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许令仪见到进来的张知越并不意外,如果不是有李崇光在,这位张大人怕是连夜就会审问她。
许令仪做好了被审问的准备,张知越却一反之前的态度,坐到她对面,把手里的胡饼递给她,温声道:“吃吧。”
说完又看了看许令仪身上染血的衣服,问道:“是否需要帮你找一件干净的衣服?”
许令仪神色微动,并不接他的饼也不接他的话,而是问道:“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了?”
张知越闻言叹息一声:“毫无进展,不过……”
他打量了下许令仪:“若你的行踪没有作假,倒是能洗清你的嫌疑。”
许令仪失望地垂下眼帘,又问:“周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张知越心中有些微妙之感,怎么现在倒像是她在审问他?
“难道娘子昨日归来时发现了什么?”
许令仪道:“风平浪静。”
张知越闻言心下失望,又劝许令仪道:“吃饼,天大的事也别饿着自己。”
许令仪抿了抿唇,掰了一小块下来,剩下的又拿给张知越,后者微愣,随后才恍然她这是怕自己没吃。
张知越心中叹息,还是个小姑娘呢,看面相怕是和自己的女儿相差无几。
张知越接过饼吃了一口,刚嚼几下便顿住,猛地看向许令仪:“风平浪静?”
“风平浪静。”
张知越手抖了一下,许令仪道:“村里人穷苦每日只食两餐,往日申时各家便已生火做饭,此时村里最为热闹。”
穷苦人家是非多,尤其涉及吃食,几乎每日都要有人因为吃饭、做活的事吵吵嚷嚷,这个时间即便是最贪玩的孩童,也会在家里搭把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如今再一想,许令仪便察觉昨日她忽略了许多,除了蔓草的异样外,昨日进村,只见炊烟未闻人声,且那炊烟……如今想想,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缺少了些灵动之感。
张知越心中一坠,挺拔的身姿一下塌了下来,他道:“如今正值麦收,怎可能风平浪静。”
许令仪没接话,房间里一时间便陷入沉默,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饼,刚觉得干,要给自己倒杯水时,面前就递过来一只茶杯。
她抬眼看去,就见张知越温声道:“喝点水润润喉。”
她放下拿饼的手,不解地看着他,张知越道:“我女儿也像你这般大。”
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叫许令仪有些不知所措,这样拉家常的话,她几乎不曾与人说过,便是以前,也都是蔓草负责说她负责听,此时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想了想,喝光了杯中的水,干巴巴道:“您女儿很有福气。”
张知越略感惊讶,回想她之前对自己疾言厉色,出言嘲讽的模样,实在想不出,她竟然也会恭维人。
“许娘子瞧着倒是与昨日有些不同。”
许令怡掀了掀唇没说话,只是沉默吃饼,张知越还要再问她些情况,门外突然传来唤他的声音,他起身道:“眼下没什么事,许娘子可以想想是否还有什么事忘记了,早日弄清真相,也早日为青石村的百姓讨一个公道。”
张知越说完便出了门,许令仪放下吃了一半的饼,起身走到墙边的斗柜拿起之前被衙役扔进来的包袱,从里面拿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换好后,她神色一顿,转身推门出去。
门外,张知越正拿着一幅画在看,见她出来,他收起画,问道:“可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许令义看了眼他手上沾着灰尘,还有些破损的画轴,“张大人好兴致。”
张知越知道她是误会了,便把画轴打开,说道:“这是刚刚从村中心南街那家搜出来的。”
他打开画轴,问道:“许娘子可见过这幅画?”
徐令仪目光落在画上,不过一副再普通不过的佛像,若说有什么奇特之处,便是这佛像低垂的眉眼下悬着一滴泪,看着更加悲天悯人些罢了。
初晨的阳光落在画上,那一滴泪仿佛跃出纸面闪着晶莹的光,许令仪神色一凛,抬手就摸了过去。
“你做什么!”
她还没碰到画,手腕就被人抓住,她转头就看见一张粗糙的黑脸,是昨日那个把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县尉。
瞥见他,她皱了皱眉,问道:“你熏的什么香?”
王保兴眉毛一横:“你管我熏什么香,我问你要做什么!”
许令仪不答,又看向画像。
面前的画像因为沾了灰,灰蒙蒙一片,哪还有什么泪珠?
她倏地看向张知越,问道:“张大人可看见了?”
张知越一脸莫名,问道“看见什么?”
许令仪指了指佛像的右眼下方,说道:“这里有一滴泪。”
张知越闻言垂眸看去,一旁的王保兴说道:“妖女休要胡言,不过一幅佛像,哪来的眼泪!”
许令仪顿时头皮发麻,她飞快看向四周,突然有种自己如今正在被监视的感觉。
张知越听了许令仪的话,整张脸都凑到画像前,一寸都没放过的细细看,随后便道:“本官并未看见什么泪滴。”
许令仪心头微冷,便听张知越道:“这画的画工堪称一绝,若非有主,本官都想拿回去慢慢欣赏。”
说着,他就极为小心地卷起画轴。
“张大人,”许令仪目光落在张知越脸上,紧紧盯着他,道,“许是我刚才眼花看错了,可否让我再看一眼?”
张知越闻言神色一滞,即便他掩饰得很好,许令仪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严重的不愿。
“张大人?”她再次唤道。
“妖女!”一旁的王保兴更加不悦,“允你出来已经是看在李将军的面子上,你休要得寸进尺!”
他话音一落,许令仪就听到整齐划一的抽刀声。
她环顾四周,只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冰冷的神色与之前有些好奇,还有些防备的神色完全不同。
她来回看了看,最后把视线落在王保兴身上,问道:“你想杀我?”
她话音一落,坐在废墟之上的张大牛倏地起身来到许令义身边。
张大牛道:“将军有令,任何人都不准伤许娘子。”
许令仪视线落在他身上:“你没事?”
张大牛神色不解地看向她,以为她是见人多怕了,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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