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箫,其实我还给你铭牌的那天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季华暮说着,周围的景象也在随之变换,第二段记忆开启。

叶鸣箫发现,现在的他们身处一辆公交车上。而她通过季华暮的瞳孔看见了公交车上的自己。

她想起来了,这是一趟开往图书馆的公交车,在一切开始之前的那个周日,她坐着这辆公交车去图书馆借书。

在车上,她看见了一个小偷。

小偷将手伸进旁边女子的包里,轻巧地抽出了一部银色的手机,再轻车熟路地藏进自己的怀里。

那天的叶鸣箫在这时大声喊道:“姐姐,这个人偷了你的手机!我看见了!是一部银色的手机!”

刹那间,全车的目光汇聚于她身上,而此时的叶鸣箫突然听见剧烈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

耳中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到只剩下心跳声。

是季华暮的心跳声。

周围的一切在失焦,记忆中的画面只有叶鸣箫的脸是清晰的。

坐在车后排的季华暮站了起来,他几乎是依靠着本能穿过公交车里拥挤的人群在向叶鸣箫一步步走去。

最终,他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安静地注视着她,可专注于抓小偷的叶鸣箫毫无察觉。

小偷被抓住了,司机掉转车头开往派出所,在警察带走小偷时,叶鸣箫才发现,小偷被带走前跟身旁的另一个乘客使了个眼色,那名乘客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扯下她挂在书包侧边口袋里的铭牌。

那名小偷有同伙!

当时的叶鸣箫没有发觉这件事,但是季华暮看得清清楚楚。

等小偷被带走后,司机继续带着愿意继续乘坐这趟公交车的乘客们远去了,叶鸣箫也理所当然地留在车上继续前往图书馆,而小偷的同伙和季华暮下了车。

季华暮站在车外,他的目光停留在车窗另一边发呆的叶鸣箫脸上,良久未动。

叶鸣箫不知道这段记忆里季华暮正在想什么,他就这样目送着公交车离开,然后涌起一种叶鸣箫无法理解的怒意。

小偷的同伙没走出多远,季华暮紧追上去,他在心底对琅说:“琅,我想求你帮我做一件事。”

“这是你第一次求我,说吧。”

“揍他。”季华暮说,“把那个女孩的铭牌拿回来。”

“你不也会打架?为什么要我出手?”

季华暮的眼中是琅从未见过的寒意:“你能够使用灵力。”

琅明白了。他接管了季华暮的身体,黑色雾气悄无声息地出现,他冲向那名同伙,如季华暮所愿,废掉了他的一条腿,并且抹去了一切痕迹。

料理完毕,季华暮摊开手,一块小小的铭牌躺在他的手心。

他的指腹轻抚上面的纹路,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叶鸣箫。”

那个令自己无比在意的女孩叫叶鸣箫。

他握紧了铭牌,为什么自己先前从来没有注意到她?

回忆结束在季华暮紧握的手上,记忆观影区内的季华暮注视着身旁的叶鸣箫,温声道:“其实那天,我可以直接在车上就揭露那名小偷同伙的行径,并将铭牌当场还给你。可我还是藏了私心。”

他要给那不怀好意偷她铭牌的小偷同伙教训。

更重要的是……

“只有在学校门口将铭牌还给你,你才能真正认识并记住我。”

街头公交车上的相遇,他们只是擦肩的过路人,而校园里以还铭牌为借口的相见,他才能以上铭学院高中部学生季华暮的身份铭刻入她的心底。

“叶鸣箫,我想认识你,我想要你记住我。”

叶鸣箫望向季华暮忧伤的双眸,还没有来得及梳理心情接受自己获知的一切,记忆画面再次滚动。

在将铭牌物归原主后,那个名为琅的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了季华暮的脑海中。

“季华暮,她是生肖要找的人之一,也是我的目标之一,你要借此接近她。”

季华暮犹豫了,他的心情如坠冰窟。叶鸣箫竟然不是普通人。叶鸣箫竟然是琅苦苦找寻数千年的目标。

“难不成你要反悔?”琅厉声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就该帮我完成我的使命,找到这些生肖在人间的合作者。”

季华暮:“找到他们,然后呢?”

琅冷哼:“之后的事与你无关。只要你配合我接近叶鸣箫,并且借此机会掌握他们的行踪,你可以获得更多的身体控制权。”

季华暮咬紧牙关,他想靠近叶鸣箫,他想成为叶鸣箫的朋友,但他不想他们之间参杂利用的成分。

“这是欺骗……”

可,如果他不答应,他就会彻底失去以完整的自己与叶鸣箫接触的机会。

“你在犹豫什么?”琅问,“不过一个凡人,为何在意她的感受?”

季华暮紧紧闭上眼:“好,我答应你。”

叶鸣箫的面前与她有关的画面在闪回,那是他们曾见面的光景,有纯粹的偶然,也有季华暮刻意的计划。

闪回的画面终于放缓速度,呈现在叶鸣箫眼中的是一个雪天。

季华暮在因为暴雪预警宣布提前放学的广播之后望向窗外,雪停了,即使天色已暗,楼下的积雪依然映得亮堂一片。

白雪之上是三两结伴的学生们。他们有说有笑,还有人在交换圣诞礼物。

季华暮的心情低落下去。

由于体内的另一个灵魂的存在,为保证不会露馅并且远离琅所厌恶的凡人,琅垄断了季华暮的身体的所有的社交权。因此季华暮没有一个朋友。

琅察觉到他的难过,不屑道:“凡人于你我而言不过蟪蛄,他们不配成为我们的朋友。”

“在这个人间,只有你我是同类。”

季华暮没理他,收拾好书包出了教学楼。

他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却觉得自己像不慎落入水中的一滴油,怎么也无法融入他们。他只是麻木着跟随着人潮涌动,在昏暗的夜色里毫无知觉地流淌。

却不知何处是岸。

“季华暮!”

如梦中惊醒的人,季华暮恍然抬头,是幻听吗?谁在叫他?

“季华暮!”

他熟悉的女孩站在路边的树下,挥动着手里的红苹果,脸上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

穿着一身红色校服的她挤在高中部的蓝色人群里,就像这冬日河流里一团跳动的火。

季华暮的心雀跃起来,他向这昏暗夜色里唯一能够照亮自己的光源走去:“叶鸣箫?”

此刻的叶鸣箫站在回忆画面前,望着回忆里那样生动耀眼的自己,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流下。

原来自己在季华暮的眼里是这样的吗?

回忆里的叶鸣箫与季华暮并肩踏上回家的路,画面渐渐消失在无垠的雪中。

回忆的荧幕前,季华暮沉默地站在一旁。

他无法窥探这些时光里叶鸣箫的内心,但他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在沉沦。

明明这段关系的开始是他费尽心思的接近,而季华暮自己却在叶鸣箫的一次又一次主动向他伸出的手里失控。

直到,他的奶奶去世了。

曾经的季华暮还可以借奶奶的存在而逃避自己作为异类的借口。

没有呵护自己的父母没关系,没有可以谈天说地的朋友没关系,没有自己身体的完整支配权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

他还有奶奶,只要奶奶在,他在人间就永远有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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