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月心如刀绞,喉间更像是堵了团棉花,发不出声音。

阳儿被绑的噩耗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她的肉。

她比谁都清楚,若此刻向太子开口,便是自毁前程。

太子最厌恶被人挟恩图报,更厌恶恃宠而骄。

可那是她从小护到大的弟弟啊,是她和娘亲在苦难中唯一能依靠的血脉……

安小月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嗓音发颤,“求殿下救救奴的弟弟。”

殿内静得可怕。

良久,萧衍轻笑一声,不轻不重地放下茶盏,“安小月,你凭什么觉得,孤会为你费这个心思?”

她浑身一僵,死死咬着唇不敢抬头。

萧衍的声音带着讥诮。

“你今日能为弟弟求孤,明日就能为旁人背叛孤,有软肋的人,也配留在太子府?”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她煞白的脸上一片死寂。

安小月浑身发颤,唇瓣哆嗦着,却仍固执地抬起头,直视着太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殿下想让奴做什么?”

她嗓音嘶哑,却字字坚定,“奴对殿下的心意是真的,可若与骨肉至亲相比,奴只能选弟弟。”

话音落下,殿内骤然死寂。

萧衍眸色骤冷,忽然冷笑一声,“安小月,你还真敢说。”

他猛地俯身逼近,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身为奴婢,敢不将主子放在首位,身为妾室,敢拿真心要挟孤……你是真不怕死?”

她疼得眼角沁泪,却倔强地不肯躲闪,“奴不敢欺瞒殿下。”

萧衍死死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怒意,却又似藏着一丝难以言明的复杂。

半晌,他狠狠甩开手,转身背对着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滚出去。”

安小月艰难跪好,重重磕了个头,转身离去时,背影单薄却决绝。

殿门合上的瞬间,萧衍猛地一挥袖。

案上的茶盏砚台,奏折竹简尽数被扫落在地,瓷盏碎裂,墨汁泼洒,简直是一片狼藉。

苏德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怒吓得一哆嗦,下意识躬身,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地赔笑。

“殿下息怒,安侍奉虽莽撞了些,可她对骨肉至亲情深义重,明知是死路也不肯欺瞒您,这份赤诚倒也……”

话未说完,萧衍倏然侧首,冷冽的目光如刀锋般剜过来。

“苏德,你是在替她求情?”

苏德喉头一哽,额角渗出冷汗,干笑两声,“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他讪讪住口,心里却暗暗叫苦。

他哪是替安小月说话?

分明是给这位暴怒的主子递台阶下啊!

萧衍盯着他半晌,嗤笑一声,眼底怒意未消,却莫名掺了一丝烦躁。

他转身走向窗边,良久才冷冷道,“滚出去。”

苏德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出,关上门才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心里暗叹。

这安小月,可真是要把天捅了个窟窿啊!

夜色渐浓,玉庆宫的烛火早已熄灭,唯有安小月的房中透出一丝微光。

她趴在榻上,闭着眼,脑海中闪过弟弟稚嫩的脸。

他才十二岁,若是真落到贼人手中……她不敢再想。

“怕不是六皇子?”

安小月忽然低喃出声。

六皇子近来频频被太子打压,估计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动不了太子,只能从她下手,竟想到用这种手段离间她和太子?

安小月冷笑一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绝不会求他!

可若不去,弟弟必死无疑,若是去了,太子知晓后,必定震怒。

更何况……安小月默默攥紧拳头。

她不能连累太子和六皇子因她起冲突,更不能让弟弟因她丧命。

唯一的办法,就是她自己离开。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起身,将几件素银首饰裹进帕子,又摸出藏在枕下的玉牌。

这是前段日子太子随手赏的,虽算不得贵重,但上面刻着东宫的印记,或许能唬住人。

“赵大人可在?”

一切收拾妥当,她探出半个身子,压着嗓子朝院外值守的小太监打听。

“赵大人刚巡完夜,这会儿应在角房吃茶。”

安小月应了声,拢了拢衣袖,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朝着侍卫休息的角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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