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再有知觉时,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四肢乏力不说,头脑也不甚清醒。

最要紧的是胸口那处,闷闷地难受,一阵接一阵地涌上来燥热,似夏日里中了暑气,上火了。

她拨开几层衣领子,勉强散散热气,又觉着不大管用,烦躁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踢开,迷迷糊糊地喊着要水喝。

身后果然有人应她,男人用低沉的嗓音唤了一声,将一条手臂搭上她腰间。

那声同阿巳有几分相似的,却也是含糊不清。

什么阿婉、婉儿的叫着......

月芽只当自己又回到了碧水村的那座小茅屋里,她同阿巳还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

那时午后无事闲悠,便只得睡觉这一件事情可做。

每回他俩睡前都是各自安稳地平躺一侧,却总是会睡着睡着就滚到一处去,多热都不嫌腻歪。

月芽喜欢把两条腿都搭到他身上去,稍微把腰架起来一些,睡着舒服。

他也纵容,有力的臂弯揽住她的腰,全方位地把她包在怀里,哄娃娃似地拍一拍背,或摸一摸额头。

所以每次醒来,两人都是四肢缠绕的亲近。

月芽还以为做梦呢,翻了个面,往身后男人怀里钻。

“阿巳亲亲......”她难受地用脑袋蹭他胸口,索要安抚。

那人也十分顺手,闭着眼也能俯首亲吻她发顶,掌心沿着她的腰线一路往上,抚弄她肩,很是温情缱绻。

“阿婉别走......”

两人就这样各喊各的抱了一会儿,酒劲与药效上头了,竟没有一个听出哪里不对的,都以为身旁人就是心底人,汹涌爱意难抵,都开始动起手来给对方脱衣裳。

月芽糊里糊涂地还在想,这可是阿巳最大方、最好说话的一回了。

要他亲他就亲,还主动来给她解腰带。

月芽自觉地抬了抬腰,方便他帮着自己将衣裳从肩上拉下去,欢喜地扑进他胸膛,摸到他也是一身的湿粘热汗。

狐狸拱了拱鼻子,就是这时开始觉得不对的。

这人的气味并不难闻,有点像墨汁的味道,也有点像古旧的书页的味道,挺淡雅的,但绝不是阿巳身上的味道。

狐狸敏感地皱了皱眉,不悦地将那人推开,他再要来摸自己的身子,她便觉得哪哪都不爽利,抬手将他挥走。

模糊的视线里见那人倾身压了过来,狐狸不耐烦地想施展法术将这讨人厌的赶走,却发觉怎么也调动不了内力,反倒是她一用劲,那股燥热就越是涌上心头。

月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慌乱地手脚并用,踢打他。

“阿巳救我......你走开......”

尹怀章终是被弄得醒了几分,他多想不管不顾地就同梦里心爱的阿婉缠绵下去。

可是不行,他该意识到的,阿婉早就不在了,他此刻手中摸到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温热的,那便意味着这不是梦,她也不是阿婉!

尹怀章忽地像是被人兜头浇下了一桶冷水,冻得他后背发寒。

他怎么能做对不起阿婉的事?

此念头一出,他瞬间清醒了不少,抵挡着体内的异样,睁开眼看清那一刻,身体立即弹出去两米远。

“方姑娘?!”尹怀章惊愕地跌下了床,捡起脱了一半的衣袍急忙上穿身。

月芽也醒了,惊呼一声,抱着被子遮住身上裸露的地方,指尖紧得泛白。

短暂的时间内,她没办法思考太多,此情此景,她只能想到一些令人恶心的缘由,皱着眉,就要开口骂他。

尹怀章胡乱地系好了腰带,大约也理不出个头绪,只一味地说着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做之类的话。

一眼不敢多看床榻那头,脚步虚浮地,还不慎撞倒了案上的一个兽首香炉,香灰扑了他一身,弥散开来的浓郁气味令人越发烦躁。

终于叫他想起了睡着之前的事情,心底一沉,他想到这其中或许是母亲的手笔,惭愧又难堪。

月芽见他脸色那样难看,倒不像是有邪意,不安地开口:“尹大人?”

只一出口便是叫人耳根子发热的娇媚与沙哑。

她无措地捂住嘴巴,闷闷的声音从掌心底下传出:“我要出去...我要找阿巳......”

念到这名字,她心口一酸,眼中蒙上一层水雾。

并非她不想自己起身就跑,而是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四肢越来越软,法力也一点都使不出来,能撑着身子坐起来已经很勉强。

怎么总有人想害狐狸?

她委屈地想着,又抱怨,阿巳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今日到家的么?见她许久不归,也不知道出来寻她吗?他心里到底是不是在意她的?

混蛋阿巳......

尹怀章见她哭了,心里更慌,去开门,却发现从外头就锁上了,顿时气恼,全然没了往日或文雅或威严的形象,大喊着人都跑哪去了。

但依旧无人回应。

他急得在房中踱来踱去,脸上连着脖颈那一片都透着不正常的红。

月芽怯怯道:“你可以翻窗户出去么?”

尹怀章才想起来房中还有一扇窗,幸好没有锁死,他一把推开,搬了把椅子来,骑着翻出去,还脚滑了好几下,显得狼狈不堪。

月芽这会子都不那么厌恶了,甚至觉得是为难他了,这尹大人是半点武力值没有啊......

她歪在床边,气都不敢喘得太用力,因为一出声就是那种很怪的音调,叫她想起春夜里那些叫个不停的猫。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水深火热里煎熬的身子被人一把捞起,一股熟悉的清湛气息包围过来。

她睁眼,终于看到了心念千百遍的郎君的容颜,眼泪抑制不住地淌下。

“混蛋,你才来、你才回来......”她委屈地哭了,声音又哑又娇。

萧巳抱着她软绵无力的身子,内心自责又愧疚。

天知道他才从书院回到家中,寻遍无人,已是莫名慌乱,忽跑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说她不好了,他便马不停蹄地赶来。

临行之前,他挂念她的安危,特地绕道州府,请求尹怀章多多看顾柳荫巷的家里,又警告了一番陈氏剩下的两个女人。

可没想到,千算万算,她就在尹府里出事了。

“对不起月芽……”萧巳疼惜地不住亲吻她发顶、额头,唇部触及她身上过高的温度和密密的一层汗珠。

想到尹怀章方才那样晦涩的神情,与难以启齿的话语,他知道她是中了那种药物了。

他顿时又觉得自己更该死了。

“我想回家……”月芽勉力压住嗓子,扯了扯他的衣袖,难受地把身子蜷进他怀里。

她觉得被他亲吻过的地方一阵一阵地发痒,尤其是脑袋上,好像有什么要长出来了……

她觉得不妙,好像要控制不住了。

“好,月娘不哭,这就带你回家。”萧巳拾起她的衣裳好好给她穿戴整齐,又见她似怕风,一味将脸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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