为输,苏勒坦也不开口跟她打嘴炮,只用不满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看。
赵钰清已经完全习惯少年不满的目光,就算被盯得再久也不会不自在。看呗,又不会少块肉,反而会因为少年的更不高兴而更更高兴。完美实现循环永动。
有时候她会觉得两个人这么无厘头暗中较劲既幼稚又可笑,但没办法,这已经是漫长又枯燥的路途中唯一的乐趣了。长时间缩在车厢里如果不给自己找点乐子,那这日子简直捱不过去。
全天时间都被锁在车厢里,赵钰清几乎没有跟四个人贩交涉的机会,他们似乎也在尽可能地避免跟人质交流,毕竟言多必失。被这般严加看管想逃出去难如登天。
赵钰清每天都会拔一根草来计算天数,日复一日,如今手里的草已经积累了一小把,一根根数下来,车队从昭国边城出发前往乌金竟然已经过去快半个月。等数到数字十四时,心都凉了半截。
车队在赶时间,行驶速度很快,除了保障马匹生命底线的基本睡眠和进食时间,其他时候从未停止,所以十四日的里程数就会变得十分可怕。
车轱辘滚滚向前,盖在车厢上的布早已撤去,赵钰清透过窗户望着快速后移的草地发呆。
原来已经离昭国和漠北王庭都很远了。
这个世界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太多,小时候觉得掖庭已经很大了,再长大些觉得整个皇宫才大,等又长大些才发现皇宫只是玉京城的一部分,如今走出来方觉其实重楼叠嶂的玉京城也很秀气。
本就不安的心横生出一股恐惧,她已经耽搁太长时间了,怕再也回不去,怕不能完成使命,怕再也听不到故国的消息。
“这下完了呀……”
亮若点漆的双眸慢慢失去高光,少女无力地靠在车厢壁上,显得有些颓丧。
车厢里没什么好看的,只能看昭国公主,所以苏勒坦立刻就发现了她的郁郁寡欢,嘴里不知道在叽里咕噜小声念叨些什么。
旁人的情绪似乎也能影响到自己,苏勒坦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变低落了。
虽然乌金世子从来没有先低头的道理,但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喊,“赵翠花。”
这应该是自上回争吵后第一次听到少年喊这个名字,赵钰清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又清楚地听到“赵翠花”这三个字才确认少年真的在喊她。
“干嘛?”赵钰清掀开眼皮警惕地看过去,没好气地问。
她本来就不是爱说话的性子,所以半个月不跟人说话也完全能适应。土匪头子话倒是很多,似乎十分热衷于跟她练习自己发音总爱拐弯儿的中原话。看来接近半个月忍住没骚扰人已经到了土匪头子的极限,如今本性终于按捺不住,彻底释放。
见少女这般警惕的模样,苏勒坦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方才莫名其妙低落的心情瞬间好转,无聊压抑的车厢也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昭国公主的一口气憋得真长,他心中暗叹,居然到现在还生气。
少年没说话,只解开绑在腰上的布带,身体倾斜朝她靠近。
赵钰清:?
她皱着眉头下意识一巴掌拍在少年面中想把他推开。
在被她按住的那一刻少年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不动了。她用力推,却也没推动。
掌心正好贴在少年饱满柔软的两瓣唇上,越用力推,贴得越紧。
温热的,略微急促的鼻息从指缝穿过,微微发痒。少年隔着指缝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似一头懵懂的,好奇的,不知何为边界的,兽。
两瓣嘴唇缓缓张开,从里探出湿润的舌尖,对着她的掌心轻轻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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