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身后的山崖扬起了一阵狂风,吹的四周的树林沙沙作响。他面露惊恐地看向菲力斯,可菲力斯对于刚刚才出现的银发男人有点应接不暇,全力应对都略显吃力,他没办法顾及到亚特这边。
亚特快速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绝望地看着安霓,此刻的安霓眼里的狠厉仿若锋刃,都快要把他贯穿了,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远处还在树下的菲力斯艰难地想撑起身体,眼看来不及了,直接抬手,朝安霓射出一根带着火光的针,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同一时间,安霓手里的□□发出机括脆响,一支箭也飞速朝亚特射去。
亚特瞪大了眼,脚步慌乱地连退数步,一声凄厉大叫后直直跌下了悬崖,那支箭不偏不倚,直接插进了他的胸口,连带着一起落了下去。
安霓一门心思瞄准亚特,并未注意到以极快速度冒着黑烟的火针。
加斯贝德的银发在月光下发出异常耀眼的光芒,他快速冲上前,想挡在安霓侧面,替她挡下这根锋利的针。
可他晚了一步,安霓反应迅速,身体猛得往后一撤,火针还是擦着她的大腿外侧呼啸而过,瞬间划破了她的裤子,在大腿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与此同时,一片细密的粉末从她破洞的裤兜里簌簌散了出来,在月光下闪着细细的微光,身旁的加斯贝德立马捂住了口鼻,却还是在慌乱之中吸入了一部分。
安霓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菲力斯跌跌撞撞跑到悬崖边,俯身望向崖下,低声咒骂道:“妈的,还没结钱呢!”
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悬崖边。
这个悬崖又深又陡,安霓笃定亚特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至于菲力斯,就算他下去救亚特也于事无补。
在安霓心里,最好的结局就是两个人一起葬身崖下,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加斯贝德有些站不稳,脚步虚浮地往后退了几步,眼里泛起了血丝,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露出难以忍受的神情,
安霓看事情解决了,想回头找他,却看见加斯贝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望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的迷离。
安霓下意识抬手想要叫住他,却还没等她发声,加斯贝德捂着胸口,脚步踉跄地跑开了。
“加……”安霓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没一会又缓缓放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但又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破了洞的裤子,白皙的大腿上,一道细长的伤口格外醒目,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里渗出,染红周围一小片裤子,一个破损的透明袋子从破洞里露了出来,引起了她的注意。安霓伸手轻轻地把袋子拽了出来,拎起来摆在眼前端详,又扭头望向了加斯贝德跑远的位置。
“不是吧……”安霓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中招了?!”
加斯贝德是向来心中有成算的人,就算去救安霓,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有时还会不自觉露出一抹得意自信的笑容,只是不太明显罢了。
刚刚他不知措施又略显狼狈的样子,安霓还是头一次见,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又立马往回跑去找花蜜。
空气里还弥漫着树木烧焦的气味,草地上的也有大片烧焦枯草的痕迹,还有打斗掀起来的泥土。
安霓四处张望,并没有见到花蜜的身影。
“……难道烧成灰了?”
安霓微微蹙起眉头,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并没有发现什么烧过的灰土。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
看来还活着。
她出钱让花蜜来杀掉菲力斯,结果看来菲力斯并不好对付,花蜜看样子也是打不过,直接跑了。
幸亏直接跑了,不然真的烧成灰了。
安霓回到了贝加的城堡外,直接从一楼翻窗户进去了。
脚刚落地,黑暗中一个细小的尖叫声突然响起又突然止住,安霓迅速抬眼,努力地想看清黑暗里站着的人,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终于辨认出——是前几天在贝加面前打碎茶壶的女仆。
她正摸黑去厨房,突然暗面的窗户突然从外被打开,紧接着有人蹑手蹑脚地翻了进来,把她吓了一跳,刚想尖叫却看清翻进来的人是前几天救她的那个魔女,又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嘘——”安霓手指抵在嘴前,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让眼前的女仆不要出声。
女仆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猛地点了点头。
安霓指了指自己大腿的受伤处,声音极小地问道:“有绷带吗?”
