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清于又说了一阵话,谈思琅留在闺房中歇晌。
知晓三小姐正在歇息,廊下的侍女俱都静悄悄的,连屋檐下悬着的风铃也默不作声。
午后刺眼的阳光被挡在屏风与纱帐之外,帐中熏了谈思琅最熟悉的香,清清淡淡的花果味将她团团包裹。
她盯着承尘上繁复的花样,幽幽叹了口气。
有些困倦。
但是睡不着。
一闭眼就想起母亲说过的话。
更会想起谢府那张拔步床里漫延的气味。
还会大婚当夜,谢璟去沐浴之前,幽深的眼神。
以及前日透亮的阳光下,藏在薄衫之后,谢璟的肩胛骨。
正如母亲所说,谢璟身量高大,根本不似旁的读书人那般清瘦文弱。
她下意识在虚空中松松一抓。
……一阵又要见到他了。
她没想过拒绝这桩御赐的婚事。
如今六礼已过、大礼既成、回门礼亦已毕,有些事情,应是水到渠成的。
况且,她虽看不明他眼底的暗涌,却并不讨厌他。
她也在试着将前尘旧事抛诸脑后,尽量不去怵他怕他,与他亲近起来。
谈思琅抱着锦被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入绣花枕中。
陷入柔软的床榻,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却是睡得不甚安稳。
许是因为今日房中冰鉴中的冰添得不够多,她总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气。
她晕乎乎地将锦被踢到床榻一角。
恍惚之间,却是忆起及笄那年,与姚清嘉一起躲在一座假山之后,鬼鬼祟祟地翻弄着偷偷买来的《牡丹亭》戏文。
读的那一折,名唤《惊梦》。
彼时他们二人看着书卷里的唱词羞红了脸,也不敢多说对未来日子的期许,更不敢细想字里行间的情愫,只一味地握着对方的手腕,“嗳呀”个不停。
春日的粉桃随风飘扬,落在被二女捧在掌中的书页之间,花香浸润在那羞人的唱词之中。
分明已是夏末秋初,谈思琅却在睡梦中,听见了温和的春潮之声。
青绿色的春水卷着春草的涩味,拍打在岸上,落在她的耳廓,洇出一圈雾蒙蒙的薄汗。
风乍起,吹皱一池碧波。
-
谢璟与谈家父子相谈甚欢。
念及谈思琅归家后的喜悦,谢璟主动开口:“不知今日晚膳,可否再叨扰岳父岳母一番?”
谈怀绩舍不得三妹,自是从善如流:“如此也好。”
言罢,便行去廊下,差人吩咐后厨好生准备一番。
尤其是提了两道三妹喜欢的点心:“多备上些,让她到时候带回谢府去。”
赐婚之时,谈尚书只是想着借谢璟的势,但见着女儿与女婿感情好,他亦是乐见其成;他沉吟片刻,对着谢璟道:“不若你去告诉三娘和夫人?”
让小夫妻见见面,也让谢璟瞧瞧妻子从小住的闺房。
也能增进感情嘛!
他果然还是个极开明又极为女儿着想的父亲。
谈怀绩吩咐完下人回到书房时,谢璟已被谈尚书支走了。
“妹夫人呢?”
“我让他去你妹妹院中了。”
“他怎能去妹妹的院子?”
谈尚书白了谈怀绩一眼:“人家是夫妻,怎么不能去了?”
谈怀绩:“……”
父亲所言虽是无甚问题,可是、可是……
哎,妹妹是真的嫁人了。
哎!
谢大人又如何?
说起朝政头头是道又如何?
哎!
谈怀绩重重叹了口气。
谈尚书只觉儿子有些莫名其妙:“你今日是吃错了饭不成?”
大好的日子哎个没完了。
-
谢璟跟在侍婢身后,行入谈思琅所居的韫玉堂。
院中所栽花木甚多,其间三五株上,还粘着绸绫纸绢制成的通草花。
真真假假,相映成趣,混杂在枝头,一时间竟难以分辨。
偶有风过,花叶簌簌低语。
侍婢挑起绣线软帘,领着谢璟行入主屋之中。
却见屋中珠帘飘扬、绣幙低垂,美人榻上绣着穿花彩蝶,案几之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精巧别致的小匣子。
金炉中逸出姣花软玉似的幽香。
这是她的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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