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回家”四个字有老夫老妻的安定感,恍然间给了栗云微错觉,他们结婚很多年了。

两块蛋糕压在栗云微心间,轻飘飘的重量,不高不低地悬在那里,说不出是开心亦或是不开心。

冯希年收到了她发过去的地址,说很快会到,需要她等几分钟。

这条路上的行道树是香樟,枝叶繁盛,一路曲折着延展向天际。

栗云微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由地一笑。绿色的衬衫,站在树下毫无违和感,快要和香樟树融为一体。

她身后的男生从她从甜品店出来后就在观察着她,时不时投去若有似无的目光。他神情犹豫,最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上前对栗云微说:“请问可以认识一下吗?”

栗云微上一次被搭讪是在地铁上,匆匆忙忙的。那个男的目测只比她高一点,圆脸小眼睛,硬件不行,却十分自信,话里话外说自己多么成功。

对于这种人,栗云微没必要给什么好脸色,她嘲讽一笑,用轻蔑的语气骂了句神经,然后在最近的站点离开,怒而打车去上班。

这回这个和上次的不同。

皮相稚嫩、眼神清澈,没有沾染上社会老油条的油腻味,多半是学生。

他浑身上下的装饰栗云微几乎都叫得出牌子,全是大牌奢侈品。

她拒绝地不留情面,“我觉得不是很有必要。”

眼见栗云微拒绝,男生肉眼可见慌张,自证道:“我是第一次和人搭讪,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只是交朋友,不是想和我谈恋爱?”

异□□友大部分都是冲着发展关系去的,要么就是别有所图,更可怕了。

男生哑口无言。

栗云微说:“我已经结婚了。”

男生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结婚也可能会离婚。”

相当冒犯。

幸而栗云微和冯希年目前只是法律上的夫妻,不是真爱,否则她真的会生气。

余光中瞥到了冯希年的车子,窗缓缓降下,在男生说话的前一秒。

意思是他至少听到了那一句话。

男生也意识到他话里的不礼貌,他将将要道歉,扭头却见面前熟悉的脸,他脸上的震惊不是演的,“哥,你怎么在这?”

更弄不清状况的是栗云微。

冯希年态度平淡,眼皮一掀,“你什么时候回的国,奶奶知道吗。”

冯嘉彦答:“我昨天回来的,准备过两天去看望奶奶。”

“嗯。”

在冯嘉彦以为话头要过去,和冯希年单纯是偶遇时,他问:“你刚才说什么,结婚也可能会离婚?”

冯嘉彦顿时意识到,“奶奶说你结婚了,所以和你结婚的是……”

栗云微体贴地补上一句,“嗯,是我。”她心中纳罕,他是冯希年的亲弟弟,还是堂弟,表弟?

回国第二天和女孩搭讪,结果是哥哥的新婚嫂子。

冯嘉彦的少男怀春当即转变为尊敬。

他二十二年来性格不改,依旧是父母骂的那句“小开做派”,招了骂和嫌,不会生气或耷拉个脸,反而要嘻嘻哈哈凑过去。

“我是童言无忌,哥和嫂子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和我计较吧?”

冯希年看栗云微,“你不应该问我。”

莫名做了别人的嫂子,承了这个名头,栗云微也不能白吃干饭,何况冯嘉彦知错能改,是年轻人的美德,她道:“没关系,下次不要这么莽撞就好了。”

温柔刀,刀刀要人命,句句扎人心。真真是笑面虎啊,和他哥绝配。

冯嘉彦当即借了个由头溜之大吉,还要油嘴滑舌一番:“祝二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我先走了,不送。”

晚高峰期间,路况不好,一路走一路停,不时有刺耳的鸣笛声。

他们的车子是车水马龙中的一份子。

开出一段距离,冯希年主动提起,“那是我叔叔的儿子,大名冯嘉彦,他还有个双生姐姐,在国外读书。”

栗云微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对彼此的家庭知之甚少,她听了些八卦,知道冯希年父母因车祸去世,之后他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其他的一概不知。

她说:“我们好像很少聊到这个话题,关于家人的。”

栗云微的家庭简单,一句话足以概括,“我们家四口人,我还有个妹妹,今年刚上大学,她国庆假期会回来。”

顿了顿,她继续说,“她说想见你。”

冯希年开车认真,眼睛望着路,“见我?”

栗云微自然是不能把严思然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冯希年,她改了改,“嗯,她比较不能接受我结婚了这件事,想知道和我结婚的是什么人。”

兄弟姐妹中,姐妹之间往往联结最深、最亲密,同性别可以聊很多话题,不会有长大后的“男女有别”,家庭成员中最无法接受基姐姐婚姻的通常不父母,而是妹妹。

周末要带冯希年回家见父母,栗云微提醒他:“我和我父母说你和我一个公司,其他的没有多说,到时候他们问你什么,你看着回答就好了。”

冯希年:“我明白。”

车速时快时慢,遇见红灯便要停。

他问:“嘉彦和你说了什么?”

栗云微如实相告:“搭讪常用套路,说想和我认识一下,还说自己是第一次和人搭讪。”

冯希年唇角弯了一弯,弧度很几乎难以觉察,“所以你告诉他你已经结婚了。”

“嗯,”栗云微耸耸肩,“我只是没想到他的反应会是那样的。”

结了婚可以离婚,在一起也可以分手。世上几乎没什么事是不能后悔的,只要对得住良心。

栗云微扪心自问她对得起自己的原则和良心,不做亏心事。不过心长在个人身上,旁人是如何想的、要如何做她可控制不了。

她欲言又止。

冯希年发觉异常,侧过来温声问:“怎么了?”

“我刚才又想到一件事,觉得挺重要的,”她思考用合适的说法表述,“在这一年里,无论我们能不能产生感情,最好都不要做出可能会带来麻烦的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栗云微做好了他们的婚姻早晚有一天会公之于众的事实,时间长短问题而已。

冯希年这些年鲜少有桃色新闻是因为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假如他真有二心呢?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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