女仆捂着嘴巴的手没有放下来,依旧猛地点头,抬起手,让安霓跟着她。
女仆的棕色发髻被梳得高高的,带着安霓走到了一处走廊入口,从入口的墙壁上取了一截蜡烛。
就在这时,上方突然出现重物倒地的声音,把她们吓了一跳,安霓的肩膀猛地一抖,女仆更是整个身体一颤,手里拿着的蜡烛也快速摇了起来。
“这上面……是贝加小姐的房间?”安霓压低声音问道。
女仆垂下眼,点了点头:“今晚会长来找小姐了。”
安霓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一句话没说,安安静静地跟在女仆身后。
女仆推开了侧边的一扇门,把蜡烛放在了墙壁的架台上,搬出一把木椅,示意让安霓坐下,然后从一个货架下面的箱子里拿出一卷绷带,又从桌上拿起一个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着白色粉状物。
安霓四周看了看,周围都是货架,上面摆着一个又一个箱子,货架旁边的老式木桌上还摆着一堆瓶瓶罐罐。
“把腿往前伸一下。”女仆蹲下身,把小瓶里的粉末仔细均匀地涂抹在了大腿前侧的伤口处。
“嘶……”
“忍一忍。”她小声说道,又拿起一根表面光滑平整的木条,把粉末倒了上去,轻轻地贴上大腿后侧的伤口处。
“明天早上你不要去贝加小姐的房间里伺候了,”安霓看着她,神情认真地说道,“让别人去。”
女仆诧异地抬起头望向她。
“请几天假,就说……”安霓微微歪头,手撑着下巴,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就说你家里有什么紧急的事,需要请假一阵子。”
女仆看着她一脸正经又信手胡诌的样子,眼里满是疑惑。
“或者你说你生了病,起不来床,不能去伺候贝加小姐了。”
“为什么……”
“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安霓冲着她笑了一下,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听我的,最好是离开城堡一段时间。”
女仆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你知道加斯贝德大人的住址吗?”安霓突然问道。
“知道,不过离这里有点远。”
……
安霓拎着从城堡里搜罗出来的一堆药,往森林深处走去。
月亮硕大圆润,比刚刚在悬崖上的看着更加清晰,月光洒在整个树林上,寒意瑟瑟的夜晚也变得柔和多了。
袋子里的药叮叮当当在碰撞,里面都是一些治疗火伤的药和一些镇定药物。
毕竟是因为自己的事情他才被卷进来,安霓多少有点于心不忍,总不能晾着不管,万一加斯贝德在跟菲力斯打斗途中受了伤呢,又有那包药的催发,如果拖到明天一早再去,指不定伤口会更加严重。
一只巨大的鹰在安霓上空安静地盘旋,直到安霓走进森林深处的一栋白色公馆外,才落在附近的一颗树杈上。
这座三层楼高的白色公馆真是通体雪白,连大门都白得不行。安霓晃了晃神,走上前想敲门,手刚抬起来,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
安霓皱着眉,轻轻推了一下:“加斯贝德?”
屋内一片漆黑,并没有人回应她,安霓捏了一下手里的袋子,清了清嗓,大步迈了进去。
月光从开着的门外撒了进来,可里面还是一通漆黑,安霓摸索着楼梯的位置,手刚碰到楼梯扶手,墙壁上的蜡烛一根接一根地全都亮了起来,驱散了大厅的黑暗。
安霓惊呼了一声,感叹加斯贝德的房子竟然这么通人意。
蜡烛从一楼随着楼梯蜿蜒而上,一直延伸到了三楼,每支蜡烛燃烧的都格外旺盛,好像专门告诉安霓加斯贝德的位置。
安霓神色冷静,缓缓回头,目光停在了敞开的大门外,月光下,门外的景色清晰可见,她静静盯着看了一会后,上了楼梯。
加斯贝德的房间在三楼的最末端,房门也是通体白色,安霓下意识抬手准备敲门,可手在半空中突然停住了,原本轻轻握拳的手指慢慢伸直,直接握住了门把手,毫不客气地按了下去然后用力地推开门。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果然,门故意留着没关。
房里有一个阳台,如水的月光透过阳台未关的玻璃泻了进来,风拂起轻纱的窗帘,房间里并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黑暗,反而渲染成一种深蓝色调。
“加斯贝德?”安霓喊了一声,没人回答。
只是在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影,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安霓把一袋子药放在了沙发上,大步朝着加斯贝德走了过去,但并没有靠近。
“你很难受?”
加斯贝德抬头对上她的那双眼睛,瞳孔骤缩:“……你来干什么?”
安霓冲他笑了一下:“担心你受伤,给你送药。”说完,指了指扔在沙发上的一堆瓶瓶罐罐。
他们之间有一米的距离,加斯贝德手撑着墙壁,眉头紧皱在一起,努力平复着身体里正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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