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弥漫一股潮湿的气味,但墙根和水泥地是干燥的。

“你们是谁?”

黎婉月和夏雪遥警惕地转身,打量屋主。

他看起来约三十五岁,双眼缺乏神采,脸色蜡黄憔悴,身形消瘦,军绿色工装外套显得宽松。

她偷偷地一瞥男人的运动鞋。

没有泥巴。

门边的木制鞋架,摆放沾着泥巴的水鞋和布鞋。

鞋架造得粗糙,某根木柱子起皮。

夏雪遥镇定自若地关门锁上,震耳欲聋的“笃笃”声振荡门板,吓男人一跳。

“是乌鸦?”

门边的窗外,闪过乌黑的翅膀。

夏雪遥抱有歉意:“我们被一群乌鸦追赶,情急之下跑进来,等乌鸦飞走我们就会离开,请你原谅。”

男人转动眼珠,自顾自地去倒水喝。

黎婉月偷偷地拍下贴墙壁的通知书。

“你……”

夏雪遥迟疑地端详男人的神色,心想他跟当地的其中一个特遣部队成员长得一样。从阳区的第二条特遣部队,与第一条闯进生态保护基地的失联,他们接到四方镇的规则领域报警,从四方镇进入。

“只有你一个人吗?”夏雪遥的询问模棱两可,但他断定对方听懂。

哪知男人的回答出乎意料。

“嗯……我一个人住……”

他神色微变,不动声色地把黎婉月挡在身后:“你住这里?”

男人双眼放空片刻,“嗯”一声后又喝一口水。

“呕——”男人突然干呕,面如菜色。

“你怎么了?”夏雪遥警惕万分。

“没事,最近肠胃不好。”男人摆摆手,坐下胶凳休息。

啪啦啪啦……

外面的乌鸦不死心地撞击门窗。

黎婉月轻轻地拉夏雪遥的衣角,低声说:“他不是屋主。”

“嗯。”

“你问他有没有硬币。”

夏雪遥心头一动,询问男人。

“啊?”他呆呆地张嘴,想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自言自语:“没有吧……我有那东西吗……”

两人确定他十有八九受到深度污染,悄悄地挪近门口。

砰!

背后的窗户受到强烈的撞击,心惊胆颤的黎婉月检查窗户有没有破。幸好,连裂缝也暂时没有。

“呕——”难受的男人拍拍胸口。

啷……

黎婉月回头,假装扫视窗外。

刚才窗台上面的台历似乎响了下。

《村民通知》第三条:家里不会出现奇怪的细微声响,只是老鼠或者蛇经过。

多亏两人引开乌鸦,宋戈等人没有遇到它们,留在汽车的附近等他们回来。

朝阳越升越高,明媚的阳光带来一阵浓烈的姜醋味,酸酸甜甜的。一些大妈和老奶奶出门,往一个方向去。

宋戈等人好奇地探头探脑。

“哪家添丁吗?熬姜醋……”江思瑶喃喃自语。

许燕妮点头:“对啊,一般家里的女人生产才会熬姜醋。”

宋戈带上江思瑶和许燕妮员跟过去,其他人留在附近检测污染值。

没多久,三人跟着她们来到一栋自建房前面,大门口的壁灯悬挂一条白布。

大妈们都穿着一套白衣服,坐在大门前摘菜叶、洗蔬菜、宰巴掌大的鱼,阵势颇大。姜醋的酸甜味,正是从这栋楼飘出。

江思瑶疑惑不解:“有吃席吗?她们看起来一点危机感也没有,不怕蝗灾突然降临吗?”

“如果来了,就端着盆子回屋继续洗?”

宋戈走到门边,询问离他最近的洗菜大妈:“阿姨你好,请问你们这里要摆满月酒吗?”

洗菜大妈头也不抬,双手娴熟地洗菜:“不是满月酒,是庆祝阿斌的儿子出生。”

这跟摆满月酒有什么区别?

宋戈不理解,换个问题继续询问:“如果雾突然来了,你们怎么办?”

“不会的,庆祝出生的时候不会有雾。”大妈压低声线,语速飞快,十分忌讳这个话题。

他大概明白了,村民为了避灾故意设庆祝诞生的宴会。“请问我和我的两个妹妹能参加吗?”

“可以啊,人多热闹。不过后生仔,规矩还是不能少的。”

“什么规矩?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

大妈叹一声:“红包,来参加宴会的都必须给。你们是外村人,意思一下就行了。”

宋戈暗自犯难。

现在流行手机支付,除了老人家,谁还会携带现金出门。

他退回来,悄声问两位女队员有没有带现金。

“没,硬币倒是有。”

宋戈心头一动,又去问洗菜大妈:“屋主在吗?我们亲自去给红包。”

“阿娟应该在厨房,你去找找看。”

“谢谢阿姨。”

屋里弥漫浓烈的姜醋味,宋戈却隐约闻到藏在姜醋味底下的水腥气。其他大妈在宽敞的一楼摆放圆桌,有的把圆桌推出大门,准备占用大门外面的路。

厨房里的老太太们忙得不可开交,叫阿娟的是中年女人,正在掀开锅盖,涌现的水蒸气隐约露出水煮的鸡。

它只有一个皮球大,算是小鸡。

宋戈表明来意,询问能不能扫二维码支付红包。

“不行!什么都用手机支付,纸币变成擦屁股的纸了吗?我们只收传统的红包,没有就滚出去别妨碍我们!”说完,她干呕一声。“真是,老刘家做的菜太油腻了,害我消化不良!”

硬币很重要,宋戈不愿意当红包送出去,便领着她们退出厨房,

“……别哭了,来喝一点奶奶……”

二楼传来若隐若现的哄声,但他们并没听见婴儿的啼哭。

“超级直觉”告诉宋戈,楼上有他想要的答案。他把心一横,趁大妈们忙得无暇搭理他们,带江思瑶上二楼。

“宝宝乖,宝宝乖,来喝奶奶……”

江思瑶心想这家的产妇血气很足,哄宝宝的声音扎实响亮,不像她堂姐刚生产完那样虚弱。

房门是关上的,宋戈不顾礼义廉耻,轻轻地扭开门把,打开房门的一条细缝。

逼仄的门缝后面,一个长发女人抱着襁褓喂奶瓶,如斯温馨。

然而浓烈的血腥味从门缝涌出来,熏得宋戈和江思瑶想吐。两人拼命调整角度偷窥,终于窥见鲜红的床单。

宋戈稍微推开房门,加宽门缝。

一双苍白的脚平放于床上,粗粗的小腿长稀疏而弯弯曲曲的毛,宋戈想到一个可能性,屏息往上半身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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