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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大段话,李清荷停歇片刻,接着说:“李观山不赞成我跳舞,出发点不是为了我着想,而是为了他的事业和名誉。”

“这次我碰到他当年同样的遭遇,更让他笃定我继续跳舞不是正确的选择。”

吐出这些话,她仿佛卸下千斤重的包袱,紧绷的肩膀陡然一松,长期压抑的抑郁情绪也变得畅快。

她端起杯子抿口变凉的茶水,望向窗外。

听她讲完后,林津廷注视她许久,说这些话时她的神情没怎么变化,只是平淡地叙述,仿佛在讲述一个虚无缥缈的故事,只有提到她母亲时,眼底的忧伤更加重些。

见他不吭声,清荷扭头望向他,露出自嘲的笑,“很好笑吧,天底下竟然会有这样的父亲。”

认识清荷以来,他很少见她笑,只有在看她演出时才能见到珍稀的笑容。

她用勉强的笑说出惨痛的经历时,林津廷心头颤动,怜惜如汨汨水流涌上心头,他认真说:“清荷,这不好笑。”

旋即,林津廷安慰道:“长辈们的经历我们无法改变什么,但有一点最重要,做自己想做的即可。”

他说话的样子郑重严肃,但语气极其温和。

李清荷将自己的脆弱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面前,她只觉得自己快要在他温和的声音里融化了。

她低下眼睫,躲避目光,轻声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时,李观山的信息让手机屏幕亮起,【小荷,蛋糕还在冰箱里,记得和朋友一起过个生日。】

她一眼扫过,立即息屏。

而对面的林津廷陷入沉思,蓦然说:“不过,我爸倒和你父亲有些相像。”

“为何这么说?”她问。

“他觉得我妈对他的事业没用处,所以一直比较轻视她。”

李清荷噎声,没想到他们俩是同病相怜,家里都有一个自私利己的父亲。

约莫是这个话题过于沉重,林津廷想就此揭过,他露出无奈的笑,“算了不提也罢,有些人我们是无法改变的,但至少不要被他们改变。”

话音刚落,李清荷的手机接连震动两次,她拿起看一眼,是戴方锦发来的信息,意思是中午想请她吃饭。

看完她挪开视线,瞥了林津廷一眼,正巧被他捕捉到,他莫名笑一声,柔声问:“怎么这么看我?”

她立即回避突如其来的视线交汇,重又低头看手机,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我在想如果我是公司老板,该如何选择招标书。”

林津廷怔愣半秒,不知她出于什么原因说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但毕竟是小姑娘,想一出是一出。

他没问原因,浅浅勾起笑。

李清荷点击键盘,回复:【谢谢班长的好意,我今天有事,搜集证据的事我们下次再约。】

很快,戴方锦回复:【好,等你有空。】

关掉手机,她感觉心情舒畅,眼睛闪烁细微的光,对林津廷说:“林先生,今天很感谢你的帮助,我请你吃饭。”

林津廷挑起眉,弯唇:“荣幸之至。”

去年过生日时,李慈带她去了一家苏州面馆,那家面馆的味道有种家的感觉,李慈说很像小时候外婆做的面。

李慈是江南人,对家的味道十分想念。

一年没有光顾,李清荷也甚是怀念,于是果断带林津廷去了这家面馆。

两人进店落座,林津廷打量店内装饰,点餐窗台上方是很典型的苏式建筑,店里店外白墙黑瓦,江南风韵十足。

他瞥一眼原木桌上摆放菜品的展示架,宣传架顶部是大写的店名。

这家店他是认识的。

点好餐,他不经意提及:“上次在医院吃的还习惯吗?我记得也是这家店的外卖。”

李清荷怔怔看着他,还在回想自己上次去医院是什么时候,除了低血糖那次就没有其他了。

倏然,她蹙眉惊讶道:“那是你送的?”

他不置可否,悠悠然说:“你低血糖晕倒,想必醒来需要吃东西,我就顺便派外卖送去一份。”

“看来我没选错,你应该很喜欢。”

“嗯,我口味清淡,更喜欢江浙菜系。”李清荷尚在意料之外,当时萦姐表明不是她送的外卖后,她便没再追究此事,未曾想是林津廷。

他怎么可以这么细心。

她内心的惊讶没有表露太明显,她露出浅笑,感激道:“林先生帮了我这么多次,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了。”

林津廷琥珀色双眸一动不动注视着她,忽而双臂交叉撑在桌面上,说:“清荷,你今天能主动选择我,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的声音像山谷的清风,质地温和柔煦,而说出来的话像风扫过风铃发出的声音,在她耳边泠泠作响。

双目对视时,他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像是欣赏,也像一种爱慕。

李清荷不敢再继续往下猜,只觉自己的心跳似飞驰的火车,在辽阔的原野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这响声大到惊人。

她笑了笑,用客套话糊弄过去,“林先生过誉了,您很优秀,没有人不会选择你。”

林津廷知道她在说奉承话,也难得见她说话学会绕弯子。

他不置可否,只勾唇浅笑。

他们吃完饭,林津廷问她是不是要直接回家,她想了想,说:“直接把我放在小区门口吧,我一会儿要去花店。”

林津廷打着方向盘,车子驶入主干道,他顺嘴问一句:“去花店,买花吗?”

“不是。”李清荷摇头,“请花店老板给我的荷花治病。”

不知是刚吃过午饭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她的声音蔫蔫的,听起来有气无力,像在高温下被晒蔫的荷叶。

前方红灯,车子停下,林津廷扭头看向她。

白天时她的头发略泛金色,像阳光的颜色不均匀地洒在表面,耳边碎发全都拢在耳后,露出莹□□致的侧脸,她侧对着车窗,看向远方时眼角含带淡淡的清愁,像中世纪少女画像。

待绿灯亮起,后面的鸣笛声把他拉回神来,他不经意扇动眼睫。

想必这荷花对她很重要。

于是,他目视前方,“不必费工夫,我养过荷花,在种花这方面经验颇深,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

闻言,李清荷怔怔,不紧不慢问:“我家那盆荷叶焦边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

林津廷思考一会,“你有没有施过肥,或者有没有换水?”

她仔细回想,“在六月上旬施肥一次,因为之前都是我妈妈看护的,所以我对养护荷花不太懂。至于换水,曾见到妈妈换过,所以我就没动它。”

“这样吧,我先去看看,有可能是施肥导致的。”

或是早上在隐现阁两人相互吐露家庭琐事,李清荷对他多了几分信任,况且这些天联系花店老板时,一直说太忙不得空,倒不如让林津廷瞧一瞧。

她应下,“嗯,那麻烦林先生了。”

*

“林先生请进。”李清荷打开指纹锁大门,对林津廷说。

“好。”

进去后,李清荷的手抓紧门把手,正要把门关上,但思虑片刻,还是松开手,直接把门敞开着。

屋里闷热的厉害,路过玄关时,她把中央空调打开。

“您先坐吧。”她指向焦糖色皮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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