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安静的空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楚繁忧猛地睁开双眼睛,视线瞬间聚焦。
随即映入眼帘的画面竟让他有些想笑。
只见谢听颂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正地蹲着小心翼翼的将地上一片片尖锐的碎玻璃捡起。
很显然,对方在不经意间将他的杯子给打碎了。楚繁忧双手抱胸,嗤笑一声:“要用扫帚啊,谢先生。”
谢听颂闻言轻轻抬眼,原本皱着的眉眼也染上了笑意:“抱歉,又欠了你样东西。”
有的人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却听不出一丝抱歉。
吃饭时,谢听颂总时不时用微妙的余光扫向楚繁忧。
“ 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以后的日子呢?”
这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使得楚繁忧呼吸猛的一滞,他并非未没过以后,但那些关于未来的美好想法,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他无奈苦笑道:“没有,我现在只盼着妹妹能快点好起来。”
忽然头顶一沉,原来是谢听颂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 要是有人愿意帮你,你会怎样呢?”
楚繁忧有些恍惚,连亲戚都不愿意伸出援手,更何况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呢?这不现实。
气氛一时沉默了片刻,他低下头继续吃着饭,故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人会傻到花钱去帮不认识的人,要是真有这样的人,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听闻此言,谢听颂淡笑并未再说什么,但眼中闪过的几分狡黠出卖了他。
……
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病房里唯有仪器单调的滴答声在安静的空间中执拗地回响。
“ 穗穗,醒一醒……”
楚繁忧紧紧地握住楚穗那双小巧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也颤抖不已。
然而,病床上的楚穗却毫无反应,像个未打开开关的布娃娃,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
“ 穗穗……”
“ 哥哥只有你了……”
“ 哥哥!你梦见什么了?”楚繁忧猛地睁开双眼,垂死病中惊坐而起一般,眼神中满是惊惶。
身边是不断摇晃他的妹妹——原来刚刚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他怎么能做这样不吉利的噩梦呢……
楚穗满脸天真:“哥哥做噩梦了吗?你快迟到啦!”
楚繁忧这才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八点了。他轻轻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像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准备好早餐后准备前往花店。
“ 哥哥,你下班了给穗穗带碗混沌可以吗?我等你哦!”
他没忍住笑了笑,不安的情绪居然只因为妹妹的一句话就能消减大半……
“ 好。”
“ 等哥哥下班。”
临近午时,楚繁忧突然感到心慌。
“ 砰砰砰”。
陡然间,心脏犹如失控的鼓点止不住地跳动,强烈的心率过速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他痛苦难耐地俯身蹲下,像搁浅的鱼一般大口喘着粗气。
“ 叮铃铃——”
“ 喂,您好请问您是楚穗的家属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弦上,让他的心瞬间“咯噔”一下。
“ 喂,您好?”电话那头再次传来询问声。
“ 对,请说。”他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尽量平稳语气。
“ 病患突然出现了感染性休克,麻烦您尽快赶来医院。”
一刹那,楚繁忧的脑子想断了线的风筝,一片空白。此刻他顾不得手中的工作,背起背包就跑。
……
当楚繁忧匆匆赶到时,楚穗已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谢听澜也坐在监护室门口的长椅上,看着很低落。
他并没有多于的时间去安慰谢听澜,快步前往医生办公室询问情况。
“ 患者情况危急,即便在ICU控制住感染性休克,以后也得尽快进行骨髓移植。”
楚穗的病已拖延许久,情况不容乐观。现在又住进ICU,她本就柔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此时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医生再后面的话语早已无心细听。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医生办公室的,双腿机械地挪动着,浑浑噩噩地来到了监护室门口。
目光透过门上那小小的窗口,痴痴地凝望着里面的楚穗。
楚穗的脸上插着鼻导管,周围的仪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发出令人心慌的声响,将她紧紧环绕。
这场景简直和他噩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让他的心猛地一揪。
“ 呜……”
当噩梦与现实无情地交织在一起,楚繁忧只觉得心中代表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无助地瘫坐在长椅上,双手颤抖着捂住脸小声地呜咽起来。
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痛苦,在这一瞬间如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将他淹没。
忽然,楚繁忧猝不及防的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胳膊,猛地将他从长椅上拽了起来。
接着,他被拥进了一个带着温热气息的怀抱。
他有些惊愕地抬起头,还没看清对方时就听见谢听颂沉稳有力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 抱歉,我来晚了。”
这一瞬,楚繁忧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迷失已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灯光。他紧紧抱住对方,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 我为什么不能在?”
大概是觉得自己语气有些不好,谢听颂又补道:“听澜给我打了电话,说了穗穗的状况。”
……
随后迎来的是一阵沉默。 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仿佛时间在这一刻暂停。
接近十分钟过去了,他才缓缓松开了对方。
谢听颂的目光在楚繁忧泛红的眼眶和惨白的脸上扫过,眉心不易察觉地拧了起来,眼中的情绪说不清是心疼还是生气。而后突然抓住了楚繁忧的手:“穗穗这次康复后也需要尽快移植骨髓吧。”
话说的没错,可移植骨髓哪有那么容易。他来这家医院快半年了,造血干细胞库都没有合适的配型。
而且就连他自己和楚穗的HLA(白细胞抗原)都配型不一致。想到这一点,他的眼神变得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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